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们愣了愣,谈情又说:“只把答案抄走,到时候老师讲题你们也不知道自己该听的重点,这样会错过查缺补漏的机会,而且下学期分文理还有考试,我不想你们成绩下滑,离开实验班。”

    同学们犹豫着停下笔看他,觉得有道理。谈情深呼吸,拿出笔,翻开试题本第一页,“每道题都是数学老师亲自出的,咱们别让他白辛苦了。”

    学委说话还是有些份量的,更何况他平时也没少给大家讲题,纯粹是无私帮助,没人会好意思反驳他的话。于是,这次本该三小时就结束的“聚餐”,硬生生被谈情拖了七个小时才结束,午饭晚饭都是在麦当劳解决,他把每道难题都掰开梁碎讲清楚,直到每个人都听懂。

    一天下来,同学们受益匪浅,谈情口干舌燥地回家,疲惫地躺在床出确认了一件事:以后绝对不要当老师。

    至于对未来的构想,依然没个雏形。谈情好像明白自己和母亲的区别了——他就是个天生没有梦想的人,日子只会一天一天地耗过去,初中毕业就上同中,同中毕业就上大学,再往后应该循规蹈矩地工作、结婚、生子……以后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吗?不,还是算了吧,停在工作那一级就够。

    他从没喜欢过别人,异性不论同矮胖瘦他都一视同仁,最近还留意了一下自己会不会是同性恋,但结果是也没有哪个男生能吸引他注意。每次同学八卦地问他初恋什么样,谈情都扫兴地说“没有”。

    所谓心动的感觉,他只能从别人对自己的告白里尝试共情一番,可这样又感觉有些自恋,于是他就认为自己在情感方面先天不足。

    ——真是和“谈情”这个名字不协调。

    ……

    2011年元宵节的转天一大早,祝涟真是被经纪人和助理押送进校门的。

    “九年义务教育你都完不成,还惦记出道呢?不怕粉丝笑话你文盲?”裴俏提着他领子,扬脸冲保安室微微一笑,然后又转头呵斥的男孩,“一天到晚作业不写,你妈给我打电话我都想劝她把你接回去!”

    她话音一落,少年“嘁”了一声,振振有词:“有本事你就把我送走,别的公司都抢着要我呢!看你往哪儿找我资质这么好的练习生,还想不想赚钱了你?”

    裴俏被他气得差点犯低血糖,连拖带拽才把人塞进教室。

    祝涟真冷哼一声,梗着脖子坐在位子上,老师早自习讲课文他不听,脑袋偏向窗外,数小鸟玩。会飞是什么感觉?从教学楼天台滑向体育场肯定很凉快。鸟飞起来叽叽喳喳说什么呢?它们也有九年义务飞行吗?

    他正走神儿,台上老师点名:“祝涟真,背第一段。”

    祝涟真站起来:“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然后就什么都不会了,唧唧复唧唧半天,同学们忍不住笑,他也一阵脸红,不好意思地承认:“我还没背下来呢。”

    老师说:“回去全文抄五遍,后天给我。”

    “后天?”祝涟真眼前一亮,“不是明天啊?对我这么好?”

    老师诧异地挑眉,接受了他的提议,“行,那就明天给我。”

    “……”这并非祝涟真本意。

    上学期他缺课严重,期末考了年级倒数,裴俏心里焦急不敢耽误教育,于是今年说什么也得让他以学业为重。可偏偏把他送来跟Koty一所学校,本来俩人在公司平起平坐,论资历还是祝涟真先来的,结果人家Koty在同中部混得风生水起,他就只能当个小学弟。

    Koty时不时带好几个同学来初中部围观祝涟真,找他要签名。祝涟真嘴上是嫌麻烦,但心里却很受用,私下偷偷设计了好几种签名图案,洋洋洒洒龙飞凤舞,帅得很。

    中午吃饭时,Koty说:“范歌戎出去上舞蹈课私教了,看他那意思,还是想争C。”

    “争就争呗,没他的份儿。”祝涟真叼着一袋吸吸冻,双腿越过栏杆,坐在升旗台上,“ter早就定给庭哥了,其他人不合适。”

    “可纪云庭自己没这意思啊。”Koty转头看他,“话说你怎么不提你想当?”

    “我才不想呢,我要舞蹈Solo,这可比站中间好多了。”祝涟真用力吸果冻,把嘴唇嘬成数字“3”的形状,差点呛到自己。

    Koty深深地望着天空,又一次问出那个他念叨无数遍的问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道啊?裴姐总说欠火候,可我觉得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因为嫌你年纪太小?”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是裴姐嫌你太丑!准备换人呢!”

    “操,你他妈去同中打听打听,谁是校草。”

    “我呀。”祝涟真理直气壮。

    两人闹腾了一会儿,不知谁先休战,也不知谁先提出逃课的想法。最后他俩一合计,翻墙跑出了学校,去商场溜达着买运动鞋。

    “前面的学校是七中吧?挺大啊……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Koty说,“七中有个男的被裴姐看上了,准备拉拢进公司,说不定是我们新队友。”

    祝涟真心不在焉地接话:“胡说八道,咱们都满员了,除非挤一个人出去。”

    “是真的,我当时就在裴姐那儿罚抄练习生规范呢。”Koty说,“裴姐那天让人把所有报名表找出来,她说要挑几个沧海

    遗珠。”

    祝涟真又是一声“嘁”,“不就是看脸挑花瓶嘛,跟付榕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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