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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检边林放开她:“抱歉。”

    还是抱歉。

    初见懵懵的,不知该继续安慰,还是做些什么。最后给自己找借口买宵夜,下了楼。她实在慌,就给童菲发了个微信:睡了吗?

    这时候最有可能没睡的就是这个劳模经纪人。

    很快,童菲回过来语音:“没呢,陪我家艺人拍夜戏呢。干嘛半夜不睡?被非礼了?”

    初见:……检边林爸爸情况忽然不好,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童菲:用你的身体啊。

    初见:……

    童菲继续丢了一条语音,很是感慨:“哎怎么这么可怜啊他,我本来还想等你回来时候和你说呢,谢斌今天和我谈合同时候提起来的,说检边林体检报告不好,回来就要开刀呢。真是事赶事啊,你好好安慰人家吧,没有爱情也有整整二十二年的友情啊。”

    要开刀?初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重复听了遍。

    两辆救护车停在楼门外,几个医院工作人员站在那儿聊天。很快,又有一辆开进来,初见就在救护车的蓝色灯光里,脑子空白地呆站着,直到人家说快让开,她才从忙退后两步,撞上了墙壁。

    童菲见她没回话,继续补充:“本来人家都没打算告诉我,因为要和他们签合同确定我们家演员和编剧的工期,本来要明年年初开拍,可说是要等检边林的时间,后来谢斌看我是自己人,才被我套出话来实际情况。我也不知道什么问题,说不定是小手术。”

    她听完,心仍旧悬着。

    语音又丢过来:“也不对,说是至少要休息三四个月,应该也不是小手术吧?”

    初见只觉得手软,险些握不住手机。

    难怪一直觉得他不对劲……

    他又不说,谁都不说,这次因为检爸爸的事,更不可能说了。

    初见心乱糟糟的,绕着医院大楼走了好几圈,从有灯光的地方走到阴暗处,如此反复了数次终于上楼。

    这次她没有躲开他,直接坐在他身边,因为是连着的椅子,连着他身下的那把也有动静,本来闭着眼睛强迫自己静心的男人睁开眼。

    “楼下没东西吃了。”初见小声说。

    他没应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初见声音更轻了。

    检边林在略显苍白的灯光下,凝视她。

    初见还是觉得要问清楚:“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他下意识转着自己的那个小尾戒,轻摇摇头,“没有想告诉你的事。”

    初见蹙眉,看着他站起身,走到手术室外背对着自己。

    完全是一副避开她,不想让她再问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0.0……

    ps.昨天和人谈事情,被群嘲文名,真的是群嘲……太伤感了,老子以后再也不用吃的起名了T.T

    ☆、第七章 我的小女孩(4)

    到天大亮,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走出来的同时,检边林迎了上去,和医生短暂交流。对方告诉他,检爸已经从手术室直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手术很成功,只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里有十几个钢钉,迟早也需要新手术,胯骨要换成人工的。

    这算是让人暂时安心的好消息,初见和父母也都松了口气。

    二十四小时后,检爸爸顺利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这期间,检边林都一直和她避开直接交流的机会。只有在他想要给检爸换干净病服时:“出去问问护士,医生什么时候来检查。”

    初见哦了声,走出去两步。

    不对,医生不是刚走吗?

    身后床帐被拉上的声响,解释了他的“谎言”。

    到第三天,让她摆脱这种无交流尴尬的人,竟然是拎着一袋水果再次来探望的李老师。李老师和检爸说了会儿话,慈祥地攥住初见的手,放在手心揉搓:“你们要不要回学校去看看。”

    学校?

    初见无法想象检边林出现在校园的画面:“他不太方便吧?”

    “今天是星期六啊,只有初三在补课,没关系的。”李老师盛情邀约,估计是想用往昔少年回忆,缓和她和检边林的关系。

    初见不笨,老师心里的小九九,她想得明白。

    虽然,她不是为了“和好”,但也想找个缺口,让检边林能主动说出要做手术的事。于是,她颇为爽快地答应下来。

    初中距离这个医院只有十分钟路程,很快就能回来。

    她想,检边林从小就很尊重老师,一定不会拒绝。可她算计到开头,却没算计到结果。

    这个男人要是不想搭理人,谁都不可能撬开他的嘴。

    初见悬着腿,坐在跑道看台的栏杆上,盯着他。

    检边林在两级台阶之上,安静坐着,看着远处空无一人的跑道。

    “检边林。”她在叫他的名字。

    检边林。

    这是他最开始能用普通话念出来的词。

    人名,他自己的名字。

    五岁,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他还不会说普通话。对门四岁的小女孩特别腻人,天天领了检爸的任务,教他一句句说。锲而不舍,天天跟在他身后,检边林,检边林叫着,顺便用她自己也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混杂着杭州话,嘟嘟囔囔。

    终于有天,傍晚,在两家大人还在喝着小酒闲聊时,他停住脚步,硬邦邦丢出句话:“你好吵,我知道我自己叫什么,检边林。”

    一整句话都发音标准,惊了两家大人和屁颠颠跟着自己的穿着黄色小鸭子图案连衣裙的小女孩。

    其实他并不是神童,只是自尊心太强,把她平时说得每句话,还有电视机里新闻的旁白都默默记在心里,背着人练习到熟练精准。

    “检边林?”一晃二十二年,叫他名字的还是那个小女孩。

    “坐远点儿,”他的声音很模糊,好像不是他自己在说这句话,“别挡着我。”

    “……哦,”初见向着栏杆旁挪了挪,“远了。”

    初见眼睛里都是话,不敢说,她想让他把遭遇的困难告诉自己。

    检边林仍旧望着跑道的最远处,他猜,她应该是知道了。

    只是她不明白,与彻底放弃她相比,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他只要想到要放手,就给了她心甘情愿将无名指递到别的男人手中的机会,就觉得这辈子算是过完了,到此为止。

    “检边林,”她的声音飘过来,仍旧在试探他,“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检边林突然站起来,直接跳下两级台阶,沿着看台的楼梯快步走下去,一路从操场穿过教学楼的大厅。可听着身后急急忙忙追着自己的脚步声,突然就停住脚步。

    初见还在想着今天一定要问出来,不管他如何嘴硬不开口,就一个不稳,被他攥住了手腕。

    “你一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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