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走上前,握住祝雁停一只手,不错眼地望着他,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面颊醺红,眸色黝黯深沉,祝雁停一看便知他已然醉了,手指在他掌心间挠了挠,喃喃唤他:“表哥……”

    萧莨弯腰,用力将之拥入怀中。

    半晌,祝雁停一声轻笑,在萧莨耳畔提醒他:“表哥,你先放开我,我们还得行合卺礼。”

    萧莨恋恋不舍地将人放开,喜娘捧上合卺酒,祝雁停接过酒杯,轻轻一晃。

    烛影入瑶觞,酒与火同色,亦映入他含笑的眼眸中。

    合卺交杯,以星月为媒、山川为鉴,此生作夫妻,同衾同穴,白首不分离。

    屋中已无旁人,萧莨垂眸握住祝雁停的手,轻轻摩挲着指节:“雁停……”

    “嗯。”祝雁停轻声应他。

    沉默无言片刻,萧莨拉开床头暗格,取出一个檀木制沉甸甸的锦盒,当着祝雁停的面打开,里头是两枚同样的羊脂玉做成的玉佩,在烛火中泛着温润细腻的光。

    他将其中一枚放至祝雁停掌心,告诉他:“这是当年承国公主大婚时,景瑞皇帝和皇后赐给她的,一代代传下来,到了兄长和嫂子手中,陛下的指婚圣旨下来后,嫂子便将这对玉佩送与我做贺礼,她说我俩拿着这个,也算是我们两家人与先祖的缘分,以后你我一人一枚,可好?”

    祝雁停轻握手中暖玉,笑着点头:“好。”

    将玉佩收好,萧莨望向祝雁停,眼中更多了些灼热亮光,他抬起手,取下祝雁停发上玉簪,亲手将那束发的红缨解下,祝雁停满头乌发如瀑布倾泻而下,微垂下的眼眸中盛着细碎闪烁的光。

    如玉面庞映在烛火中,愈显柔和昳丽。

    萧莨几近痴迷地注视着他,抬手抚上他面颊,祝雁停眼睫翕动,微微一笑:“表哥,你醉了啊。”

    萧莨低下声音:“没有。”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喝了许多,太多人来劝酒,记不得了,但我没醉,真的。”萧莨坚持道。

    “明明就有,那日,嗯,端阳节宫宴那日,表哥喝醉了,在别宫门口碰上,表哥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我记得的。”祝雁停笑着揶揄他。

    那时的萧莨,对他是情不自禁,但不敢承认,即便是看他,也带着隐忍和压抑,不像现在这般露骨。但眼神中最深的那一层情绪,却是一样的,他不会认错。

    萧莨固执道:“我没有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祝雁停眼中笑意愈浓,对着醉鬼颇有些无可奈何:“好,好,没有醉,大约是我醉了吧。”

    萧莨又一次将他拥入怀中,嗅着鼻尖熟悉的气息,他躁动的心绪渐渐平复,哑声呢喃:“雁停,我终于将你娶回来了。”

    “嗯,高兴吗?”

    “高兴。”

    相拥片刻,萧莨侧过头,轻啄祝雁停的面颊,再覆上他的唇,极尽温柔缱绻地含住那两片唇瓣,轻柔地吮吸。

    祝雁停主动探舌进他口中,吮着他带着酒香的津液,目眩神迷。

    萧莨低喘一声,抱着怀中人翻身压下,呼吸变奏,激烈而炽热地缠吻起来。

    一遍遍地舔弄着他柔软的舌,再探过他口腔里最敏感的部位,直舔得祝雁停连喉咙口都痒了,难耐地溢出呻吟,萧莨却压着他,吻得更深。

    盛不住的口涎顺着嘴角滑落,在双唇纠缠间拖出丝丝缕缕黏腻的银液,祝雁停的双颊飞上红晕,眼眸氤氲、朦胧含泪,倒像是醉的那个人当真成了他。

    缠绵深吻后,萧莨一下一下抚着祝雁停的面庞,唇舌稍稍分离,祝雁停不住地低喘着气,轻推了推他肩膀,提醒他道:“表哥,你先起来,还有一项仪式没做完呢。”

    “什么?”

    “结发。”祝雁停在他耳边低喃,温热气息蹿入萧莨耳中,一直痒到他心尖上。

    萧莨坐起身,将人揽进怀中,轻吻了吻他头顶发旋:“你坐着别动,我来。”

    萧莨放开他下了床,取来摆放在案上的剪子,坐回祝雁停身旁,他亦解开束发,剪下一缕。

    祝雁停笑着接过剪子,同剪下一缕头发,与萧莨的并到一块,用方才萧莨亲手为他解下的红缨绾起,打上一个同心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祝雁停将之装进荷包中,珍而重之地放入床头暗格里。

    红色纱帐曳地,喜服一件一件剥下身,祝雁停的脸烧得通红,转开目光,萧莨深深望着他,喉结滚了滚,颤抖着手将之纳入怀中。

    温柔的吻再次覆上唇,炙热掌心贴上柔韧腰肢,祝雁停难以抑制地低吟出声,汗水淋漓而下。

    他只觉得热,分外的热,分明是腊月寒冬,那种由肌肤相贴间而升起的热意,却几要将他融化。

    心,是这个人的,身体,也是这个人的,从身到心,他都属于他。

    萧莨的眼中像藏着一泓已然煮沸的深潭,深邃而隽永,炽热且滚烫,此时此刻,那里正酝酿着一场风暴,祝雁停已逃无可逃。

    寒月沉沉,鸳鸯梦酣,夜阑不消红蜡,春宵几度。

    乌黑长发散落在红丝褥上,光裸白皙的胸膛随着略微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祝雁停的双眸中蒙上一层盈盈水光,热意烫得眼角都泛着红,浓密眼睫轻颤着,迷朦望向压在身上的男人。

    萧莨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如展翅羽翼一般的玲珑锁骨,眸光深沉,再低了头,在那一处印上一个虔诚的轻吻。

    祝雁停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感觉柔软的唇瓣带着些微的温热湿意,慢慢下滑,待胸前一点被含住,极尽爱怜之意地被吮吸揉弄时,不受控制的呻吟声自他嘴角溢出。

    “表哥,别……别弄那里……”

    萧莨没肯放开,另一侧亦被他灵巧的手指捻住,一再地揉捏拨玩,直到那一处充血挺立。

    “嗯……”祝雁停发出的声音不自觉地愈加甜腻。

    萧莨抬头,安抚一般再次吻上祝雁停的唇,湿热缠绵一吻后,祝雁停喃喃问他:“……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萧莨的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喘,哑着嗓子贴到他耳边:“看书,学的。”

    祝雁停低笑:“你可真厉害。”

    “你喜欢就好。”

    “唔……”

    当下身茎物陡然被握住,祝雁停只觉得脑子里轰然炸开,一声呜咽后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双手无意识地扣紧萧莨的肩背,脚掌踩在喜褥上,连脚趾都被刺激得蜷缩起来。

    萧莨握着他的东西,不快不慢地抚弄,指腹不时摩过前端铃口,清楚感觉到那东西在他掌心中胀大硬挺,因为兴奋而不断冒出水来。

    他温柔地吻着祝雁停的潋滟唇畔,啜着他在呻吟时偶尔露出的舌尖,将那一声声甜腻撩人的声音尽数吞下肚。

    祝雁停在他手中泄了一回,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瘫软在床褥上,迷瞪着眼睛不停喘息。萧莨爱怜地将汗湿的头发挽去耳后,啄着他的唇小声问他:“还好吗?”

    半晌祝雁停才找回些神志,抬眸对上萧莨的目光,那里头有极力压抑着的情欲,他下身昂扬之物也正贴着自己的大腿根,炙热地彰显着存在感。

    祝雁停哑声一笑,抬起小腿在他腰侧蹭了蹭:“表哥,你做吧,我受得住……”

    萧莨眸中深潭烧得愈旺,喉结上下滚了滚,轻拍他挺翘圆润的臀瓣,手指掐进去,爱不释手地揉玩一番,直把祝雁停弄得不断哼哼,呼吸越加急促,嗓音里都带上了撒娇讨饶的意味:“表哥……”

    萧莨不再逗他,手指摩进那隐秘勾缝中,轻轻摩挲着那一处皱褶,带着香气的温润脂膏涂抹进去,手指打着圈的在甬道中缓缓转动,湿热紧致的触感叫萧莨呼吸一窒,又不由加重起来。

    手指只进去一根,祝雁停便抓紧了身下被褥,待到萧莨硕大硬挺的器物抵上来,他已紧张得全身僵硬,萧莨安抚地吻了吻他:“别怕,我会轻一点。”

    滚烫的茎物一寸一寸挤进去,及到整根没入,祝雁停眼中的水断断续续自眼角滑落,他埋首在萧莨脖颈处,用力咬住他肩膀。

    萧莨停住动作,轻抚着他的背,无声地给他安慰。

    好一会儿,祝雁停含糊吐出一句:“可……可以了。”

    软热的后穴抽搐着绞紧了插在其中的性器,萧莨重重一喘,不再忍耐,狠狠动了起来。

    “嗯……”祝雁停崩溃吟叫,双腿被萧莨的大手掐着死死抵在被褥上,胸前两点被他来回舔弄,下身承受着近乎挞伐一般的耸动抽插。

    肉体拍打声夹杂着黏腻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祝雁停却无暇顾及这些,他被顶弄得几乎丢了魂,体内不知道哪一点被擦到,近乎灭顶的快感自身体相接处席卷全身,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萧莨察觉到他的变化,不断撞击那一点,辗转碾磨,到后头祝雁停便是连叫都叫不出来,喉间只能发出嘶哑的喘气声,前端又被插射了一回。

    萧莨硬热的器物却还在他穴中,勃勃跳动,萧莨将他被掐得满是红痕的大腿拉至自己腰上,抱着人坐起身。

    姿势的变换,让体内的茎物插得更深,祝雁停泪眼朦胧、汗如雨下,身子一颤一颤,缠在萧莨身上,也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

    萧莨轻柔吻去他眼角的泪迹,下身却孟浪非常,进出抽插、碾磨顶弄,直叫祝雁停泄了第三回 ,才狠狠撞进他身体深处,发泄出来。

    听着耳畔萧莨粗重的喘息声,祝雁停恍恍然回过神:“流……流出来了……”

    “没有。”萧莨啄吻着他满是红晕的脸颊,还没彻底软下去的茎物又缓缓顶弄起来。

    第25章 新婚燕尔

    祝雁停睡到辰时二刻才醒,迷朦中睁开眼望向头顶的红纱帐,恍惚一瞬,刚要叫人,萧莨推门进来,人已走至床边。

    他撩开红帐,望向祝雁停的眸中隐有浅淡笑意:“醒了?要起身吗?”

    成亲第二日清早,乍一见到燕尔新婚的夫君,祝雁停难得羞赧,转开目光,略不自在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二刻了,还早。”

    “还早?都这个时辰了哪里还早……”祝雁停下意识地撑起身,刚坐起就因腰间不适又倒回被褥中,尴尬说不出话来。

    萧莨坐下扶住他,温声提醒:“慢点,别着急,我叫人进来伺候你起身。”

    昨夜他们一直闹到快寅时,后头萧莨还叫人送来热水,亲手帮他擦了身,身上倒是没什么黏腻之感,就是酸疼得厉害,哪哪都不舒服。

    祝雁停叹气:“这也太不像话了,本来今日一大早我们就该去与母亲敬茶的,我都睡到这个时辰了,你怎不叫醒我,母亲会不会觉得我骄纵,不将她放在眼中啊?”

    萧莨握住他一只手,宽慰他道:“雁停,你在这里别太拘束了,这些虚礼不用太放在心上,母亲也不会在意,她一早就特地派人过来传话,说让我们晚点去便是,这会儿也确实还早。”

    “真的?”

    “母亲很好相处的,她不会为难你,别担心。”

    祝雁停不再纠结,笑着应下:“嗯,……我都没想到,表哥原来这般孟浪,倒是与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模样半点不像,所谓人不可貌相,果真所言不虚,这要是换个姑娘家,怕都……”

    这洞房花烛夜,真真是叫祝雁停毕生难忘,有意揶揄萧莨几句,尚未说完便被萧莨打断。

    “别胡说,没有什么姑娘家,只有你。”萧莨被他说得面颊发烫,一时羞恼不已,叫祝雁停看着,越觉有趣。

    萧莨正色,认真道:“不会再有任何人,只有你。”

    “好嘛,我知道了,没有别人,只有我。”祝雁停依旧笑着,眼中满是促狭之意。

    萧莨不与他再说,起身叫了人进来。

    被人伺候着洗漱更衣完,祝雁停身上总算没那么不得劲了,他在榻上坐下,叫了阿清过来帮他束发。

    乌黑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得他的面庞愈加皙白俊秀,艳色红唇恰好点缀其上,如画中描摹出来的一般。萧莨望着,似是忆起什么,一时口干舌燥,下意识地端起了茶盏。

    阿清握着梳子,先帮祝雁停将头发顺一顺,萧莨在旁安静看了片刻,起身上前去:“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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