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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往这边偏了偏——

    星季的脸被隐藏在了烟雾的另一边,这让他脸上那道疤痕变得稍微没那么狰狞。

    安静。

    医务室的气氛尴尬得有些讨人嫌。

    白爵关上医务室的门,上下打量了一圈星季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友好地主动搭话:“医务室的教授不在么?”

    靠坐在窗户上的男人沉默了下,这才慢吞吞回答:“今天我们班机甲模拟,顿多教授跟着演练场地去了……找他有事啊?”

    男人的嗓音低沉,大概是因为刚刚吞吐过烟草还有些沙哑……而且一听就知道明显只是十分敷衍的随口一问,实际上则并不在意白爵找医务室的教授有没有事的样子——

    因为这么问完后,星季又把脸拧了回去,目光远远地看着某个方向……

    白爵:“……”

    什么鬼东西那么好看?

    白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意外地发现星季关注的好像正好是他们班上体能课的地方……嗯,也是了,Alpha的视力和嗅觉哪怕没有经过特别训练一般都会比Beta和Omega更敏锐一些,所以白爵刚才能能看到星季这边,星季自然也能看到他们的位置。

    此时,两只Alpha的注视中,可以看见此时操场上,芬迪尔已经快要爬到单杠顶端……并且他看上去也快掉下去了。

    不怎么愿意错过那激动人心的下饺子一刻,白爵身体跟着往窗外探了探,一只手撑在窗边,大概一个手指的距离外就是星季的腿,发梢几乎就要碰到他的鼻尖……

    男人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凑过来,夹着烟草的手下意识地往外放了放,奶白色的烟雾弥漫而起,很快便被窗外的风吹散,没有带到近在咫尺的少年身上。

    这让黑发少年身上还带着的阳光的气息完整地随着空气一起钻入男人的鼻腔里——

    一只Alpha狼的气息通常并不会让另外一只Alpha喜欢,甚至为了“你身上的味道冒犯我了”这种鬼话撕咬在一起这种事也并不是不会发生……

    然而意外的是,星季却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违和感,他甚至身体顺势向后靠了靠给身前的少年多让出了一点位置……然后垂下眼,沉默地看着他的侧脸——

    阳光之下,他白皙面颊上绒毛清晰可见。

    眼珠子……原来在阳光底下是蓝色的啊。

    倒是不难看。

    星季心不在焉地想,总觉得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然后忽然想再吸一口烟——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提醒白爵靠得太近,这有些犯了狼族社交礼仪忌讳。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开口时,白爵却忽然转过头,没头没尾地说:“我十秒就爬上去了。”

    星季:“……”

    废话,不然你好意思说自己是Alpha?星季觉得这孩子理所当然的样子有点好笑,“嗯”了,想了想补充:“我看见了。”

    白爵:“你看见了?”

    星季:“上课的第一秒我就在这了,一直在看你们班。”

    “哦,看那个Beta。”白爵想了下,耿直地问,“你看上他啥啊?”

    星季也很耿直:“长得还可以吧,不看上他看上你啊?”

    白爵:“……”

    可以。

    虽然这是第二次正式见面,但看来这位富二代为了站队,真的对自己颇有意见。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爵又拧回头盯着摇摇欲坠挂在单杠上的芬迪尔——此时芬迪尔的体力好像也已经到了极限,抓住光溜溜的杆子摇晃了下,然后整个脱力摔落下去!

    隔着那么远,白爵仿佛都觉得自己能听见“啪”地一声落地的声音。

    ……这摔得,有点惨啊。

    同班的其他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白爵见状却只是平静地挑了挑眉。

    而此时也目睹这一幕的星季则停顿了十几秒,看得有些呆了似乎没想到这都能掉下来……良久才“啧”了声,皱眉,直接将燃烧了一半的烟草吸了一大口,坐起来了一些——

    “让开。”

    成功看到下饺子一幕的白爵也顺势缩回脑袋,后退两步看着星季从窗台跳下来,叼着烟屁股皱眉粗暴地在医务室里翻找药箱……

    直到星季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挖出一卷淡黄色的绷带——

    白爵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

    “喔,我也是来换药的,”白爵淡定地指了指自己的腿,“换药。”

    星季回过头,牙疼似的哼了声,含糊问:“然后?”

    “然后法伊瑟马上来了,带着他的学生会巡逻大队,听说他刚才在巡逻查看违规行为——”

    “……”

    翻箱倒柜的动作一顿。

    接着站在医药贵前的男人猛地骂了声“操”,手脚麻利地扔了手里的绷带,然后一把将嘴边叼着的烟屁股熄灭了扔出窗外,顺便大秋天的还把电风扇打开了——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白爵默默地看着从地上滚过的被抛弃的绷带,心想:好惨啊,被小混混喜欢上已经够惨了,结果紧要关头地位还不如小混混眼里的操行分——

    ……可以说是一文不值了。

    白爵心中疯狂嘲讽,看向正忙碌着各种毁灭违规证据的星季,还不忘用凉嗖嗖的语气提醒道:“我这是给你的小道消息,特别优惠,也算是救你操行分于水火,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别老——”

    别老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眼睛地和我说话,大家以后就是室友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友好点不好吗?

    然而白爵话还没说完。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了。

    身着黑色军服的男人一边摘手套一边匆匆往里走:“我操场的情况都没看完,你一句话在医务室让我过来我就赶过来了,白爵·兰斯洛特,没有比你更能折腾的了,换了阎王爷都不敢这么使唤我……”

    老妈子似的碎碎念在男人抬起头看到星季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男人脸上迅速恢复了“学院之神”的状态,停顿了下,嗅了嗅鼻子,皱眉:“你在医务室抽烟?”

    没有人回答他。

    法伊瑟一边从善如流地拿出操行分记录仪器,麻利地给星季扣了五分,然后转向立在一旁脸有点僵硬的白爵,挑起眉,问:“又怎么了?”

    当响亮的扣分声塞满了医务室。

    白爵没说话,脸上写着: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反而是星季抬起手掏了掏耳朵,磨了磨狼牙:“你再说一遍,谁叫你来的。”

    “他,”法伊瑟下巴指了指白爵,又转向星季,“被我撞上,算你倒霉。”

    星季:“……”

    所以——

    小道消息?

    特别优惠?

    一个人情?

    救我操行分于水火?

    星季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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