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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蜀地的路并不好走,耿弇一行二十多人骑着马,由都梦而入,沿着弯曲的小道走了十数日,才堪堪抵达南广。

    途中有不少狭小之路,众人只好下马,牵马而行。

    过南广,出汉阳,行至广汉郡。

    到达州治广汉郡梓潼时,包括耿弇在内的所有人脚上全是明晃晃的水泡,只感觉比几月前的急行军还要累。

    益州的州治原本不在梓潼,而处于雒县,后来才迁至梓潼。否则,还要多走几日……

    二十多天,将近一月的路程,转眼便是深秋。

    梓潼县城街道两旁铺满了落叶,有百姓于街头吆喝,或贩卖商铺,或驻足购买。

    途中所见所闻,也让耿弇吴汉等少年见证了蜀地的商贸发达,丝毫不下于关中之地。尤其蜀地那肥沃农田里成熟的玉米,随处可见的工坊,令几人感叹不已。且以路过的蜀郡和眼前的广汉郡最为繁华。

    “耿家小郎,你可是今日于一同游玩下这梓潼县城,明日再行拜访那益州牧。”李信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只觉旅途的劳累一扫而空,兴冲冲的问道。

    这次出使益州,明着只有耿弇一人,且以耿弇为主,李信吴汉等人均要听从耿弇之安排。

    察觉到一旁也闪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自己,显然也是想要在城外转转。

    看来几人手上拉着的马,还有驮着的行李,耿弇笑道:“先找家客舍把住处安排了。

    至于游玩我就不去了,子颜还有信哥儿你们注意在天黑前回到房舍,勿要生乱便是。”

    几人均是很爽快的同意下来,路中的路途实在是枯燥,一直未曾停歇过,弄得大家都快生出病了。

    最终耿弇选了家名叫“南来北往”的客舍前停下,这也是当日王匡在众人离开交州前,私下里给予耿弇书信中的地址。且言之,若事有变,此间客舍会协助几人离去。

    在房舍安排妥当,交了费用后,吴汉李信率着五名侍从出了门,讨论着去哪家酒肆吃吃酒,解解乏。

    耿弇则是从包袱中取出了上好的纸张,一笔一划的写起了拜帖。

    耿弇的字非常端正,言辞斟酌的亦是非常认真,等他写完拜帖时,足足花去了一个时辰。

    天空中的骄阳依旧高照,遣人将拜帖送去州牧府后,耿弇才发觉肚子有些饿了,便下了客舍去一旁的食肆吃些饭食。

    梓潼县,州牧府。

    益州牧公孙述正接待了前来述职的蜀郡大尹杜涛,杜涛能成为蜀郡大尹也是多亏了两年前公孙述的举荐。其心中一直对公孙述十分感激,公孙述亦是引之位亲信。

    益州下有十多个郡,下辖一百四十六县,像杜涛这样的地方长吏,于这几年,尤其这两年来,每半年,分别为春秋之时于州牧府拜见公孙述,以述职,已是变成了不成文的惯例。

    于普通人看来是有些频繁的述职,于公孙述自身的谋划里,这正是加强其对益州控制的一种方式。

    事实上,公孙述也确实成功了。在当下的益州之地,地方官吏可以不听常安朝廷的命令,但决不能不听从州牧府,尤其是益州牧公孙述的条令。其之言语,俨然比当朝皇帝王临的话还要管用。

    “州牧,有自称扶风茂陵耿氏家仆者送来拜帖。”仆从敲门得入后,向之汇报道。

    平日里,每日向州牧府递上拜帖的不计其数,若是普通时刻,仆从或不会劳烦主人,既而将之放在一旁不加理会,因为主人实在是太忙了,完全去接待那些乌七八糟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受益州牧的接见的。

    这里面关乎这身份和礼仪的问题。

    可今次递这拜帖的人不一样,首先,他来自扶风茂陵,那正是益州牧的老家。其次,这耿氏,一直主管州牧府信件往来的老仆知晓,主人敲和常安的耿氏常有信件来往……

    两者综合起来,老仆左右思索后,还是打算向主人汇报下,若是误了大事就不好。

    “扶风茂陵耿氏?将拜帖拿来,我看看。”公孙述道。

    老仆忙从袖筒里取出,恭敬的递到了公孙述手中。

    公孙述打开,略一翻看后,露出了恍然之色,摸着下巴低语道:“原来是游侠之子,素闻之文武双全,于去岁的郡试中夺得了第一。今次前来益州见我,莫不是受了游侠所托,有要事相告?”

    游侠正是耿况之字。

    公孙述略一琢磨,即看向身边的老仆:“那送信人可是还在?即是耿家小郎,那便不是外人,你且随往,可请之于州牧府,晚上正好有家宴。”

    老仆躬身应下。

    劳主人招之于家宴,这耿家小郎万不可怠慢了,老仆心中暗道。

    吃完午饭,耿弇回了客舍,便让客舍的庸人带来热水澡,美美的洗了个澡。途中因忙着赶路,包括耿弇在内均是很少洗澡,衣服上都带着一顾味道。

    午间于食肆吃饭时,那同桌者的捂鼻动作,才令耿弇反应过来,旅途习惯了,自身竟因为忙着事而忘了这茬事,弄得耿弇饭也吃的匆忙。他默默想着,也不知李信他们是如何忍得住身上的汗味出去玩耍的,怕不是会被人说成“臭胎子”。

    “臭胎子”是他曾生活的上谷郡关于天生有异味者的怪称。

    洗了澡,耿弇已是有些困乏,正向进入房间小憩一会,哪知随行的侍卫匆匆敲门而入,于他耳畔说道了两句。

    “这么快!竟是家宴!”耿弇心道。

    机不可失。

    如同在战场上面对战机一样,他很快做出了决定,这个家宴必须去,正好借此机会将兴武王于之说道的事,对着益州牧,也是名义上的公孙叔父说道一下。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装。

    换上了包袱中一件干净衣衫,又从中找出一个香囊佩戴,转眼间,耿弇便恢复了他在上谷郡时,那种贵公子的模样。

    于侍从嘱托两句,连带着走下客舍,来到街头的马车畔时,吸引了一大群少女路人的注意力。

    “这是谁家的少年郎,生的好生俊俏。”

    “看见没,那好像是州牧府的马车,是我等高攀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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