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超生。死灵法师身上有无数的伎俩报复杀害他的人。是个狡猾难缠的敌人。乌尔在保护他,而自己刚刚对他发了脾气。

    意识到这点,索玛心里咯!一下。他感到无法言喻的自责,令他难过极了。而後他很快发现这个房间到处是碎石块与腥臭的浓浆,显然在他来之前,乌尔与石像鬼有过一场恶战。

    乌尔,“是的,味道不错。很遗憾死人是尝不到的,安德鲁。”

    对方咧开嘴,露出一个让索玛觉得狰狞的笑容。这个魔法师身上的邪恶令人感到不适,甚至想作呕。

    “不,别这麽说。至少,我尝过你。”灰袍法师笑著说,“乌尔,我的孩子,你永远是最令我骄傲的学生。你的恐惧令我兴奋,即使在死後,这也是唯一令我兴奋的事。”他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轻笑,似乎沈浸在兴奋里。

    “所以你看,我又回来了,”他慢慢说,“从恶魔手里。”

    第五十九章 离家出走的法师

    59.

    灰袍法师的话立刻令索玛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那个削瘦的法师将全身裹在灰色的袍子里,帽子在他脸上留下深重的阴影,索玛看不清他的脸。他就是被乌尔毫不留情丢入地狱的魔法导师。索玛现在有点理解了乌尔的心情,这个人这样看上去充满著邪恶气息,把他丢进地狱一百次都不过分。上帝原谅,我想了什麽……

    “我犯了错误,安德鲁,”乌尔说,“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很快弥补它。我会把你送回你应该在的地方。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消停,停止你在波利国的愚蠢行为。它令我的朋友感到很困扰。”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冷硬与沈静,充满著居高临下的意味,与这到处是石像鬼尸体的旧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那不是强装的镇定,索玛熟悉这种口吻,父王受到冒犯时会用这样不容置疑的强势对冒犯者说话。这往往比气急败坏更令对方恐惧。因为他的口吻中蕴含著比愤怒更可怕的东西──力量。

    “是吗,看来你已经完全解开了我的封印,那麽刚才你的表现是有所保留吗?”那个灰袍法师摊开手,示意这一地狼藉,“我以为你会干得更利落。”

    乌尔沈默不语。

    安德鲁突然笑出来,“别这麽紧张,我的孩子。你以前可不会因为害怕一个法师的偷袭而老实站著,你的嘴总是不停念咒,像只冲动的小公鸡。”

    乌尔说,“黑暗总是在那里,你只是要花些时间去发现他们。”

    安德鲁缓慢而满足地说,“你真的长大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不是吗。你知道你属於我。就算下地狱,也该是我们一起。”他朝後退了一步,脚步轻得好像一片落叶落地,而後他的身影变得模糊。

    一柄宝剑突然嗖地窜过去,像一支沈默而危险的箭,准确地穿过安德鲁的身影,钉在了他身後的墙板上。安德鲁变得透明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而後他就消失了。满屋子的石像鬼尸体也跟著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地上的大洞提醒著他们曾经存在过。

    乌尔回头瞪著索玛,索玛则瞪著安德鲁消失的地方,一脸恼怒。

    “该死,让他逃了!”索玛攥紧拳头说。

    乌尔冷冷道,“殿下,很遗憾,你的灵魂差一步就能摆脱你的上帝了……”

    “我知道!”索玛暴躁地打断乌尔,“我不该失去理智去攻击他。但让我像你一样看著那个家夥消失然後什麽也不做吗?”他甚至对你说了这样的话,索玛没说出来。他虽然很愤怒,但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揭对方的伤口。

    乌尔不感兴趣地看著索玛,耸耸肩说,“是的。在没有摸清他的底之前,贸然行动只会显得你像半兽人一样愚蠢,我勇敢的骑士先生。”他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但索玛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天晓得他在用多大的力气捏自己的拳头,好像他的手里正捏著杀全家的仇人一样。他恶狠狠地盯著乌尔的背影,在努力地抑制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因为那会令事情朝著尴尬的方向发展。後者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怒火,自顾自离开房间。

    索玛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找回一些理智。乌尔这副不可一世的态度让他气的够呛。他从墙上拔下了剑,低头看著手里锋芒毕露的剑锋。索玛想起这是乌尔的魔法结晶,而自己正是它的持有者,他的愤怒又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好吧,好吧!他想,至少那人在为他的灵魂担心,自己该原谅他令人恼火的态度。何况现在看来波利国的灾难与那个叫安德鲁的死灵法师脱不了干系,自己或许该找乌尔商量这件事,而不是自己决定一切,将他排除在外。

    波利国的王子殿下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也没有时间为自己的宽容鼓掌。他快步下楼,打算立刻付诸实际。他不习惯等待。

    然而,在见到楼下的场景时,他又不禁站住脚。

    “乌尔,你要去哪里?”他看著正打算离开的法师,惊讶地问道。吵架也不用离家出走吧喂!

    乌尔的身後跟著一只他叫不出名字的召唤兽,正为他驮著行李,一脸凶相。

    乌尔或许听到了他的问话,但是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索玛赶紧追上去,拉开门时,看到乌尔骑上了他的召唤兽准备离开。这场景索玛也很熟悉,他见过林休斯,他宫里的老园丁,这样追赶他企图逃走的妻子。当然,当时骑在马上的除了他的妻子,还有另一个男人。林休斯追杀了他们大半个皇宫,将这件事闹得鸡飞狗跳,甚至踩死了王子殿下好心收留的七彩食人蜥──後来殿下澄清它并不是七彩──成了皇宫里传了一个多月的话题。

    索玛绝望地发现自己正在陷入的状态与可怜的老园丁有异曲同工之糟,而更见鬼的是他一时竟弄不懂自己干嘛不让这该死的巫师离开,尤其是在接触到对方拒人千里的眼神时。

    索玛站在台阶上严厉地说,“你必须解释。我的委托并没有终止。”

    乌尔神色平静地看著他,说,“安德鲁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他将重音放在“自己”上,示意他不需要也不允许第二个人参与。

    索玛高声说,“这不是安德鲁的事,这是我的国家,是我的事,你无权将我排除在外!”

    乌尔微微扬眉,瞥了一眼房门,说,“我知道,勇敢的剑士。你只需要在这里等待,一天,或者几天,你就会听到消息。或者是你的国家回来了,或者是受人厌弃的黑魔法师乌尔终於死了,後者的可能性有点小。所以充满希望地等待吧。”

    “哦该死!”索玛大声咒骂了一声,他这辈子的风度都在乌尔身上用完了,现在一点不剩。他冲上去一把拽住乌尔的衣服,他想不出比揍他一拳更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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