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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房间,进门的鞋柜上面,徐意白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送给沈杳的礼物。

    就像沈杳说的一样,这礼物他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点也不好奇,也一点也不在乎。

    只有徐意白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沈杳喜欢海,但京城在内陆地区,周边没有那么碧蓝广阔的海。

    徐意白挤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他走在细软的沙滩边,挑出最漂亮、最独特的贝壳,把它们一个个清洗干净,然后把这拼接成一幅画,用相框裱了起来。

    上一次礼物从他手上脱落,徐意白听到了玻璃碎掉的声音,徐意白不知道里面的贝壳还完整不完整。

    徐意白忽然抓住了沈杳伸过去的手,熟练地牵住,他往沙发的方向走去,低声地道:

    “先帮我上药。”

    沈杳的手指骨骼没他的宽,葱白细长,看上去没有什么劲,轻而易举地就能被攥住。

    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轻颤着,像是下一秒要掉下心疼的眼泪一样。沈杳的目光专注,给他上药的动作也轻柔细致,这仿佛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他好像比徐意白更宝贵珍惜这双手,他这个模样,让人很有低头吻住他的冲动。

    沈杳最擅长的就是给人这种错觉,徐意白心知肚明,他却依旧没有抽出手,任由沈杳给他没什么大碍的伤口上着药。

    他今天没有一刻不再盯着沈杳看,像是要把错失的时间全都补回来。徐意白这次盯着沈杳不点而红的唇,开口问道:

    “沈杳,每次和我接吻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

    想我是不是那么蠢笨,永远被你几句谎话就哄得上当,想我是不是一点也不贪心,只需要这样简简单单的吻。

    “我在想……”

    沈杳的动作和话语都稍稍顿了下,他没有多加思索,接下去道:“你吻得很温柔,和你接吻很舒服。”

    “不用再问我这种问题,我记得我回答过你。”沈杳自顾自地往下道,“那我再回答你一遍,我当时说的每一句喜欢你全是真的。瞬间即永恒,我们都会牢牢记住那一刻的心动,这已经很完美。”

    他望过来的眼神真挚,还带着点稍稍的困惑,沈杳打心底就这样认为。

    徐意白保持着的平静像是融化着的冰山,开始沉浮,摇摇欲坠的即将坍塌。他猛地反手抓住沈杳的手,眼眸变成了沉黑色。

    他刚想说话时,余光里忽然闯进来银色反光。在沙发抱枕的半遮掩下,下面躺着个肩章,像是在跟他耀武扬威。

    这太显眼太眼熟,它的主人除了关殊,徐意白想不到其他人。

    徐意白蓦地站起来,他先是径直地往卧室里冲。衣柜是滑门,徐意白控制不住力气,移门打开的时候撞到最底部,震弹了好几次。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衣服,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徐意白却没有松口气,他紧绷着唇,再次很快踱步往客房走去,开门关门的动静都不轻,每次都用力地“砰”一声关上。

    他重复着上面的每个步骤,疑神疑鬼地,每个角落的缝隙都仔细检查过,连不能躲人的床底他都要弯下身子看一遍。

    沈杳的屋子有两室一厅,还有一间洗手间。

    徐意白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目光,他检查完洗手间,徐意白又闯进阳台,空空荡荡,只有直射着的月光散落在地上。

    沈杳住在十多层高楼上,徐意白却还是从窗户里探出身,他把上下左右全都看了一遍,确定藏不住人之后他才重新回到屋内。

    他像是一个知道妻子出轨的丈夫,为了找到奸夫的踪影和足迹,要把整个房间都翻过来。

    徐意白回到客厅时,沈杳不为所动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坐姿算不上懒散,视线有意无意地往紧闭着的大门上看。

    他本来是想等把沈杳带回家的。

    “杳杳。”

    徐意白走到他面前,他伸手摸着沈杳的脸颊。他常年练钢琴,指腹不可避免地带着点薄茧。

    他的动作那么温柔,珍惜地摸着自己放在心尖的珍宝。可是下一秒,风玲香铺天盖地地塞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强势地一步一步扩散,占据着自己的地盘。

    他不想把沈杳弄疼,也不舍得绑着沈杳,只能用这种方法。

    沈杳的腺体在瞬间就发烫起来,沉沉的信息素向他压来,这不像往常一样,这根本不是在安抚他。

    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让他大脑一阵眩晕,沈杳顿时就能猜出来——

    徐意白这是要靠alpha的信息素让他强制发 情!

    沈杳的表情顿时发生变化,喘息声已经控制不住地加重,热浪扑面迎来。他反应迅速得甩开徐意白的手,拔步就要往门外跑去。

    他在床 上逃跑过无数次,沈杳没有一次长记性,依旧追随着这种本能。

    腰再次被身后的人勒住,徐意白再次把他摔回沙发上。他这次把沈杳堵在沙发角落,让沈杳无处可退。

    omega的身体已经难耐蜷缩起来,眼神中还有强撑着的最后一丝清明,依旧在不经意间望着门外。

    仿佛在等来救他的人。

    “你在等谁过来?”

    徐意白往旁边站了一步,完全隔绝掉他的视线,他的手指捏住沈杳的下巴,低下头吻他。

    他的吻依旧像沈杳夸赞一样的很温柔,只是有点过于细致。呼吸纠缠在一起,哪里的空气都被掠夺,哪里都被舔过,完全无处可躲。

    “呼……”

    沈杳的手指开始发软,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的热源燃起,他像是被人推入了漩涡当中,完全无法挣扎着起身。

    情况有点脱离了他预想的控制,他有点玩脱了,沈杳无力地抬起手推住徐意白的肩,他额间出了不少汗。他用力地咬着舌尖靠疼痛保持着点冷静,开口试图和徐意白商量道道:“徐意白……我知道你要说……”

    他张合的唇瓣被手指抵住,徐意白用眼神示意着他,让他不要再继续说话。

    “你是不是在等关殊?”徐意白的睫毛掩去那最深处的妒意,他低声地打碎沈杳的希望,“他过不来了。”

    “——还是你又在等哪个alpha?”

    找不到奸夫,他只能抓住自己红杏出墙的omega。用惩罚告诉他,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

    他有很多问题想要质问沈杳,他要问沈杳为什么在关殊家待了那么长时间,他要问沈杳晏知行是谁,他要问沈杳为什么要骗他。

    他明明都看到过那张名片。

    徐意白要问清楚,然后把沈杳带回家。

    第45章 我那么喜欢你

    徐意白把沈杳从沙发上抱起来,他一脚踹开房门,把沈杳摔到了床上。

    过高的匹配度影响着双方,沈杳的领口散开,露出半边圆滑的肩,那片白皙的肌肤已经染上红晕,跟着紊乱的呼吸节奏一起浮动着。

    他已经开始假性发情,浑身的骨头都像是发烧一样变得酥软。他撑着手臂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手心在床单上一滑。

    “砰。”

    沈杳再次摔进着绵软当中,四肢仿佛被束缚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的睫毛挂满了水意,漂亮得非常适合用来接吻的唇瓣也被自己咬出来伤口,颜色深深浅浅。

    “听话,别咬着嘴唇。”

    紧咬着的牙关被人强行抵开,他再一次用力咬住时已经是徐意白的手指,温热的舌头总是不经意间会舔过。

    徐意白的手指长,压得有些深,让沈杳感觉到点难受,他微微仰起脸往后躲着,同时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徐意白的手腕。

    他根本无处可躲,徐意白的手指再用力地往下压点,仿佛就能触碰到他最深的喉管,完全受徐意白的掌控。

    沈杳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着,他现在只能仰视着徐意白,顺着手臂的方向往上看——

    徐意白的眉眼清隽俊秀,瞳仁却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要是换成别的omega,现在已经完全丧失理智,沈杳却在梦与清醒间挣扎。

    “徐……唔……”

    他想要说些什么安抚住徐意白,嘴唇刚张开,深入他口腔内的手指往下一压,沈杳顿时难受得从眼角流出来了点眼泪。

    “不要说话,我不想听。”

    徐意白不想再听一句谎言,这一次,他要亲手从沈杳嘴里撬出来实话。

    他半跪在床上,低下头吻了吻沈杳湿润的眼睛。风玲花香越来越强势,徐意白把手指从沈杳唇里抽出来。

    失去了咬合的东西,沈杳却仍然愣愣地张着唇。

    omega的身体发着烫,受着信息素的影响,尤其是在假性发情的情况下,很渴望alpha的触碰。

    徐意白却一点也不急,手指上沾着点唾液。他的手指太长,还带着薄茧。

    沈杳不停张合着的唇猛然一停,他几乎要从床上弹跳而起,却又被压住肩膀。

    他们在一起太久,徐意白对他的身体太了解。徐意白像是在帮他,却更像是纵了把火,把温度越点越高。

    “别……别碰……我!”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足弓蹦起来,他不受控制地乱蹬了好几下。

    他踹中了徐意白大腿好几脚,有几下力气还不小,徐意白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来,也一点也没被踹动。

    再次踹过来时,徐意白抓住了他的脚腕。沈杳试图把脚抽回来,却像是被铁钳钳住,脚踝生疼,他只能胡乱地伸手往后去抓。

    他妄想扯住徐意白的手臂,脚心被手指滑过,身体却又是蓦地一软。

    更过分的还没来,他就仿佛被推上了悬崖边,无可去从。沈杳从刚开始的挣扎,到现在一点点失去力气,只能把手指搭在徐意白的衣角上。

    只离顶峰有那么一寸距离时,被徐意白活生生地遏制住,他停顿住动作,手指反而停留在了沈杳的身前。

    “我、关殊、晏知行。”

    徐意白一个一个地把名字念出来,他看着沈杳泛红的脸颊,盯着他水汽弥漫的眼睛。他躬下身,低声地在沈杳耳边问道:“你还有别的alpha吗?”

    他看起来很有耐心,等着沈杳一点点回过神,但徐意白完全控制不好手上的力度。

    沈杳发出道吃痛的声音,他难受得浑身都在发抖。“没有,我只有你。”他舔了下干涩的唇,开口的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他甚至还抬手摸着徐意白的脸,“徐意白,我只有你。”

    意识已经支离破碎,沈杳依旧本能地说着这种甜言蜜语,企图安抚住alpha的情绪。

    脸颊被轻抚着,徐意白沉静的神色开始被打破,先出现了道轻微的裂痕。

    “只有我吗?”徐意白轻声地问道,“可是只有我你为什么要出轨?关殊在军校待了四年,那你应该最起码有四年没见过他,他这才回来多久,你怎么就迫不及待地和他搞到一块去了?”

    原本平缓的音调突然开始起伏起来,他的另一只手根本就没从沈杳脚腕上松开过。

    连一点预兆都没有,他的手掌就猛然收紧,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着,然后用力地一个下拉,把沈杳拖到了他的面前。

    痛与欢愉交织在一起,沈杳只来得及发出一道短促的闷响,接下来全部的声音都被堵在唇间。他被alpha的气息占有着,从头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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