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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应和道:“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乱世情(民、民国)

    倪珍珠是个圆脸的女孩子,父亲是货担郎出身,脑子活泛聪明,南北走货走出了些家产。

    倪珍珠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苦没吃过,娇养着长大。

    父亲倪大郎因没文化,两儿子跟着做生意也没有正经上学,所以把学问这东西完全寄托在自幼聪明的珍珠身上,念了初中,又顶着老婆的怨念,让珍珠念了高中,高中文凭已经很高了,倪妈妈说这孩子年纪大了,该结婚了,她看好了几个人家,一个是五金店的长子,一个是贩卖烟草的代理商,一个是在国民政府上班的小文员。

    倪大郎先不说话,倒是问起女儿是个什么想法,倪珍珠傲气道,自己是要念大学的,南京的通知书都来了,为什么不去。

    没过半年的时间,倪珍珠接到家书,从南京匆匆赶回,因为倪大郎被同行陷害,还是敏感的大罪名,几家店铺被抄,被警察抓到牢里面去了。

    倪妈妈婉言,让珍珠去找政府上班的小文员,暗示不论怎样,不管牺牲什么,都要救出一家之主。

    倪珍珠没有什么大智慧,但是小逻辑还是有的,一个破文员,能有什么职能权利,能帮他们家呢。人好一点儿本分一点儿,就直言拒绝,人坏一点儿私心重点,就坑上他们家一笔,最后告之无能为力。

    纵使她这样想,母亲哭天喊地骂她没良心,她也只得去试试。

    没想到那小文员,芳龄三十几许,打这个光棍儿,一副高高在上秃顶的模样,除了钱还要睡她,那怎么能忍,珍珠呸了他一口唾沫,用英文骂他狗屎,跑了回来。

    母亲和两位哥哥都不体谅她的苦楚,认为比起父亲来说,女孩子的贞洁,在这乱世里也不是太稀罕的东西。实际上,他们三人对父亲独独爱护珍珠,很有些意见。

    珍珠抹泪哭了一宿,清晨走在自家的小花园内,遇见父亲的学徒,也是他们家的家仆郑二。

    郑二是个身量威武的青年,一双眼炯炯有神,长得周正顺眼,珍珠见到他,不免哭诉一番。

    郑二犹豫间,还是让珍珠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番抹泪。

    珍珠待情绪好多了,便同郑二商讨,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爸爸。

    又过了一周,珍珠跟郑二两个人像是密谋一样整天往外跑,被兄长和母亲大骂仍旧孤行。

    没想到,倪大郎当真被警察局放了出来。

    全家抱头痛哭,倒是珍珠哼笑一声冷眼旁观。

    “爸爸,我有话跟你说。”

    倪大郎抹了一把辛酸泪,不过在牢中待了半个月,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

    “珍珠,啥事儿?”

    被数双眼睛望着,倪珍珠浑身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有些紧张了:“我把家里的房子拿去档了...别这样看着我呀,我也没有直接档,把地契还有爸爸房间里一只花瓶,两张字画送给那局长了。”

    倪大郎双腿一软,几乎昏过去,这是他们家仅剩的值钱的财产了,虽说票号里还存着点钱,但那钱哪够一家长久吃喝呢。

    倪妈妈睚眦欲裂,大叫一声,脱了鞋底子追着珍珠满屋子追打,两位兄长也是面色发青,似要死过去一样。

    “别...别打珍珠,她也是为了救我..唉,都怪我没用,要是小心点,怎么会让那些混账钻了空子呢!”

    倪珍珠被母亲关在家里,一步都不准出去。

    收房的人很快就上门了,限定他们一周之内必须搬家,否则就要流氓进来骚扰了。

    倪妈妈成日骂珍珠,是个败家的臭丫头,读书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读那么多干什么,读出一副黑心肝。她骂完了,仍旧佯装富家太太出去给倪珍珠寻找婆家,希望还有一口脸面的时候,能把倪珍珠定出去。

    珍珠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挑着眉哼哼唧唧:“妈你这不是骗婚嘛,人家要是知道我们的真实情况,结婚了又会怎么待我”

    倪妈妈又是将她臭骂一通,忙碌了三四日,终于找到一位卖大烟的老板,倪家的情况谁又不知呢,这位老板也不介意,他道愿意纳了珍珠做六房姨娘,现在的女大学生真是吃俏得不得了,他也要学学那些官家姥爷,找这样一个小的,十分有面子,所以也愿意多出点钱。

    这老板五十多岁,一双眼袋几乎要吊到下半张脸,提着丰富的礼品盒去倪家探望了一次,把倪珍珠吓得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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