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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让朕失望……”

    他说着,又把思绪拉回来,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道:“齐王年轻啊,心地善良,在诸侯王中口碑也好,这么一个好人被逼的自杀了,而且齐王还没有子嗣,绝后这种事情,朕若是不护着他,还有王法么?”

    “陛下?”卫青一下没反应过来刘彻的态度。

    就见刘彻背过身去,面对着湖水,道:“主父偃,暴力敛财,横行无度,逼死齐王,光是赐死已经不足以平息众怒了……灭族。”

    卫青更是一愣,突然明白了刘彻的决定,这么多天了,皇上终于下了决心,要平定这次的舆论。

    “至于陈蹻。”

    刘彻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道:“削去侯位,贬为庶人,家产充公……”

    说着,顿了顿,语气依然干巴巴的不见起伏,尾音却似乎微不可闻的抖了抖道:“赐死罢。”

    卫青抬起头来,有一瞬间,心里翻腾起来,他沉默的看着刘彻的背影良久,终于忍不住,道:“陛下心里难受么?”

    刘彻喉头里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卫青道:“正如陛下说的,卑臣跟着陛下数年,或许或多或少都了解了陛下一些,这么多年来,陛下苦心经营这个朝廷,您放不下朝廷……同样也放不下隆虑侯。”

    刘彻又笑了一声,道:“卫青啊,你这是在往朕的伤口上撒盐……行了,去罢,着人拟诏。”

    “诺。”

    ——

    族杀主父偃,赐死嬴政,行刑当天,无一人相送。

    朝廷就是这个样子,无论你是门客成千还是上万,无论你是一年连升四级,还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平日里一团和气,只要是势力正当时,诸公皆誉之,等到名败身诛,会有数不胜数的人出来添油加醋,就怕罪名太轻,行刑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相送,避之不及,唯恐惹得一身腥味。

    嬴政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上断头台,永远是他断别人的头,就算不做皇帝,也正如公孙弘说的,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丧邦,然后今日却在这里。

    时辰还没有到,主父偃望了一眼人群,不见什么认识的人,笑道:“今日沦落到次,全是主父偃咎由自取,只可惜连累了隆虑侯。”

    嬴政并没有说话,就见监斩的官员突然愣了一下,立马趋步上前,有人骑马过来,到了跟前翻身下马。

    那官员立刻对来人笑道:“大将军来此,下官有失远迎。”

    卫青却没理那官员,而是径直走到嬴政面前,突然一撩衣摆,猛地屈膝跪下。

    这个举动将旁边的主父偃惊了一跳,饶是嬴政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受不起大将军如此大礼。”

    卫青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郑重的,恭恭敬敬给嬴政拜了一下,道:“卫青是来叩谢当年的知遇之恩,若不是隆虑侯,卫青至今也只是建章宫里的一名马夫。”

    嬴政听了又愣了一下,随即有些释然,再说什么都完了,任是卫青知不知道,也都于事无补了。

    卫青没有起身,仍然跪在地上,一个大将军大司马给死刑犯下跪,让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卫青反而像没看见一样,神色郑重,道:“陛下拖卑臣……来送隆虑侯一程。陛下说了,答应隆虑侯的所有事情,必然都会做到,皇太后大丧之后,立刻册封皇子刘据为皇太子。陛下还说……”

    朕有的时候在想,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权力,朕都想和他这么走下去,无论他是虚情,还是假意,朕有足够的诚心去打动他……椒房殿已经翻修了,大殿包了金,朕承诺了金屋藏娇,可惜里面是空的,没有人来住。朕确实是皇帝,但并非每一个皇帝都只擅长虚无的承诺,一言九鼎,也是皇帝的特长……

    嬴政听着卫青的复述,心里那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刺痛,又开始慢慢的发酵,谜底似乎呼之欲出,嬴政眯起眼睛,眼尾有些微微的发红,轻声笑道:“晚了。”

    东方朔辞了官,他的官本身也只是个摆设,收拾了家当,准备离开这个京城是非之地。

    东方朔让骑奴把车赶到郊外,却不继续赶路,骑奴道:“先生,为何不走了?天色不好,马上要下雨了,再不赶路,怕是要露宿了。”

    东方朔却笑道:“不忙,还要等一个人,人还没到。”

    骑奴是跟着东方朔的下人,没听说过东方朔还有其他亲人,道:“先生还要等谁?”

    “一个莽夫。”

    他正说话间,就听见车轮碾压树叶的声音,很快就看见一辆马车往这边来。

    马车里面有人笑道:“能得大将军赶车,我这辈子可算是值了。”

    那人说着,撩开车帘从里面下来,正是主父偃无疑。

    卫青笑道:“主父先生莫忘了,卫青是骑奴出身。”

    他说罢了,也不再开玩笑,道:“看天色马上要下雨了,主父先生,东方先生,卫青就不相送了。”

    主父偃拜了卫青一下,上了东方朔的马车,骑奴驾车很快就没了踪影。

    卫青并没有立刻就驾车,就听马车里一个声音笑道:“大将军既然想好了金蝉脱壳的妙计,自然也想到了落脚的下处了罢?”

    卫青笑道:“这并不在卑臣的考虑范围之内。”

    卫青的话音刚落,又听见有隐隐的车辙声音,还道是东方朔的马车又回来了,但是却不太像。

    一辆马车往这边过来,在他们旁边停下来,车帘被打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卫青见状,连忙行礼,道:“陛下。”

    刘彻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没有打起帘子的马车,笑道:“朕还有承诺,不知隆虑侯愿不愿意听?”

    马车的帘子应声打了起来,嬴政坐在里面,眯起眼来,似笑非笑的道:“洗耳恭听。”

    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缺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缺少了他……

    ——

    元狩元年,刘彻立刘据为皇太子,任石庆为太子太傅。

    元狩二年,刘彻任霍去病击匈奴,年仅二十岁的年轻统帅,第一次带领汉军越过焉支山一千余里,直达祁连山,接着越过居延泽及罗布泊,孤军深入,杀匈奴两小王,俘虏包括匈奴王子金日磾,五个部落王,国母,国相,将军,当户,都尉等诸多匈奴贵族,杀虏匈奴人数累积十万余人。

    元狩二年,匈奴浑邪王降汉,霍去病将酒洒入金泉河水。

    自此,汉军成功打通河西走廊,从始皇筑长城的防御,到同祖白登之围的受辱,至汉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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