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他与顾晏是不是就能永远这么下去。

    顾晏是不是就会待他一如往昔,甚至比现在还要好。

    叶梓脑中胡思乱想,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哀嚎道:“啊啊啊怎么这么没出息,到底问还是不问啊!”

    屋内一道光芒闪过,叶梓变回小绿草,从被子上滚落下来。叶梓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怔然看着头顶上方的那一方木梁。

    片刻后,他忽然坐起身。

    小绿草坐在床榻上,浑身纤细的叶片舒展开,两条茎须从叶子下方延伸出来,轻轻拨动一下花穗边的那几片叶子。

    每拨过一片,口中还自言自语道:“问他,不问他,问他,不问他……”

    另一边,顾晏回了书房,司危一早便等在里面。

    顾晏合上房门,在桌案旁坐下:“说吧,查到什么了?”

    司危道:“王妃今日行踪像是极为小心,只有人看见他与誉王世子萧珉一道去了酒楼用膳,其他的,暂时还未能查出。”

    顾晏冷声道:“我让你们跟着他,你们跟丢了倒也罢,让你们去查他今日都去了哪里,也告诉我查不到,我要你们何用?”

    司危单膝落地:“主子赎罪。”

    “罢了。”顾晏闭了闭眼,吩咐道,“继续去查,我就不信诺大的长安城,没有一人看见他今日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司危沉默一下,低声应道:“……是。”

    顾晏扫了他一眼:“怎么,你办事不利,我骂你一句还委屈你了?”

    司危咬了咬下唇,忍不住道:“主子,是您先前说让影卫别跟得太紧,免得被王妃发现,觉得您在监视他。可王妃武功高强,又对您身旁的影卫大多都很熟悉。既要不被发现,又要时时刻刻跟牢,这实在……”

    他顿了顿,支吾一声:“……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顾晏一时语塞。

    他轻咳一声,板着脸道:“不难我找你做什么?你手底下那么多人,总能寻出几个扛得住这差事的。今日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好好给我吩咐的事情查出来,此事办好了我有重赏,这该行了吧?”

    司危欣然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打发走了司危,顾晏这才展开卷宗细细看了起来。

    三日时限很快到来。

    这三日里,闲散数年的瑞亲王头一次使出雷霆手段,很快将所有涉案官员尽数捉拿归案,并将所有证据尽数呈给了靖和帝。

    靖和帝龙颜大悦,对顾晏好生奖赏了一番,还破天荒将他留在宫中一同用膳。

    事情看似就这样过去,唯有叶梓知道,真正通敌叛国之人还未抓到,这件事还没有完。这几日他都乖乖待在王府里,没有干涉顾晏查案,若他所料不错,今天夜里,就该是顾晏行动的时间了。

    三日前,顾晏曾将计划告诉过他。

    他们查不到那人私通叛国的证据,只能自己制造证据。

    顾晏的法子,是安排北蛮人与裴远志联系,逼迫裴远志自己按捺不住,露出马脚。

    顾晏这几日大张旗鼓调查私通叛国之事,又故意庭审涉案官员,威逼利诱,百般施压,为的都是让裴远志提心吊胆。他的弦崩得太久,等到顾晏将证据呈给靖和帝,了结此案时,定然会松懈下来。

    此时,再让伽邪单故意安排一名北蛮人,伪装成传递消息之人。

    一旦裴远志出面见他,顾晏立即安排手下将其抓获。

    叶梓忐忑不安地等在王府,直至深夜,宫内才终于传来了消息。

    顾晏受伤了。

    叶梓顾不得其他,匆忙赶进宫里。顾晏已被引至一处偏殿。

    叶梓随传信的太监进了大殿,靖和帝正坐在殿内,一群宫人立在两侧。内殿被层层帷帐挡着,叶梓往里张望一眼,只能看见地上丢了些许染血的布帛。

    叶梓脸色发白,正要跪地向靖和帝行礼,靖和帝摆摆手,免了他的礼:“晏儿受伤,朕知道你肯定担心,这才派人找你过来。太医正在里面替晏儿诊治,放心,不会有事。”

    叶梓眼眸微动一下,低声应道:“是。”

    靖和帝像是受了些惊讶,疲惫道:“今日是朕大意了,不该执意亲审裴远志。朕没料到那人已经落网,却还拼着性命要与朕玉石俱焚。幸好有晏儿替朕挡了那一剑,否则……”

    他没再说下去,阖眼闭目养神。

    片刻后,几名太医从内殿走出来。

    靖和帝问:“瑞王如何了?”

    其中一名太医道:“回陛下的话,瑞王殿下洪福齐天,那一剑虽然刺得深,但幸好并未伤及心脉。好生休养一些时日,应当并无大碍。”

    靖和帝又细细问了太医一些休养的注意事项,下令顾晏这几个月都好好在王府养伤,并嘱咐叶梓好生照顾他。吩咐完后,靖和帝移驾回宫,叶梓总算能进入内殿。

    内殿中,顾晏已经醒了过来。他腰腹处缠着绷带,偏头看了眼叶梓,像是想要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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