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重生之偏差
    矬子赔你钱?把他搓成煤球称斤论量卖了都不值你那一轮胎!”

    这话说完,两人同时沉默了。主要是想起之前在御海棠的事儿,那会儿闹得太厉害,简直像生死仇敌似的,这会儿都有些尴尬别扭了。

    路灯光下,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一个盯着地上的一条裂缝,好像能看出一朵花来,一个扭头一会儿看旁边的一个站牌,一会儿看不远处打架的两条野狗。后来陆讷觉得这样实在有点幼稚,将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对苏二淡淡地说了句,“就这样吧,我走了。”

    苏二也恢复他那苏家二少的冷淡高贵,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送你吧。”

    陆讷本来想拒绝,又觉得矫情,大冷天他也不想也不想在外面吹着冷风等车了,就拉开了副座的门坐进去了。

    车上放着一张马斯卡尼的歌剧,陆讷一路上也没讲话,其实他心里还是对苏二有点儿芥蒂,如果苏二真的叫人搞陆讷,让他在电影圈混不下去,或者仅仅是不叫罗三发行他的电影,陆讷今天绝对会视而不见而不是去而复返。因为这样的人,不值得交,人不可以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

    陆讷承认,当初跟苏二他们混一块儿,不乏想要积累人脉的念头,但却从未想要依靠着他们使自己往前走,如果这样,别人也只能拿根栓在你脖子上牵着,但要知道,这里面,包含着把人当人的味道。自己糟践自己,别人又怎么会抬举呢?

    车子到陆讷的那幢旧公寓楼下,陆讷没有马上下车,反而说:“我那天的话可能说得太难听了,苏二少大人大量,就当个屁放了吧,今天多谢苏二少!”客气,疏离,说完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苏二没有马上开走,看着陆讷上了楼,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色的窗户亮起,苏二点了一根烟,车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他的脸色隐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像苏二明明灭灭的心情,过了一会儿,他将烟头弹出窗口,换挡,起步——

    第二十六章(已改)

    陆讷电影首映那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浩荡地铺满整个天地,马路边作为行道树的玉兰,一夜之间似乎全开放了,满树满树的雪白粉红,如云如霞,空气里都蒸腾着阳光和花朵饱满清新的味道。

    陆讷穿了一身窄版的西装,颇有些玉树临风的味道,陈时榆也是一身褐色格纹的复古正装,头发染成了温暖的栗子色,帅气逼人,见到陆讷,忽然拉住他的手,小声说:“陆讷,我紧张死了,你看我手凉的。”

    其实陆讷也紧张,但不是怕电影不好票房扑街,而是因为杨柳要来。

    作为主演的秦薇也来了,一身宝蓝色的礼服长裙,明艳动人,身边的虞胖也收拾得人模狗样。作为发行方的罗三来得迟了一点儿,跟他一块儿来的是苏二和桃花眼,苏二穿着一身黑色羊毛混蚕丝的礼服式西装,将他点缀地愈发像个橱窗里的模特。也没跟陆讷说话,好像只是纯粹来看一场电影,手中还拿着电影的宣传册。倒是桃花眼,从头到尾就用那种类似嫌弃、迷惑、好奇、轻蔑的眼神上上下下视奸着陆讷,陆讷皮糙肉厚,全当看不见。

    罗三跟陆讷说完话后,三人就进了放映厅。陆讷一直没看见杨柳,眼看着电影就要开始了,陆讷在陈时榆的催促下,只好进了放映厅。

    电影一开始便是一个室内场景,逼仄狭小的旧房间,被翻得破破烂烂的武侠书和漫画书堆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发黄的墙壁上贴着女神关之琳的性感海报,一只老旧的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着,翻动着摊放在书桌上的化学书,书本上用圆珠笔画着一只乌龟。窗外大片灿烂的阳光照进来,有细小的尘埃舞动,镜头慢慢移动,终于来到小小的单人床上,穿白色跨栏背心,蓝色短裤的少年正睡得四仰八叉,狭小的单人床几乎容不下他的长手长脚,晨*勃反应把蓝色短裤支地高高的。

    然后是一个卷头发的微胖女人凶巴巴地冲进房间,抓起书桌上的书劈头盖脑地朝熟睡的少年打去,嘴里骂骂咧咧,“还不起床!闹钟都叫过几遍啦!肯定昨天又打着手电筒看闲书啦,以为蒙着毯子我就不知道啦!赶紧给我起来上学去!”

    少年被女人打醒,捂着勃*起的裆部不高兴地抱怨,“都说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啊!”一边急匆匆地跳着脚往卫生间去,身后传来女人恨铁不成钢的,骂声,“不进来让你睡死过去了,昨天晚上你班主任又给我打电话啦,说你上课看小黄书,你想干什么,做流氓啊——”

    女人的声音渐渐轻了,镜头一转,是少年嘴里叼着一片面包,骑着单车屁股并不挨着座位,使劲地蹬着单车,少年的白色短袖衬衫被风鼓起,两边的街景飞快地掠过,所有的一切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香樟树的叶子,自行车的钢圈,路边的小石子……

    随之荧幕上出现了电影片名——

    笑忘书——

    给自己的情书

    献给最心爱的姑娘。

    陆讷静静地看着片子中那熟悉的一幕幕,时而微笑,时而悲伤,好像跟上辈子那些事儿慢慢地重合起来,记忆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似的,昏昏黄黄,令人感觉到缠绵忧伤。

    影片最后是很多年后,男主人公参加女主角的婚礼,婚礼中途,男主角走出酒店抽烟,看见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马路栏杆上冲着路过的女孩儿吹口哨,他的记忆蓦然回闪,仿佛自己就是那些少年中的一个,坐在学校围墙上,瞧着那些规规矩矩的学生目光中充满冷漠与不屑,心中充满着不入俗流的骄傲,直到视线中出现那个姑娘——

    她从马路那边走来,并不好看,但有一种龙辱不惊的从容,他仿佛闻到一种饱满清冽的海水的味道,使人痴迷的馥郁香气。

    镜头一转,重新回到了少年时代的课堂,暖暖的阳光静静地洒进旧旧的课堂,这是一次随堂小考,班主任坐在讲台前,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如同摄像头一般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动静,所有人都低着头奋笔疾书,教室里一片沙沙的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只有男主人公咬着笔头嚣张地与老师对视,片刻之后,他似乎觉得无聊了,将笔从嘴里拿下来,转头望了望窗外,然后在作文纸上慢慢地写下来——

    随着响起的是少年男主角还略显青涩的声音——

    太阳底下无新事。太阳底下最最俗气的事情,就是要写一篇关于梦想的话题作文。我觉得梦想,不能被随便提及,那是你仰得脖子都快断掉了,还在殷殷张望的东西,从这一个意义上来说,我有一个梦想。

    我有一个梦想,快快长大,娶她回家。建一所房子,面朝大海,养一只狗叫凯撒大帝,养一只猫叫居里夫人,没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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