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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的。端献喜欢姜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姜善随着他,一二年也养成了习惯,耳扣,镯子,纽釦之类轮换着带,在人前也不避讳,所以才传出了这些名声。

    说起镯子,姜善又想起了那对血玉镯子,他眉头皱起来,将手腕上的几个细银镯子褪下来,叫小丫头收好。

    “厂公,三秋大人到了。”外头有人喊。

    “叫他进来。”姜善抹了一把脸,那边三秋走进来,叫了一声,“师父。”

    姜善坐在罗汉床上,穿着广袖长衫,缎子样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倒衬出他面色苍白。

    姜善并不啰嗦,直接问道:“尚意诚的事是锦衣卫查的,还是你去查的?”

    三秋谨慎的回道:“陛下命我来查这件事。”

    “查出什么了?”

    三秋便道:“当日尚意诚外出交际,是太常寺卿家孙儿满月酒,尚意诚身为太常寺寺丞,去往赴宴实属正常。在尚意诚那一桌,坐的都是他的同僚,其中一位也就是送尚意诚回家,发现观音像的那位,前几日搬了家,换去了一座三进的大宅院,近来很是春风得意。我前日拿了他,还不等细审,他就在狱中自尽了。”

    姜善皱起了眉,若单单是挑拨离间也还罢了,可是能使一个官员在狱中自杀,这就不太是寻常人所为了。

    姜善思虑片刻,又道:“观音像源头出在宫里,宫里的人查了吗?”

    三秋看了看姜善,道:“论理,宫人的赏罚刑事都由司礼监负责,不如师父您受累亲自去查?”

    姜善冷笑了一声,“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能惹得一身腥,要是我去查了,在陛下心里,我岂不是更洗不清。”

    三秋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跟端献生气迁怒于三秋却是很没道理的事了,姜善缓了缓,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块牙牌,递给三秋,“这件事非同小可,若真有人能把手伸到宫内,岂不是将刀架在了陛下脖子上。你须得尽快查清楚,人手不够就去调东厂的人。这几日我不进宫,你有事便来府里找我。”

    三秋接过牙牌,犹豫着想说什么。他抬头看见姜善闭上眼,眉宇之间有疲态,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说来也巧,次日姜善醒来,外头天就放晴了,叶子落得满地都是,被阳光一照,金灿灿的。

    府上的人收拾着被雨打落的花草,换上新的秋海棠玉簪花之类。姜善府里的水是从太液湖流出来的,流过半个皇宫。姜善的府邸便引来这一处流水,于是花鸟山石,都别有一番意趣。府上后院建游廊与溪水之上,一边是摆放的山石,流水从游廊底下穿过,游鱼随着水游来游去。

    姜善站着游廊上喂鱼,下人通报说陆商来了。

    “请。”姜善声音淡淡。

    陆商沿着游廊走过来,姜善看向他,“有事?”

    陆商身着便服,长身玉立的贵公子模样,他看着姜善,道:“我同你说过的,这趟浑水你不该趟。”

    姜善别过眼,“我知道,我认真想过你说的那番话,或许像你说的那样,我最后能落得个不算太差的结局。可是······”姜善垂下眼睫,“真要像你说的那样,讨好他顺从他,那我跟他,我们成什么了。”

    陆商站在姜善身后一步的地方,他看着姜善,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结束?”陆商问道:“你既不愿意退开,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束吧。”

    姜善回头看了陆商一眼,道:“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很理智的人,在你眼里就只有结果吗?”

    陆商面色依旧淡淡,“没有结果,过程毫无意义。就比如你现在,既然你不会就此离开陛下,那现在同陛下生气又有什么意义?”

    “他怀疑我跟尚意诚,”姜善眼里都是不可置信,“我还不能生气吗?”

    陆商负手于身后,“你只说想怎么样,叫陛下道歉,往后再不怀疑你?前一条好说,但是后一条······他们姓端的,一脉相承的多疑,怕是不太好做成。”

    陆商真的在认真的给姜善分析,他把事情拆分成一个个的点,像解九连环一样,按照步骤一步一步的解开。

    姜善皱着眉,陆商看向他,“你还别的要求吗?我一并叫陛下知道。”

    姜善看着他,生气都被疑惑盖过去了,“你当是做生意,双方各自开好条件,达成合作?”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陆商问道。

    姜善眉头拧起来,抛开姜善的种种情绪,这确实是结束这件事最好的方式了,但是要是没有姜善的情绪,哪还会有这件事?

    见姜善不说话,陆商又道:“陛下同我说了,他并非有意试探你,只是一时气昏了头。”

    姜善嗤笑一声,看上去根本不相信。

    陆商看了姜善一眼,“你是不是觉得陛下根本不是能犯这种错的人。”

    姜善没说话,算是应了,在他印象里,端献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有谋算的,他绝不会做什么气昏了头的事。

    “我从前也是这样觉得,”陆商声音凉凉的,“但显然,陛下继位之后,只长了脾气。”

    姜善看了陆商一眼,不乐意陆商这么说端献。

    “是人都会犯错的,”陆商道:“陛下也不例外,你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姜善沉思,话里还有些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陆商默了默,道:“人生苦短,把时间都浪费在争吵和赌气上,岂不是很不值得吗?”

    姜善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

    陆商回了他一个眼神,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要真觉得气不过,反正以后日子还长,不怕没有吵架的时候,到时候再把这事翻出来说不就是了。”

    姜善白了他一眼,“你盼我一点好吧。”

    陆商没回答,只道:“既如此,我就回去同陛下说了,叫他同你道歉,往后不能再怀疑你,这事就了了。”

    姜善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陆商回宫复命,端献一边听他说话,一边似笑非笑,“他倒是很听得进你的话。”

    陆商面色不改,“姜善想让陛下承诺往后再不能随意猜忌。”

    他把随意猜忌四个字说的很重,端献挑了挑眉,哼笑一声没说话。

    次日是大朝会,姜善同文武百官一同上朝,站在丹陛之下。端献坐在上首,一直盯着姜善看,目光几乎毫不遮掩。

    姜善心里哼了一声,只是不抬头。

    一位大臣上前请奏,言说先帝守孝三年之期已过,陛下该是时候选妃立后,绵延子嗣,以立国本。

    随即许多大臣跟着附和,姜善这才反应过来,看向附和的那些人。

    端献没说话,只是皱起了眉。

    忽然一位比较年轻的官员走了出来,朗声道:“太子者,国之根本。陛下宜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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