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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

    刚要附和江一芒几句,外面的大门被敲响了。

    这个点江雪梅在外面工作,易晖还以为是隔壁来串门了,一溜小跑出去,没问门外是谁,直接拨动门闩打开铁门。

    然后还没看清楚来人的脸,就被扑上来抱了个满怀。

    “江同学,surprise!”

    半个小时后,新模特唐文熙手捧热茶坐在江一芒刚才坐的位置上,摆了个非常专业的姿势,除了嘴巴在动,其他所有部位都保持静止。

    “江同学你家环境真棒,院子里那是枇杷树吧?……住在这种地方是不是特别容易产生创作冲动,灵感山呼海啸喷涌而来?……唉,要不是我爹妈都在首都,我也来这里定居了……画得怎么样了啊?记得把我画帅点啊……这幅画回头我能带回去吗?……啊,不能啊,那我拍张照带回去给他们看。”

    易晖画画的时候喜静,刚才勉强跟江一芒聊天已经是极限,没想到这位唐文熙同学更聒噪,自坐下起就跟机关枪扫射似的叭叭叭说个不停,吵得易晖头都疼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把地址给这位老同学了,那会儿在短信里说好了给他寄画册,谁知道会是本人亲自上门投递?

    易晖用左手按了按额角,说:“练习画而已,不好看的,还是别拍了。”

    “那不行,我一定要带回去给他们看。”唐文熙瞪圆眼睛,“当年咱们班上就属你的画最受欢迎,好多同学出钱请你画肖像画,你都不肯呢。”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唐文熙说他贵人多忘事,把从前江一晖在学校里的风光事迹掰着手指数给他听,包括被隔壁班的系花递情书,还有被隔壁理科大学的男生追到班上送花的事。

    哪怕说的不是易晖本人,易晖还是听得满脸通红,直叫他别说了。

    唐文熙从未见过他害羞的样子,嬉皮笑脸地继续说:“你长得好看,加上这身高冷艺术家气质,最是男女通吃,别跟我说你自己不知道哦……要不然杨成轩那色胚能第一眼看见你就跟你搭讪,说什么‘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切,这么老土的方法我都不稀罕用了。”

    易晖本就是敏感的性子,加上观察力不错,现在又有了聪明的脑子,立刻听出唐文熙语气中的酸味。

    他想了想,问:“你跟杨……那个杨成轩同学,是朋友吗?”

    唐文熙翻白眼:“谁跟他是朋友,一个学弟罢了,整天没大没小直呼我姓名,讨厌得很。”

    易晖稍稍放心:“哦……”

    “以后要是再见到他,你记得躲远点。”唐文熙还不放心,提醒道,“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把我们美院上下的美女帅哥都玩遍了,你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易晖哭笑不得地应下了,心想他是那人的朋友,我躲还来不及呢。

    家里鲜少有客来访,江雪梅很高兴,下班时买了许多菜回来,拉着江一芒跟她一起进厨房,里头乒乒乓乓一顿响,不多时就有香味飘出来,馋得唐文熙口水直流。

    “反正我的导师国外出差去了,作业等我回去赶个三天三夜肯定能做好,”他一拍大腿,咬牙做下决定,“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就在这里多待几天,江同学你不介意吧?”

    易晖当然不介意,江雪梅也鼓掌支持,顺便拜托他这几天多陪易晖说说话。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厢刚把未来几天安排妥当,为了去海边连隔壁邱婶家的皮卡都借来了,易晖那厢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首都美术协会打来的,通知他上次参赛的那幅画得了金奖,让他本人于三日后到现场领奖。

    在询问是否可以邮寄或者别人代领均被否决后,必须本人领奖这个条件让易晖犯了难,他甚至有点想放弃这个意料之外的奖。

    对此反应最大的是唐文熙:“放弃?江同学你疯了吧,虽然不是什么大型比赛,好歹是个金奖啊,说不要就不要啦?”

    江一芒附和:“是啊,万一有奖金呢?我还等着你给我买相机呢。”

    几人中最理智的江雪梅认真思考后,作为长辈给出最中肯的意见:“我个人还是希望你去拿奖,毕竟这对你是一种肯定,在你遇到困难想放弃的时候,它会给你力量。”

    易晖被说动了,犹豫不决:“可是要去首都……”

    唐文熙立刻举手:“我陪你一起去啊!海边之行提前到明天吧,咱们赶紧的,到时候你拿奖,我回家!”

    两天后的晚上,红色信号灯闪烁在夜空里,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在首都机场。

    周晋珩最后一个下飞机,脚刚一沾地,在下面等着的小林就给他递眼镜和口罩:“外面来了百十来个接机的粉丝,咱们脚程快点儿,尽量不引起骚动。”

    周晋珩今天没化妆,眼周凹陷隐隐发黑,满面倦容尤为明显。他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从海岛度完假回来,周晋珩就一头扎进工作中,不仅把因为请假落下的工作补上,还把之前公司放着待考虑的通告全都接了,另外还签了一部下个月就开拍的电视剧,八十多集的历史剧,少说要拍三个月,今年剩下的时间一下子排得满满当当。

    小林起初以为这祖宗开窍了,想趁年轻好好打拼事业,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好像并非如此。

    周晋珩除了睡觉吃饭,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忙。以前还时常能见到他在休息室跷二郎腿听音乐喝咖啡,现在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拍摄之余难得有空休息,小林枕头毯子都给他铺开了,他却只是坐下捧着剧本看,凝神专注,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打扰到他。

    易先生去世的事小林也听说了,原以为按周晋珩对他的态度,没了易先生管着,以后日子应该好过不少,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好过”。处在迷惑中的小林甚至产生了一个最不切实际的想法——周晋珩是因为易先生的去世才这样意志消沉,落得要用工作来缓解悲伤、填补内心空虚的地步。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周晋珩对易先生的厌恶,连他这个上任不久的助理都知道,怎么可能为易先生的死如此伤心?

    问是不敢问的,周晋珩的臭脾气人尽皆知,于是小林劝自己做好分内事,不要八卦长舌,保住这份薪资优渥的工作才是正经。

    对他来说,跟的艺人沉迷工作反而是好事,至少耍脾气的时候少了,也更听话了。

    若要放在以前,周晋珩最多戴个眼镜,口罩是绝对不肯戴的,嫌闷得慌。这会儿只皱了皱眉,就把两样东西接过来都戴上了,边走边把敞开的外套拉链拉上,省得太惹眼。

    然而这样做并没起到什么效果,还是被眼尖的粉丝们发现了。

    这是非公开行程,公司只安排了两个工作人员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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