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旺夫命
    他当秀才,他还能拗得过老天爷吗?

    姜蜜后娘越想越觉得卫成就是最佳人选。

    他倒霉好,越倒霉越好。

    就这样,卫家和姜家稀里糊涂达成了一致,他们很快定下亲事,说定之后,前山村不少妇人背后嘀咕说姜蜜那后娘真是厉害的,任谁来看这门亲事都是姜蜜高攀,不管怎么说卫成是学问做得不错的读书人,唯一的缺点也就是衰。这种带衰运的女婿疼闺女的谁也不会选,嫁过去就是好脚连痛脚,要跟着他一起倒霉。

    偏偏这种理由还没法挑明说,明面上看,卫成配姜蜜都足够了,他要是能考上秀才姜蜜不就摇身一变成了秀才娘子?秀才娘子这名头也不糟蹋她那身段容貌。

    姜蜜出嫁之前,后娘拉着她说了不少,说卫三郎相貌周正,才学出众,本来呢卫母吴氏断断不可能看上个乡下媳妇,还是卫三郎自个儿愿意,他恳求吴氏同意的。

    后娘让姜蜜好生侍奉公婆。

    对自己的亲事姜蜜本来知之甚少,听后娘说完才觉察出形势严峻。

    卫三郎衰运连连她知道。

    现在还不止,她甚至是不让婆婆满意的儿媳,是卫三郎自己要娶。

    嫁过去恐怕要受不少罪。

    姜蜜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想着能嫁出去是好事,留在娘家才变数多多。虽然她许的那人运气差,不是还有句话叫风水轮流转?再者除了这点卫成的确没什么可挑剔的,假如他不是衰运连连这门亲事根本轮不到亲娘早去的自己。

    就这样,定下亲事没几个月,姜蜜就从前山村嫁到后山村。刚来卫家那几天吴氏很不喜欢她,这个不喜欢源自于她太看重卫成,怎么看都觉得丧母的乡下姑娘配不上自家儿子。

    姜蜜手脚勤快,做事麻利,性子又好,对公婆十分孝顺,吴氏哪怕心里还有气,伸手不打笑脸人。

    费了点心力,她勉强把日子给过顺了。

    虽然婆婆有时还是会说几句怪话,相公卫成很体贴她,卫成也知道自己运道差,不敢许诺太多,只是默默苦读。

    相处之后姜蜜发现别人说卫成哪儿都好不是虚言,他为人正派,读书刻苦用功,平常很省,学塾那边让买的书他都是一本本借来抄,抄好自个儿订上的,笔墨纸用的也是劣等品。

    只是农家种地勉强也就只能糊口,换不回太多钱,哪怕他俭省,比起别家开销还是太大了。

    用过早膳,卫父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吴氏宰猪草去了,姜蜜打水刷干净碗,把灶屋收拾了准备去鸡圈看看。

    中秋以后天逐渐转冷,家里喂的鸡不像之前那么爱下蛋了。本来鸡蛋也是卫家一个进项,每天捡几个,攒上一旬能有三四十,攒的鸡蛋多半是拿去换钱,也会剩下八个十个给卫成补身体。

    这阵子母鸡下蛋少,攒十天半个月还没往常一半多,加上地里产出也可怜,日子一下紧巴起来。

    倒不至于饿肚子,怕的是拿不出钱给卫成交束脩。又听说三节两寿还要给塾师孝敬,外加笔墨纸砚也是一笔开销,也难怪两个嫂嫂急于同他们划断。

    姜蜜蹲在下蛋母鸡跟前看了会儿,她在心里大略算过,这一旬统共只捡了十几个蛋,后日又是旬休,明儿个傍晚相公就该归家,这收获实在太差了一点。

    这一天姜蜜都在琢磨鸡蛋,入夜睡觉之前还在想,睡着后,她就做了个梦。

    梦和鸡蛋没关系,姜蜜醒来以后心悸半晌,觉得还不如梦到母鸡下蛋。

    她梦到什么呢?

    她梦到卫成在旬休归家之前将他抄好的书送去书肆请掌柜结钱,正好学塾里几位同窗也要去书肆所在那条街,他们结伴走,半路给人堵了。卫成受同窗所累,伤得不轻,他让人抬回来的,养好伤院考已然结束。

    ☆、002

    换个人做这么场梦顶多感觉不吉利,姜蜜的反应就大多了,她整个早上都心神恍惚,做事也不如往常麻利,差点还误了早饭。

    吴氏看出她不对,起先忍着没说,可情况非但没好转,还越发糟糕。至午后,你再看她,说慌乱也不为过。吴氏从门缝外瞅她在西屋来回踱步,眉间紧锁,脸上明晃晃写着愁。她保持这样好一会儿,起初还很犹豫,多折返几趟之后好像下了决心,往门口这边来了。

    吴氏蹲她门口偷看半天,这会儿要躲已来不及,她索性就不躲了,先开口呛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大白天就躲屋里干啥?这又往哪儿去?”

    原以为她该心虚,不想姜蜜眼前一亮,她赶了两步到吴氏身边,说:“有个事,我想跟娘合计合计。”

    这下吴氏糊涂了。

    皱眉问:“啥事?”

    “娘您进来,进屋说。”

    吴氏跟着进了西屋,眼神示意她少磨蹭有话快讲。姜蜜略略定下心神,说:“昨个儿我做了个梦。”

    做梦?这开场把吴氏搞糊涂了,顺口问她梦见什么。

    姜蜜小声说:“我梦见三郎……旬假归家之前先去了书肆,半路上给人打了,见、见了红抬回来的。”

    再有二十余日学政大人就该巡至本州组织院考,卫成暗暗下了狠心今年定要中个秀才,这节骨眼,姜蜜说这种触霉头的话是要吃教训的,可她顾不上了。

    吴氏已然动怒,正要给她个大耳刮子,姜蜜抓住她胳膊,急道:“娘,娘您听我说完,我不是故意说这种话来触三郎霉头,我也是怕。我娘家的情况您知道,我亲娘早年病故,她走之前我梦到了。我爹准备娶后娘,我也梦到了。起先我没把这放心上,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诸如此类的事情又出了好几回,我估摸是老天爷怜我命苦故而每回遭难之前都托梦来……”

    姜蜜还没说完,吴氏急了:“你没诓我?”

    “娘想想看,我都嫁给三郎,能不盼他青云直上?我盼三郎高中的心同您一样,哪会编这种话来气人?”

    “那怎么办?”

    这下就变成吴氏着急,她回想三媳妇平日里诸多言行,心下信了多半。再一想到她刚才说的,说三郎回家之前给人打了,见了血抬回来的,那不是比前两年还要严重?今年能有戏?非但没戏,伤肋动骨要养几个月啊。

    这可怎么办?

    搞明白前因后果之后,来回踱步的就变成吴氏。

    看她这样姜蜜赶紧把人拉住:“娘别急,我记得梦里说三郎是旬休之前拿誊抄的书去换钱,正好有同窗也要去书肆那边,他们几人同行,那其中有一人欠钱不还被讨债的堵在半路上,三郎顾着同窗之谊去帮忙被牵连了。我想着咱去趟镇上,等学塾放了先把人拦下来,只要他不跟欠债不还的同窗走一块儿,应该就能躲过这劫。”

    吴氏活到这岁数也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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