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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嬴政明白一个道理,皇帝总是多疑和专制的,凡是皇帝都好面子,窦太主打了他的脸,这个时候谁过去都讨不到好,还不如晾着他。

    毕竟刘彻也知道自己做错在先,嬴政若是一直晾着他,刘彻多疑的心里就会作祟,会想为何不去质问他。

    嬴政一下午也没出椒房殿,刘彻刚开始还很气愤,渐渐的气消了,就开始心虚,确实是自己有错,也怪那个陈蹻太放肆了。

    刘彻这么想着,就想去椒房殿看看,嬴政怀了身孕,他怕窦太主和嬴政瞎说,气坏了嬴政的身子,那怀的可是他的孩子。

    刘彻琢磨了好半天,始终没拿定主意,正在这时候内侍小步跑进来,道:“陛下,会稽郡送来的密件!”

    刘彻精神一震,当下拿过来,用小刀子启开盒子,拿出竹简来,是会稽郡卫青让人送来的急件,上面写的如同窦太主所说,卫青和严助要求会稽郡发两万兵去援助东瓯国,只是会稽郡司马汪成要求出示虎符才会发兵,严助三寸不烂之舌说烂了也不行,卫青当下拔剑斩了汪成,会稽太守吓得怕了,当下发兵由卫青统帅。

    卫青在军报上写了他们发兵的战术,听从了嬴政的想法,准备搞出声势浩大的势头,只不过卫青研究了一下地形,东瓯国内水道纵横,灌木遮天蔽日,虽然闽越才一直久攻不下,会稽驻军两万人,不能算多,而且也不适合这种丛林作战,并不能深入东瓯国去救援。

    所以打算采取围魏救赵的方法,他们调用了当地所有的渔船,直接攻向了闽越的老窝,准备来一出围魏救赵的好戏。

    刘彻看到急报,兴奋的不能自已,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给嬴政看,他站起身来,已经绕过了桌案,卫子夫追上去,道:“陛下,您这是去哪里啊,更衣再去罢。”

    刘彻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想也没想的道:“去椒房殿……”

    他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刚刚还要往掖庭的簿册上填名字,要窦太主好看,也算是连带着看着皇后也不顺眼,只不过现在却要巴巴的过去椒房殿。

    刘彻一时间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也没动晃,最后还是打算去看看嬴政。

    嬴政在椒房殿呆了一天,坐不住了,打算去外面走走。

    过了回廊,嬴政就闻到一股味道,嬴政道:“这是什么味儿?”

    楚服回话道:“娘娘……这似乎是煮肉的味道罢?”

    嬴政道:“宫里头谁敢在这里煮肉来吃?”

    楚服也不知,嬴政让她先去看看,楚服很快就回来了,道:“娘娘,前面有个书生在煮肉吃,奴婢就问他,为何在这里煮肉吃,书生说他饿了,奴婢又煮的什么肉,哪里来的,书生说,煮的是狗肉,从狗监那里偷的。”

    嬴政一听,道:“神神叨叨,有点意思。”

    楚服道:“是啊,这书生怪的厉害,他不只回答的理直气壮,还对答如流。”

    嬴政点了点头,道:“去看看。”

    楚服扶着他,往过去走,那书生穿的还算干净整齐,见到嬴政远远地走过来,突然抛下锅碗筷子,连忙擦了擦嘴,跪下来以头叩地,口称:“主父偃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圣安!”

    嬴政见他这般恭敬卑微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方才楚服说的那般狂妄,就更觉得他有意思。

    嬴政看了一眼锅,笑道:“偷得狗肉好吃么?”

    主父偃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恭敬的答道:“回皇后娘娘,好吃。”

    嬴政道:“你在这里等我,有什么想说的。”

    主父偃诧异的抬了一下头,连忙又低下头,笑道:“皇后娘娘果然名不虚传,聪慧英明,实在是让卑臣惭愧。”

    嬴政道:“主父大人也很聪明,不然怎么知道在这条路上煮狗肉,等着我上套呢?”

    主父偃笑了一下,道:“谢娘娘夸赞。”

    嬴政笑了一声,道:“我很好奇,主父大人是怎么知道,我要往这里走?”

    主父偃笑道:“卑臣并不是知道,只是碰碰运气,但是有一点,卑臣是知道的……”

    “哦?是什么。”嬴政道:“我的话可说在前头,若是你说出来的不让我感兴趣,你可是要把这一锅肉都吐出来的。”

    主父偃并没有恐惧之色,笑道:“是是,其实卑臣知道的,娘娘必定马上也知道,只是卑臣想要斗胆预测一番,看看正不正确。”

    他说完了嬴政并没有接话,主父偃继续道:“会稽郡太守陈元亮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会稽郡司马汪成是老实顽固的将士,皇上派人去会稽郡派兵助东瓯,恐怕要先斩汪成,杀鸡儆猴,吓一吓陈元亮,不动虎符就可以调兵遣将。”

    嬴政听了只是笑,但是没有说一句话,心中已经对主父偃另眼相看了,毕竟刘彻派卫青去已经是机密行事了,而这个主父偃竟然能料事如神。

    主父偃道:“卑臣还知道,东瓯国内水道纵横,并不适合打仗,会稽郡必会直捣闽越的老巢,指东打西的让闽越军被迫撤离东瓯地界。”

    嬴政听了更是笑,道:“主父大人好生聪明,只是……刀子太锋利,也就太脆,太容易折断,不是长久之计啊。”

    主父偃当然知道嬴政指的是自己知道的太多,小聪明太多,于是笑着磕头道:“卑臣正是懂得这个道理,锋利的刀子只有一种长保方法,那就是软,只要柔软能够弯曲……所以卑臣在这里等候娘娘,以示卑臣的忠心,请皇后娘娘明鉴。”

    嬴政点点头,他现在正需要人才,主父偃无疑就是这种人才,能说会道有辩才,不止聪明,而且识时务知进退,这样的人才好相处,才好办事。

    嬴政道:“行了,主父偃,我记下你了。”

    “谢娘娘。”

    主父偃也不多耽搁,跪着恭送嬴政走远。

    刘彻到了椒房殿的时候,嬴政正好没在,刘彻在里面坐了一会儿,侍女给他端水的时候,刘彻忍不住问道:“娘娘的身子这几天怎么样?”

    侍女道:“回皇上的话,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一直很好,御医定时来请脉,太皇太后吩咐了,让御医每天都来,有什么事情好及时知晓。”

    刘彻点点头,道:“那……那皇后的心情如何。”

    侍女听了一愣,随即道:“这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今日窦太主和陈二公子来了,奴婢们都被遣散出去,不曾听见一句,所以也不知娘娘心情如何。”

    刘彻耳朵里听着“陈二公子”四个字,心里顿时跳了两下,心虚的不得了,敷衍的点了两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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