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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以貌取人,以声取人,也是很危险的。

    贺时莲在结婚后的第六年,终于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她拾起座位旁的手机,解锁后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在一个小时前收到的一封讯息。

    讯息上面只有四个字和一张配图。

    四个字是“他是我的”。

    配图是一张男人的侧颜。

    她与那男人朝夕相对了八年,同床共枕了六年。

    贺时莲忍住将手机扔到垃圾桶里的冲动,再次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十点半。

    这个时间点,或许已经有人幸福地进入了梦乡,可对另外一部分人来说,精彩的夜生活才正要拉开序幕而已。

    而对贺时莲而言,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这是第几个被放鸽子的夜晚?

    贺时莲不愿去想,可桌历上那醒目刺眼的红色圆圈圈起来的数字,却是残忍的刺痛了眼帘。

    结婚六周年纪念。

    六年前的今天,她和林扬踏入礼堂。

    她真想问问林扬,是否还记得当初在众多宾客面前对她许下的承诺和誓言?

    贺时莲并不天真的以为这世界上真有什么恒久不变的感情,可她没想到的是,幸福破碎的太快,太突然,还是以一种如此令人难堪的方式被揭穿。

    想到这里,她倏然起身,走向卫浴间旁的直立式挂镜前。

    镜中的女人,是她,却又不像她。

    素净的容颜苍白、憔悴,瘦高的身材不复年少时候的娇嫩,可曼妙有致的曲线,秾纤合度的比例,已经足以让女人妒忌,男人侧目。

    可这份美丽却在都在不知不觉间,淹没在岁月的流沙里,被同样款式,宽大且单调的棉质长洋装所遮掩。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贺时莲拧眉,不解。

    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或许根本不值爱的男人,将自己做贱成这样?

    是啊,为什么呢?

    念头一起,蛰伏与体内的欲望和不甘,便如初春的嫩芽,破土而出。

    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松开的眉眼间,带着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坚定。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彻云霄。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交错闪烁,给偌大的空间制造出了几分迷离奇幻的效果,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穿梭其间,却在音乐声消失的那一刻,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同时将目光投向大厅中央被四根巨大石柱所围绕起来的空间。

    帷幕自四角被缓缓拉起,场地四周的灯光暗下的瞬间,有一束淡黄色的金光自挑高的天花板顶端打下,将坐在石柱正中央一架黑色演奏型钢琴前的年轻男人给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贺时莲坐在一个观赏角度极佳的位置。

    旁边的女人,也是她大学时候的室友,婚后少数还有在继续联络的闺蜜林雅姿。

    林雅姿双眼放光,声音兴奋非常。“时莲,妳运气当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梁的表演!”

    运气好?

    已经喝的有点微醉的贺时莲听到这三个字,忍不住想笑。

    她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在林雅姿不断的示意下,终于是抬起了头,将目光转向和大家一致的方向。

    恰好,此时帷幕已经完全拉起,男人的身影和容颜,也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

    二、深闺少妇与黑道少爷(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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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深闺少妇与黑道少爷(02)

    得天独厚。

    这是贺时莲心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词。

    一个被上天偏爱的宠儿,至少在那张脸上是如此。

    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五官中自透露出一股挺拔英气,乍看,是个男人味十足的男人。

    可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在他俊颜上嵌着的,如敛了春光一般濯濯的黑瞳,此时正专注的盯着琴键,搭上那挽起自手肘处,剪裁简单利落的白衬衫,清冷的气质,孤傲的眉目,与这间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十足的吸引人。

    连贺时莲这个声控都不由自主看痴了。

    仔细的观察着贺时莲表情变化的林雅姿见妆,嘿嘿的笑了两声。“怎么?就跟妳说了是极品吧。”

    贺时莲没有理会闺蜜的调侃。

    她只是专注的看着那骨节分明,修长却又充满力量的双手抬起,放到了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然后,在男人按下琴键的那一瞬间,原本仅存的些微耳语声也消失了。

    一切如此突兀,偏又显得理所当然。

    贺时莲不知演奏是何时结束的。

    她只记得当自己回过神来,周围是已经稀稀落落的掌声,还有男男女女逐渐恢复的谈笑声,伴随着的是那再熟悉也不过的,此刻听在贺时莲耳里,却格外令人烦躁的流行乐曲。

    而原本在舞台上弹奏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

    何时莲重新座回了位置上,林雅姿人早不知跑哪儿去了,贺时莲熟知她的个性也见怪不怪,只是继续喝着那不知何时又被重新斟满的鸡尾酒。

    期间陆续有人来和贺时莲搭讪,贺时莲瞧着长相顺眼的就应付两句,不顺眼的,她便将手上那颗三克拉的钻石戒指闪了下,搭配上那冷然的眉眼,大多数人便知情识趣的离开了。

    当然,也有死皮赖脸不轻易放弃的,好比眼前这位。

    生的是挺人模狗样的,可藏在镜片后头的眼睛却是色瞇瞇的尽往贺时莲绷的紧紧的胸前瞟,在加上那一身熏的人头疼的味道,让贺时莲第一时间就将此人划为拒绝往来户。

    可她不搭理人,人也不在乎,径自在她眼前吱吱喳喳的,让贺时莲觉得活像有只麻雀在耳边似的,吵得人头疼。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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