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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在明显可见的轻颤。

    袭烟端著碗,也不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喂给世子,犹豫间,陆子疏强忍著腹中缩痛,勉强张开口,又吞入少许粥液。

    添加了催产药物的清粥,尝起来只有苦味和药腥味,入喉欲呕。他勉勉强强逼自己再喝了两口,就再也饮不下去,向後重新仰靠在高枕上,竭力压制翻涌上来的烦闷感。

    淡淡紫气自肌肤纹理漂浮而起,随著体内收缩加剧,肚子越来越硬,紫气也渐渐变浓。

    “呃──”一阵猛烈的剧烈收缩,陆子疏五脏六腑都似给搅到了一处。没咬稳唇角,颤颤巍巍的呻吟就漏了出来,他猛然挺起圆腹,高高後仰脖颈:“嗯……!”

    一向冷静自持的世子陡然失声的惊痛,把就在他身前的袭烟吓坏了,端碗的手一抖,尚未饮完的粥洒落了一地。晋息心再不能视若未睹,这时也顾不上礼数或者怜香惜玉,粗暴的上前推开吓呆了的侍女,手臂顺势环住产夫抬起的腰身。

    陆子疏轻喘著,在阵痛袭击时还保有一丝清醒意识:“汝放开……”

    “不放。”

    一手环著他臃肿粗大的腰身,将人不容分说的自高枕上揽靠入怀里;另一手强硬的抚摩上他阵阵发硬的腹顶,没什麽章法的乱揉著。

    心急乱投医,晋息心本来就对怀孕生子没什麽研究,他一心想著给子疏减轻点宫缩的痛楚,哪知道不知轻重的揉抚反而加重陆子疏负担。

    大手在陆子疏腹部一阵乱揉,惹得胎动加剧,陆子疏只觉腹内越发硬涨,被逼得连连喘息,眼眸渐渐湿润。

    想开口阻止那个榆木脑袋做火上加油的事,可是一开口就是连串抑制不住的呻吟:“……嗯、嗯……啊──”

    催产药也适时发挥了功效,频繁密集的阵痛开始了就没有止歇。肚子硬得像托著一块巨大磐石,摸到哪都是钻心剜骨的剧痛。

    他再耐不住方才装出来的冷静从容,两只手都死死按在了晋息心揉抚自己腹部的手背上,哑声痛吟:“呃!──”

    忽然从大大打开的双腿间涌出一股温热,半透明的液体像清流般迅疾涌了出来,将身下被褥浸了个半湿。

    陆子疏像是自己也吓到了,一时间忘记了呻吟,紫眸半是困惑半是不解的看向自己双腿间。但隔著那个高高隆起的腹部,又能看清多少;艰难的用手探了探,摸到一手濡湿,这才恍悟过来自己破水了。

    尚不知发生何事的银发僧人,依旧老老实实的抱著他。见陆子疏僵硬在自己怀中,半天没有声响,以为他痛得傻了,紧张的扳过人脸颊细看:“子疏,如何了,是不是痛得厉害,我让袭烟去找接生婆──”

    “呆子,汝为何在此时都这麽呆,呃──”痛吟著把脸埋入僧人怀中,冷汗不断冒出,“是汝那个折腾人的孩子,要、要出来、啊──嗯啊──!”张口咬在宽厚的胸膛上,死死咬住不松口:“唔嗯──……!”

    羊水一破,胎儿下坠的势头立时明显起来,沈坠坠的腹部跟著胎儿的下移,重心全盘往下缓走。巨大的异物感和绞痛让陆子疏无法招架,强而有力的宫缩推挤得他喘息不止,痛苦的攥住晋息心衣襟拉扯,生生将那质地良好的僧衣拉扯下一条条来。

    本能的想要将腹内巨物往外推挤,可是宫口只开到五指,胎儿落到一半就再动不了分毫,停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用力在他肚子里踢腾。

    “啊──”

    纵然埋首在晋息心怀中,陆子疏低低的喘叫听起来依然凄惨无比,紫气已转换为肉眼可见的实态,就连袭烟都能看清世子在一片紫气蒸腾中不住颤抖。

    他捉著晋息心衣襟的手指都像要抠进他衣裳下的肌肉中去,指节用力得泛白;再无片刻喘息间隙的收缩,把高高在上的紫龙折磨得汗湿鬓发,眼泪几欲夺眶而出。

    “息心……息心呜……”拼命把身子蹭在晋息心怀里扭动,半拢半遮的外衫蹭得滑落到了肘弯,赤裸肚腹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细汗,胎儿在浑圆凸起的大腹里蠕动的身形清晰可见。

    晋息心低头就能看见自己孩子在陆子疏腹内向下移动的路径,胎儿每下挪一点,每踢动一次,都给承受产痛的人带来不啻於分筋错骨的剧痛。

    陆子疏像无助的孩子发出的低低呜咽,声声落在晋息心心尖上,他心疼得很,恨不得从来不曾让怀中这人有孕,就不用承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可是他此时也无计可施,只能搂著已然痛得有些神智昏聩的人,不住的安慰。

    “快了,子疏,孩子只要入了盆就好,很快就熬过去,子疏撑著点──”

    但是胎儿落到腰胯处,却无论如何下不去了,只管在原地踢腾,就是不继续下落。陆子疏嘴唇都咬破,冷汗浸了一身,湿了又干,干了再湿,只不过是在白白捱痛。

    又熬了足足一个时辰,陆子疏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或是呻吟。

    他紧紧阖著眼眸,精疲力竭的向後仰靠在晋息心身上。双腿分开到几乎不可思议的程度,腿间仍然断断续续有羊水渗出,可是胎儿再不肯下移半分,只在他隆起的腹部来来回回踢打。

    眼前逐渐朦胧,身体随著胎儿的折腾,本能的颤抖,意识却有些无法聚集了。

    陆子疏心下恻然,会出现这种状况本在他预料之中,只是万万想不到,会来得这麽快。

    本以为,他还能和晋息心那个不开窍、总是一本正经的呆和尚,再多恩爱一个月……

    手指松开了捉住僧人衣襟的力度,顺著阵痛,摸上不能自主下移的肚腹。

    干裂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用了很大力气,说出来的时候晋息心要将耳朵凑到他唇边方能听见:“吾……开到几指了……?”

    其实陆子疏清楚答案,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

    僧人无措的揽著他,不明白为何子疏会忽然间问及这个问题。他知道他痛了一日一夜,现在已是翌日的午时过後,阳气最盛的时候。

    子疏却是从昨日午夜起,宫口开到七指,就再也没有动静。

    或许再熬上几个时辰,等开到十指,孩子就能平安诞生了。被蒙在鼓里的人,轻声安慰他:“已经开到七指,──是不是很累,你先阖眼休息一会。”

    若是还有力气,陆子疏真想凶他几句,生孩子这种事,是他自己能做主,说生就生,说休息就休息的麽?这个痴和尚,笨了上千年,怎麽在这种常识问题上,他也可以笨得出奇?

    当初自己怎麽就看上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混帐和尚,心口不一的混蛋出家人──

    ☆、(13鲜币)第七十一章 龙族诞子的代价

    第七十一章 龙族诞子的代价

    即便再熬上个三天三夜,这具躯体也是无法顺利打开,将孩子自产道娩出的。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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