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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抚额,对了,还有这事。

    高既明往电视台送花送了一个月, 言蹊阻挡不了,因为他说已经订了,那一个月,电视台的女同事每天都会捧着新鲜的花朵高兴地下班,而言蹊却高兴不起来。

    “我不喜欢花。”

    “我只想让人知道我想追求你。”

    大一下学期他追求她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当时因为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所以几乎全校都知道了。

    现在,台里的同事也几乎都知道了,有些女同事甚至还艳羡地说:“人帅,经济基础好,体贴又浪漫,”让她快答应她。

    实际言蹊不排斥偶尔收到花,只是她不太喜欢这种太明显的仿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的追求手段。

    言蹊没有接电话,他又再打了一个过来:“一起出来喝一杯?”

    “我没空。”

    “你现在在你自己家吧?言蹊……”

    言蹊蹙眉,“你收买了我家哪个人?”

    高既明笑而不语。

    言蹊直接开门见山:“我一点都不想要旧情复燃,你别费心了。”

    “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不能阻挡我。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就不打扰你了。”

    言蹊干脆把手机关上。

    台里的环境并没有好转,反倒是在今年的三伏天下矛盾空前激烈,越来越多的禁`忌和限制, 一份份策划书不断地被打回来。求稳妥协派和激进创新派不停地争论,工作的氛围越来越压抑。有些有资历的媒体人选择离职,有些却还在苦撑等着海阔天空的到来,有些为了编制的稳定生活虽看不惯只能随便逐流,有些看准形势去了别的电视台做更轻松更多回报的工作。

    人生百态,形形色色,让言蹊迷茫。即使她在娱乐频道对她影响不到,但是同在一锅沸水,又如何不知火热。

    八月份的时候,一位自言蹊入职就给她不少照顾和指导的老编导也离职了。这位老编导在言蹊的眼里是非常敬业值得敬佩的媒体人,为了一档节目通宵加班,甚至为了一条素材,一个镜头的准确都耗费心思。这样的前辈离职的原因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家庭,而实际上他们都知道原因——心灰意冷。

    几个比较相熟的人给他饯别,老编导也不过五十出头,也不说话就是喝酒。喝到脸通红他说:“从‘当人民喉舌’-变成当‘dang 的喉舌’,现在直接把舌头也给割了。”

    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劝他,都是一肚子苦水,只能陪他喝酒,连一贯不在外面多喝的言蹊也喝了不少。

    老编导最后离去的话是“不要被这份工作的光环迷了眼,光环之外,我们还有责任。 ”

    “但, 最重要的,是你想清楚你要什么,追求什么。工作如此,生活也是如此。”

    “我妻子多病,孩子上学无人照顾,所以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家庭,这份工作我勤恳过,付出过汗水。这么一想,我也没有遗憾了。”

    言蹊喝了个半醉,面上没有显现出来,分开之后,她沿着路边慢慢走几步,想吹吹风冷静一下,只是被风一吹,酒意冲上了头,太阳穴顿顿地疼。

    一辆蓝灰色的宾利慕尚停在她面前,轻轻鸣了下喇叭,高既明从车窗露出脸来,嘴角含着笑意。

    言蹊:“……你这又是收买了我哪位同事?”

    “我先送你回家,这个时候不好打车。”他温言细语道。

    言蹊盯着她,她头发绑着,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脸颊有红晕,但神情平静淡漠,毫无酒醉的样子。

    “我知道你会拳击,放心。”高既明笑,“你酒量还那么好。”

    言蹊拿着手机定了下位,她刚才走了一段路,确实如他说的,这里这个路段不好搭车。

    她顿了顿,没有接受高既明的让她坐副驾驶的提议,坐到后座去。

    车子开动。窗外夜色温柔,灯火阑珊。

    高既明打开音乐,“仍然没有遇到/ 那位跟我绝配的恋人,你根本也未有出现,还是已然逝去……”

    言蹊闭上眼睛养神。陈奕迅的歌曲,一直都是他们都喜欢的。

    “我有时在想,我当年如果没有出国,现在是不是我们已经成了家,也许有了……”

    言蹊眉心跳了跳:“你想当然了,再说人生没有如果。”

    高既明一时也不言语了。

    等到了她小区,高既明坚持要送她进去。

    “不用了!我根本没醉,再说你进小区也麻烦,要先登记。”

    言蹊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摆摆手就要走进去,高既明看着她冷漠的样子,脸微微一沉,扣住她的手腕。

    言蹊穿着高跟鞋被他一扯,没有站稳,高既明趁机上前搂住她。言蹊脑门突突地跳,一阵刺痛,胃里涨涨的,闻到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更是难受。

    “言蹊,你很美。”高既明低眸瞧着她,嘴唇就要俯下来的时候,言蹊淡淡地开口:“你最好不要。”

    高既明往下一看,言蹊的手已经以拳抵在他的腹部,高跟鞋也压在他的皮鞋上,膝盖朝向他腿间。

    “放开我。”言蹊声音毫无起伏的说道。

    高既然-明只能松手,言蹊其实头痛欲裂,很不舒服,她尽量撑着不露出来,刚站好,就听到身旁不远处传过来一声清软的呼唤:“姨姨。”

    “陶陶?”

    安之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转,踟蹰着不知道要不要走向前来,直到她看清言蹊的脸,就小跑了过来。

    她刚一到言蹊的身侧,言蹊便拉住她的手,身子往她倚靠过去。安之立刻就扶住她,盯了一眼高既明。

    撇下他,她们就往小区大门走。

    “姨姨,你还好吗?”安之担心地问,言蹊身上浓浓的酒的味道,脸颊绯红。

    “扶住我,我头痛。” 言蹊低喃道,但是仍旧控制不靠向她,怕太重。不料,柔柔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半搂住她,“姨姨,没事的,不重。” 言蹊有点恍惚,她的肩膀碰到了少女细韧的肩膀,余光瞄过去,是一点细白的皮肤,熟悉的气息,言蹊终于放松下来。

    安之扶着她回了家,让她在客厅坐着,然后去百度搜解酒的方法,言蹊轻轻笑:“我没有醉,你去倒杯热水给我喝就可以。”

    安之照她说的端了杯微烫的水递到了她手边,可言蹊看着清醒,动作就露了馅,手够了好几次没够到。

    安之嘟囔道:“还说没醉。”把水杯递到她嘴边,言蹊弯起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咦,好像有点醉了。”

    安之:“喝水啦。”

    言蹊抿了一口水:“……烫。”

    安之立刻把杯子收回来,喝了一口纳闷道:“还好啊。”

    言蹊歪歪头,抿唇笑起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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