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那村那人那傻瓜
    姐妹俩灭了灯,躺在被窝儿里说话,杏花只把自己这年的经历说给荷花,又说田有德如何疼着她,外面的日子再艰难,也想着不让她受苦,说自己真像是又重新活了回似的,如她也有了身,快三个月了。荷花听了跟着又哭又,又把她走后家里的事全说了遍。

    杏花这会儿才知她爹为她断了手指头的事儿,整个人完全傻掉了,待回过神便蒙在被子里嚎啕大哭。荷花只从旁柔声劝,杏花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久才头来,只似儿时般望着荷花楚楚可怜落泪:“姐……咱爹心里是疼我的,对不?”

    荷花心酸,柔声道:“是,咱爹心里疼着你呢……”

    姐妹俩依偎在起说会儿,哭会儿,直到半夜才乏得睡了过去。

    许是这半日折腾得苦了,半睡半醒荷花只觉肚子阵阵的痛,初时没在意,只想或是晚上哭得多累了身子,睡过去歇歇许就好了,直到她疼得再受不住了才觉不对,只恐自己是不是要了。杏花被她捅醒,听说她要了,忙披了衣裳去叫人。

    闻声赶了过来,她虽是辈,自己却从未过孩子,见荷花这样子也有些无措,只让杏花赶紧去把稳婆过来。

    完全被荷花这状况吓住了,只管围在炕边儿拉着她的手叫她的名字。不多时稳婆赶了过来,招呼着家人里里外外忙活准备。杏花见荷花疼得死去活来的模样,也顾不得其他,自己留在旁边打手,便叫田有德紧着回李家去报信儿。

    被赶了屋子,说是不许他去。他又急又委屈,跑到窗儿底,听着屋里传来荷花痛苦的吟声急得跺脚,扣着窗唤道:“荷花……荷花……”

    荷花疼得没了意识,胡抓不着的手,只疼得哭喊:“……你跑哪儿去了……疼死我啦……你快来啊,!!”

    听见荷花喊他,急得子把拴着的窗子拉开了,扒着窗框就要往里爬。

    稳婆在屋里骂了声:“大夜里敞着窗!要你媳妇儿的命呢!”

    杏花忙爬上炕,把把推了去,把窗关死了。摔了个大堆儿,也不顾得疼,紧着又爬起来敲着窗叫荷花的名字。

    屋里荷花也在大声喊着,听了心疼,想把叫来在边儿上陪着,稳婆却是拦了,又怕荷花喊得脱了力,只让杏花拿块手巾给她咬着。

    只荷花又哪里咬得住,反而更大声喊了起来。于是,李家家人跟着田有德了霍家大门的时候,便见了这幅场面:

    屋里不断传荷花的哀号哭骂:“……你这只管自己舒服的王八蛋……我孩子你就不管我啦……臭混蛋……我要疼死啦……我再也不给你孩子啦!王八蛋!你往后自己去吧……你不管我啦……啊……我要杀了你啊!……!”

    而则在院子里急得要上房似的,会儿拍门会儿扒窗,只差在上挖钻去,只似真做了天大的错事般没头没脑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荷花……对不起……”

    第十六章 ...

    荷花早产了个男孩儿,所幸母子平安,全家上欢喜万分。经过这宿的闹腾,杏花的事暂且被家人放到了边,等孩子来,借着这个喜气劲儿,杏花和田有德往荷花爹面前跪,作为辈又从旁劝了句,这疙瘩顺理成章的就解开了。

    事后荷花再想起来,其实这事儿看得最清楚的还是,她许是早看了她爹的心思不过是在找个台阶,所以才把杏花夫妻俩请来了自家,再顺水推舟的劝,想来即便没有她孩子这事儿,大抵也不会闹到哪儿去。

    荷花最担心的是王家人找上门来闹事,可杏花回来半个多月了,也没见王家人的影子。后来从胖儿嫁在王家庄的表姑儿得知,王福家初闻杏花回了娘家确是想来上门来闹,结果被王爷拦了,只说人家杏花爹当日是留了两手指头在这儿平的事儿,你们这会儿再旧事重提过去闹,人家问起这事儿来,你们家谁来剁手指还回去?王家人立时怂了,又见王爷摆明了不管,也只得咽这气,再不提了。

    不提是不提,可到底不能咽这气。自杏花私奔之后,王福他娘虽嚷嚷着要再给王福说上个更好的媳妇儿,可外人只看连杏花这么温顺的都跟他家过不去了,又有哪好人家愿把姑娘嫁过去。这事儿直耽误了年,如杏花领着“野男人”光明正大的回来了,王家人只觉落了脸面,没日便紧着给王福说了门亲事,却是个带了孩子的寡妇。虽说是带了孩子的寡妇,可若是个安分老实的,倒也是王家人的造化,偏这寡妇是个泼辣性子,再嫁了王福这欺软怕没甚主意的男人,便愈发蛮横了。王福的大嫂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原味欺负杏花软弱,如来了个旗鼓相当的,妯娌俩日日为小事拌嘴,隔着墙头对骂,甚或动手。王福他娘见家无宁日,加之处处受气,落了身的病,没过两年便咽了气,自此王氏兄弟便彻底断绝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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