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珍睡得迷迷糊糊时就感觉有人托着她背后和臀下,身体突然腾空,她心跳漏了一拍,又察觉到怀抱她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才又放心靠回去。

    祁寒这会神思清明许多,再不像昨天一样头脑发胀,看到旧校服上一片狼藉,只能感慨自己昨晚那样,竟还没忘了拿衣服出来垫上,不知是否该夸一句谨慎。

    幸好卧室里有单独的卫浴。

    黎南珍被放进水里,再迷瞪不下去,却又有些羞于面对祁寒。

    她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祁寒也是,昨晚是突然发了什么疯,居然要她……

    黎南珍把脑袋里出现的某个称谓丢出去,低头默不作声给自己清洗,拒绝抬头看旁边在花洒下冲淋的祁寒。

    快速收拾完自己,祁寒出去简单把床上处理一下,拿着那件校服送去洗衣房“毁尸灭迹”,下楼便见到了坐在沙发上读早报的商先生,见他出来,向来沉稳的人也忍不住露出个促狭的笑。

    “……商叔叔。”祁寒默了默,还是沉住气向他问好,转身朝洗衣房走去时连个耳朵都没红。

    真没意思。

    商先生摇摇头,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祁寒稍松了口气,心里的无奈完全不像脸上表现那样。

    “祁寒,你过来看。”祁寒走出去,商先生冲他招招手。

    一篇G岛媒体的报道,这家媒体也不是什么叁流报社,但行事过于大胆,消息稍考证一下就往外发,虽每次都占得先机,但出过几次大错,外界对它发出的消息便都是将信将疑。

    《大陆L姓实业公司,父子俩双双入狱是为何?》

    标题一贯最直白。

    祁寒抬头看了商先生一眼,后者冲他微微颔首。

    在昨晚他们商讨之前,商先生已做好了相应准备,只待确认后便开始工作,看来昨晚就已有动作,且传了出去。

    黎塘的事干系不大,但黎父估计没这么快了解,黎母给的东西牵扯广泛,哪怕他们筛选考证过后只使用了部分,但也够有关部门忙上好一阵了。

    “不能这么快透出去。”祁寒说,“有的人不能放了。”

    若消息这么容易交出去,势必有部分有能量之人逃得不见踪影,但那些才是“大鱼”,放过太可惜。

    商先生点头:“对,你去和公司其它部门沟通,反应一定要快!”

    话语中足以看出他年轻时杀伐果断的狠厉气质,完全不像面对小辈的和蔼模样,但旋即又促狭地笑了:“唉,年轻人又得忙了,谁叫其它几个都不能给你分担?能者多劳啊……就是辛苦的很。”

    祁寒假装不懂他的意思,道声“不辛苦”就上楼,和黎南珍交代两句便进了书房。

    “没意思的臭小子。”商先生骂了句,又想起什么似的笑眯眯拿起报纸,若被商家兄妹、汪伏他们看到,今天一整天都得躲着他——商先生稳重是稳重,就是喜欢戏弄小辈,尤其是面皮薄的害羞崽,多半会在面红耳赤中认识到他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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