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巴甫洛夫的狗
    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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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何况是谭西原。被刘谌甩了一巴掌后他就面色难看,咬牙直视着对方。刘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伸手点了点他,说:“怎么?不服气?”

    谭西原拧起眉毛,眼底溢出怒意。谢衡笑嘻嘻的拉了下刘谌,打圆场道:“可不许欺负他。”

    刘谌遂一笑,阴阳怪气道:“谢少倒是挺护着。”

    谢衡好面子,没再说什么,刘谌打便打了,总不可能为了个小服务生去教训朋友。

    这一帮子纨绔子弟齐齐打量着谭西原,嘴角挂着奚落的笑。谢衡摆摆手,让他走,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玩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谭西原见他这副赶人的颐气指使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没发泄出来,压下火气走了。

    当晚谢衡跟朋友散了局去找人,却没找到,酒吧经理说Lynn提早下班了。刘谌便拉着谢衡往外走,贴着他耳边淫笑道:“我那儿来了几个新货,谢少去尝尝呗,这个就先别惦记了。”

    谢衡玩乐心重,当即点头,跟人去了销金窟,纸醉金迷一整晚。但过了两天人清醒过来,又惦记上了Lynn,可惜再来酒吧,却发现人不见了。

    谢少要找个人,只需一句话吩咐下去。但他在心里掂量了下Lynn这个人对他的吸引力,想着必不必要,然而尚未做出决断,没想到就得来全不费工夫——找方唯吃饭的时候能碰着这人,还顺便揭开了Lynn的真实身份。

    谢衡暗想,这大概是缘分了。

    徐美然上完洗手间回来,谭西原最近一场的买了电影票,没几分钟就检票入场。谢衡心机重,走在了谭西原后面,于是顺理成章的坐到了他旁边。

    看电影时谢衡不安分,仗着场内昏暗没少动手动脚,摸腿、抓手来。被骚扰烦了的谭西原都快没脾气了。

    电影散场只有徐美然在兴冲冲的说剧情,这俩男人只会用语气词应声,毕竟都没看进去电影。

    谢衡要送他俩回去,天色晚了,徐美然自然没拒绝,而秉承着要把女孩子送回家原则的谭西原也上了车。

    到了停车场,徐美然看到谢衡的车不禁眼前一亮,她眼灵得很,一眼就瞧出这是辆豪车。

    上了车,谭西原和徐美然坐后座,谢衡开车。两人聊得畅快,谭西原在一旁时不时插两句话。徐美然明显是看上了谢衡,话题一直黏在谢衡身上,拐弯抹角的问着家境、爱好和过往情史,甚至两人还交换了手机号码。谭西原都没有跟徐美然交换号码。

    回去之后肯定要被张姐念叨了,谭西原想。人家好心介绍对象,结果半道被截胡,张姐必然要骂谭西原榆木脑袋不开窍,光知道工作赚钱。

    先送了徐美然,姑娘下了车,谢衡要谭西原坐副驾。谭西原不愿意,谢衡就发作他:“你这是把我当司机了?”

    “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谭西原说。

    好吧,还真是。但谢衡偏不开车,水磨的功夫要他坐到前面来。徐美然从楼道里看到,又折回来,问他们怎么还不走。

    谢衡花言巧语:“你不是住十五楼吗?我得等看到灯亮了才能放心走。”

    徐美然脸一红,又跑进了楼道里,挥手道:“不用啦,快走吧。”

    谢衡此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谭西原不想跟人 再磨下去,果断开车门进了副驾。

    谢衡心满意足的启动车子,引擎声悦耳而轻快。

    城市的夜晚热闹非凡,谭西原靠着座椅看窗外闪过的流光和人群。谢衡跟着音乐打拍子,心情尚可。

    “你叫谭新原?”谢衡问,“新闻的新?哪个原?”

    “西北的西,原则的原。”

    “哦,好听。西原。”

    “我们还没那么熟。”谭西原冷淡道。

    “嗯,还是叫你Lynn比较习惯。”谢衡改口,“原来你不是服务生,那你平时是做什么的?方方是做设计的,你是他上司,那你也是搞设计的了?”

    “方方?”谭西原捕捉到一个奇怪的关注点。

    “方唯。”

    谭西原笑了下:“你叫他方方,他叫你什么?谢谢?”

    “……”谢衡第一次发现这人竟然还有这一面,“不谢。”

    车子驶进了二环,谭西原看了眼四周,开口道:“你不问问我住哪里?”

    谢衡恍然大悟:“哦,对,忘了。差点直接回我家了。”

    谭西原心如明镜,没揭穿他忘性背后的真实目的,只报了个地址。

    谢衡慢悠悠的哼着调子,掉头换了个方向。这人果然不好骗,也不好上手啊。

    谭西原报的地址真的是他家,小区老旧,爬山虎攀满了整个墙壁。到了楼下,谭西原要下车。

    “谢谢。”他边解安全带边道谢。

    谢衡总觉得这两个字怪怪的,但谭西原神色正经,不像在调侃自己的名字。

    “不谢。”谢衡露齿一笑,“只要你别再气那晚的事就好。”

    谭西原明显不想提起那晚,敷衍道:“嗯,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真不气了吧?”谢衡又确认了一遍。

    谭西原去开车门,却没打开,只好扭头看他:“开下门。”

    谢衡凑近,身子压上来:“你先说真的不气了?”

    “这重要吗?”谭西原无奈。

    “当然重要。”谢衡扬眉,“你要是真的不气了,那介意我能再亲一次吗?”

    谢衡神色那么认真,车窗外的零星灯光收束进他的瞳孔里,流光溢彩、蛊惑人心。

    可谭西原却不为所动:“介意。”

    谢衡退回去,打开了车门锁,大度道:“你介意那就算了。对了,你住几楼?”

    “六楼。”谭西原说完没多停留,扭头便下了车。谢衡望向六楼,有灯光亮着,他挑挑眉,驱车离开了。

    谭西原走进楼道里,却忽然被拽住了胳膊,他以为是谢衡追了下来。

    “做什么?我都说了介意。”

    “哥。”身后抓紧他胳膊的人出声了。

    “庄越?”

    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黑黢黢一片,谭西原好半天才认出自己弟弟的模糊轮廓。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庄越问。

    “跟朋友吃饭去了。现在几点?你下晚自习了?”谭西原掏出手机看时间,担心弟弟逃课。

    庄越不依不饶,又问:“刚刚送你回来的是你朋友?”

    “嗯。”谭西原摸黑上楼。

    “关系很好吗?”

    “问那么多做什么?”

    庄越一顿:“没什么……他开的车子不错。”

    谭西原在黑暗里轻笑了一声:“看上了?”

    “没有。”庄越含糊应了一句,他跟在谭西原后面爬楼梯,哥哥身上独有的气味丝丝缕缕萦绕在鼻息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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