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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严做什么?”

    莫青荷舒服的闷哼,不知不觉握住了沈培楠的手,指导他的力度:“我们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他再好的出身,学了这劳什子就要被人看轻,戏不好,一辈子出不了头,台上台下给人赔笑脸……现在苦一点……是为了将来……”

    “成……成角儿……”他闭上眼睛,坐在浴缸里,分开两条笔直的腿,腿根轻颤,带着暗示和引诱,沈培楠沿着大腿内侧抚摸下去,握住中间半抬头的那一条,故意问他:“要不要弄这里?”

    莫青荷被点中死穴,两条湿漉漉的胳膊沾着泡沫,往后搂住沈培楠的脖子,声音软糯,带着鼻音:“要。”

    那天沈培楠的动作格外的轻,莫青荷躺在温热的水里,享受恋人的亲吻和拥抱,如同在云端飘游。

    这个城市不像北平,没有凛冽的四季,春天也没有开满枝头的海棠花,整个一月被连绵的阴雨笼罩,一转过三月,海面吹起湿润的季风,带来明亮的阳光和勃勃生机。

    在国内时,莫青荷从来没发现中国那么大,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让西方世界吵嚷不休,他从报纸上看到国统区债台高筑,蒋介石要再度征兵,两党摩拳擦掌,他心里很失望,躺在摇椅上,用报纸挡住脸上的阳光。

    更多的中国人从旧金山登上美洲土地,有些是有权有势的国民党官员,有些是偷渡的难民,报纸登了好些黄皮肤的孩子在唐人街流窜,瘦骨嶙峋,睁着漆黑的眼睛。

    摇椅吱吱嘎嘎的晃悠,莫青荷惬意的摊开身子,暖融融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他真的做了一场梦,梦里有儿时学戏的大院子,延安的窑洞,战场浓黑的硝烟和鲜红的血,白花花的阳光,玉米和辣椒在墙上挂着,红红黄黄一大片。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始想明天给阿忆安排什么功课,阿忆进了一所私立学校读书,周末跟他学戏,生活充实,脸上有了笑容。莫青荷用报纸轻轻敲手心,回味刚才那场悠长的梦,觉得很有趣,他的人生跌宕起伏,转了一个大圈,竟然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背后响起脚步声,沈培楠走进来,两手扶着摇椅的椅背,莫青荷仰脸讨一个吻,余光瞥过桌上的一顶鲜艳的凤冠,一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

    他心情激动,下意识的一咬牙,沈培楠咝的抽了口凉气,捂着流血的嘴唇:“啧,你什么毛病?”

    莫青荷赶紧掏出手绢递给他,兴奋的比比划划:“沈哥,我有一个想法。”

    “我想趁柳初师兄还在这里,多带几个孩子,组个戏班子。”

    “你看,咱们中国的戏一点儿不比洋人的玩意差,国内打了这么些年仗,好东西传不出来,多可惜。”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你跟大哥在纽约有关系有人脉,跟好几所大学也有联系,组织一两场公演应该不在话下,还有二哥,我去求他往报纸发几篇稿子,沈哥,我真想让洋人看看咱们自己的玩意儿!”

    沈培楠看着他就乐了:“你可真不客气,一用就是一大家子人,要不要帮你知会大嫂一声,她没嫁过来之前还演过电影。”

    莫青荷挺不好意思:“行吗?”

    沈培楠点了根烟衔在嘴里,轻轻捏莫青荷的肩膀:“行,你出人,我出钱。”

    第114章 锁麟囊(上)

    民国三十七年底,即公历1948年,对每一位国民党员来说都是一段难捱的日子。

    从前年开始的内战终于结束了僵持的势头,昔日的土八路变了解放军,三路野战纵队势如破竹,涤荡西北东北、继而经山东南下,将红旗插满北方大地。

    一座座城市解放了,委员长急火攻心,不惜通电亲自督战。

    在遥远的大洋彼岸,那些早已从政治场脱离出来的人们也感受到了这场浪潮的力量。

    莫青荷和沈培楠那时另置了一栋小洋楼,布置成聚会场所,迎接了一批批军界的客人,他们是旧日的战友、同僚、抑或校友,每逢风和日丽的周末,主人举行园会,夫人小姐坐在平整的绿草坪上听萨克斯风,端着鸡尾酒谈论时装和珠宝,等到夜晚降临,先生们送走了家眷,凑在一起喝个酩酊大醉,说起最近的时局,也有人拍着桌子骂娘。

    每到这种时候,幽僻的沈家小楼灯火通明,内里一派乌烟瘴气。

    他们不大出去吃饭,一则西餐不适合叙旧,二则出于安全,美利坚不禁枪支,暗杀是潜在的隐患。

    莫青荷与他们政见不合,不大参与讨论,常常吃完饭就退了席,躲在卧房陪阿忆做功课。

    夜已经深了,聚会还没有结束,今天来得是周汝白与几位黄埔毕业的友人,按照惯例,不闹到凌晨是不会罢休的。

    喧闹声从楼下传来,莫青荷关紧房门,摊开一本简单易懂的中文书——二太太亲自为孩子们所写,一笔小楷很是清隽。然后挑出一篇,一个字一个字教阿忆念。

    来美国已经第四个年头,阿忆满了九岁,生的白皙漂亮,戏学得好,肯吃苦,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他彻底适应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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