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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么厉害?等皇上来了,问问他喜欢听些什么。”

    李延年道:“诺。”

    王太后让他起来,李延年便站在一旁,王太后细细的打量着对方,只见对方确实和阳信长公主说的一样,肤白貌丽,状若美女,王太后有些欣喜,点了点头。

    嬴政也朝李延年看了两眼,怪不得王太后要让李延年献曲,依着嬴政目前对刘彻的了解,确实长得似乎很合刘彻口味似的,没准皇帝一进来,又要对着人两眼发直了。

    刘彻迟迟不到,菜品佳肴已经齐了,虽然是家宴,但是布置的极为上格调,也极为隆重。

    王太后对侍女道:“你去请皇上过来。”

    侍女应声,连忙小步往外去。

    王太后转头对嬴政笑道:“阿娇的身体还行么,坐了这么久,要不我让人搀你先到里面歇歇?”

    嬴政只要听别人提起自己身怀有孕的事情就心里不痛快,但是并不能表露出来,只是笑道:“谢太后关心,坐一坐没有关系。”

    王太后道:“那就好,那就好,可别逞强了,皇上啊,天天往我这边跑,天天和我说道你的事情,这叫一个重视呦,可见皇上对你的龙爱。也没让我和馆陶姐姐白费心了,阿娇你可加把劲儿,把彘儿看的牢牢的呢!”

    嬴政牵动嘴角笑了一下,也懒得去应付王太后口不对心的假话。

    很快侍女就回来了,跪下道:“回禀太后,陛下正在宣室和大臣议事。”

    “议事?”

    王太后有些不快,道:“你昨日去跟皇上说了么,我今天摆家宴,他还在议事?”

    侍女道:“奴婢确实说了。”

    王太后道:“宣室都有些什么样的人啊。”

    侍女道:“奴婢并没有进去,只是听说有王臧、赵绾这样的重臣。”

    王太后一听就冷笑了一声,挥袖子让侍女退下去,点着桌案对嬴政道:“你说说,彘儿这可如何是好,天天召集这些个儒生到宣室里议事,这可不是跟他奶奶对着干么?阿娇啊,你要多和老太太说说,彘儿虽然有些固执,但是对奶奶还是颇为孝敬的,这不是么,把卫绾的官位也给罢了,多好。”

    嬴政笑道:“太后也不必费心,哪个皇帝不是历练出来的,皇上虽然年轻,但是是有宏图大志的,这也是一件好事。”

    嬴政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可不这么想刘彻,虽然刘彻还年轻,但是并不能作为借口。刘彻的一辈子都被自己的娘和馆陶公主铺设好了,就连景帝驾崩之前,也为刘彻铺路,带着重病给他加冠,相比较来说,刘彻也算是蜜罐子里泡出来的皇位。

    这些种种的因素,促使了刘彻没摔过大跟头,有雄心壮志,却不知道“急功近利”是什么。

    说到底了,刘彻想有作为,但是却毛躁、莽撞,不听别人的劝谏,只要看准了不撞得头破血流绝对不会回头。单从他固执的任用王臧赵绾就知道了,早晚有一天会触怒修黄老之学的太皇太后,他不给太皇太后面子,太皇太后又怎么能给他面子呢。

    其实嬴政可以劝一劝刘彻,保住王臧赵绾两个人性命,只不过这两人不像卫绾,卫绾是国之大器,是人才,只说几句话就能让嬴政豁然省悟,为何秦室能得天下,却不能长治久安,为何刘彻奉信了儒学,却不能制衡内阁,这一切一切的难题,就在三句话里——

    “霸术得天下,儒家治天下,黄老之中必有奇兵之术。”

    王臧和赵绾不是卫绾,这两个人为了儒学几近疯狂,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为了国家大计,与帝王的思路产生了偏差,只是刘彻还没有看出来罢了。这种人,在嬴政看来,留之何用。

    王太后道:“是啊,彘儿志向远大,这是好事儿啊,但是不能惹怒了老太太不是,这孩子,还当别人是害他,就让这帮儒学子弟把朝廷内外弄得乌烟瘴气的。”

    王太后说“乌烟瘴气”的时候,刘彻正好一脚踏进了门,把这句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当下有些不同兴,脸也沉了下来。

    嬴政看见他,起身来见礼,刘彻赶紧过去扶住嬴政,看到对方,脸色才好了不少,道:“阿娇姐姐坐着就好。”

    王太后见刘彻来了,也没注意他的脸色,笑道:“皇上可来了,快快入席,今天我特意叫了乐府的李延年来,他可是工于音律的好手,演奏是出神入化,皇上有什么想听的曲子么,不防叫李延年来演奏。”

    刘彻为了刚才王太后说的那几句话没心情,只是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李延年,这一瞥顿觉不好,原来宫里头竟有比董偃生的还好看的人,而且是个宦官。

    李延年发现刘彻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儿,赶忙上前,跪下来道:“奴才给陛下请安。”

    刘彻点点头,道:“李延年是罢?朕之前没见过你,抬起头来让朕认识认识。”

    李延年道:“奴才卑贱,只怕污了陛下的眼目。”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却抬起头来,目光和刘彻撞在一起,又装作很惊慌的撇开目光去,恭恭敬敬的将头又垂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眼,刘彻仍然看清楚了,这个李延年生的确实好看,而且那惊慌的目光很合刘彻的胃口。

    刘彻的心情顿时好了,笑道:“那你就来随意演奏罢,朕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

    李延年应声,站起来,让人将筝抬上来放在正中间,自己跪坐在垫子上,手指刚刚碰到筝弦,弦音顿时犹如惊天霹雷,倒是吓了王太后和刘彻一跳。

    随之一干舞女鱼贯而入,开始随着弦音起舞。

    嬴政见刘彻的眼睛一直盯着李延年,对方竟是个能看透别人心思的人,每每与刘彻的目光撞在一起,都会惊慌失措的移开,装作本分,其实是在勾起刘彻的胃口。

    而他选择的曲子,正好也和了刘彻的心思,并不是婉转小调,时而如惊雷,时而如骤雨,将刘彻一番雄心壮志也勾了起来。

    一曲作罢,李延年小步上前,跪下来听候王太后刘彻和嬴政的发话。

    王太后只是点头,笑道:“皇上以为,李延年弹得好不好?”

    刘彻笑道:“只有筝弦,却能闻铿锵之声,是好曲子,延年演奏的也好。”

    李延年扣头道:“延年谢陛下,谢太后厚爱。”

    刘彻转而对嬴政道:“阿娇姐姐可喜欢?若是喜欢,不妨再让延年弹奏一曲?”

    嬴政听他叫的亲热,虽然嬴政恨不得让刘彻围着别人去打转,也别让他天天来椒房殿,但是嬴政不难看出来,这是王太后的计划,针对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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