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眼神带笑,见他不回答,温知许又勾起嘴角:“有嫔妾好看吗?”能上这种场合跳舞的舞姬,模样与身段都是这一届中最拔尖儿的。

    可整个大殿那么多人,却依旧没有谁模样抵得上宸妃娘娘的半点风姿。

    尽管她现在一身素雅的旗装,却难掩她骨子里的清媚。

    康熙真心实意的摇了摇头,眼神似笑非笑的瞧了温知许一眼,随后挥手招过李德全:“将舞姬都撤下去。”

    德妃整理好情绪走进来,却发现大殿内只有丝竹之声。

    放低声音疑惑的问:“舞姬呢?”

    静贵人在她身边,闻言轻声回到:“宸妃娘娘见万岁爷盯着舞姬瞧,吃味儿了。万岁爷便亲自下令,撤了下去。”

    德妃可还记得自己走出去的时候,万岁爷可是盯着舞姬眼神挪都不挪。

    头却轻轻点了点:“哦?”

    “万岁爷果真是龙爱宸妃妹妹。”她坐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的昙花小榻上摆着的酒杯已经装满,举起来对着万岁爷道:“今日嫔妾生辰,多谢万岁爷挂念,嫔妾敬万岁爷一杯。”

    今日这种特殊的日子,康熙自然不会不顾及她的面子,举起酒杯对着德妃一饮而尽。

    德妃见状,秋水一样的眼睛里含着雾气,娇滴滴的往万岁爷脸上瞧了一眼,“多谢万岁爷。”

    康熙低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德妃才又转过身:“宸妃妹妹,之前我们之前怕是多有误会,今日姐姐生辰,妹妹能够前来姐姐心中甚是高兴。”

    她拿起酒壶,亲自往自己杯中倒满。

    “姐姐也敬妹妹一杯酒,还望日后我们能够一同尽心尽力的伺候万岁爷,将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她能屈能伸,放低了身段模样煞是诚恳。

    这杯酒,温知许自然是非喝不可。

    她眼神透着趣味,扶着棉雾的手站起来,站在身边倒酒的宫女及时上前,半跪在脚下将她的酒杯倒满,温知许刚伸手过去拿,那宫女的袖子就碰倒酒壶,啪的一声倒在桌面上。

    酒水往下流,染湿了温知许的裙摆:“奴婢该死。”那宫女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往下磕着头。

    连康熙都转过头往她这看,先是问了一句:“可有伤到身子?”见温知许摇头,这才放下心来,随后见温知许一身狼狈,再看看跪在她脚下的宫女。

    康熙低声道:“将人拉下去。”那宫女吓得浑身都开始颤抖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劲儿开始道:“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

    李德全带着太监立马上前,温知许先是低头往下看了一眼,随后站出出来:“小宫女毛手毛脚的,别吓坏了胆子。”说罢身子往下福了福:“容许嫔妾先去换一身衣裳。”

    康熙点点头:“去吧。”

    温知许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就要往外走:“你带本宫过去。”宫女雪白的脸上一脸错愕,抬起头下意识的往德妃那看了一眼。

    放在她肩膀处的手却收紧,宸妃娘娘语气淡淡道:“走吧。”

    那宫女一路上都显得战战兢兢的,头都不敢抬将她们带到偏殿:“宸妃娘娘,到了。”她拉开门,等两人进去。

    刚想关门往外跑,就见屋子里的棉雾手一伸掐着她的手腕将她往里一拽。

    屋子里,温知许正在屏风后面换衣裳。

    宫女还没叫,清冷的嗓音就传了过来:“你主子除了叫你故意弄脏本宫的衣裳,还让你干了什么?”

    “娘……娘娘在说什么。”宫女垂下眼睛,头都不敢抬起来:“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温知许一边扣着盘扣一边懒洋洋道:“德妃娘娘既然吩咐你引本宫过出来,自然是这有什么等着本宫。”

    “怎么,你不知道?”

    话说到这,温知许也换好了衣裳,她踩着花盆底走出来,新换了一身红色的旗装,更衬的那张脸娇艳欲滴,妩媚动人。

    轻撩起眼皮往她那看,眼神轻蔑道:“若是不知道,那便跟着本宫,亲眼看着你的主子到底是打的什么鬼主意吧。”

    宫女身子一软,彻底跪了下去。

    屋子外,棉雾扶着温知许的手轻声问:“主子,德妃娘娘又想些什么阴谋诡计?”

    “只怕这一次不是阴谋诡计,而是她在自掘坟墓。”温知许冷笑了一声,带着棉雾往面前走去。

    ——

    另一边,大阿哥带着太子正赶往畅春园。

    太子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可谓是浑浑噩噩,眼睛一闭想到的就是皇阿玛,他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轻蔑的模样睥睨众生。

    到现在,夜半时分他根本就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皇阿玛那语气冷淡,却能诛心的话。

    这才几天,挺拔的身姿就开始消瘦,身上的衣裳都大了整整一圈,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一片颓废之气,今日大阿哥来到毓庆宫,就见他将自己灌得乱醉。

    好说歹说的,总算是将他劝了出来。

    “太子,你看那。”大阿哥带着他往前方走:“前方有个凉亭,若是累了我们过去坐坐。”太子爷低着头,兴致不高。

    刚坐下来,湖边的凉风一吹,浑身的酒气倒是散了不少。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

    大阿哥还在一边轻声道:“今日是德妃娘娘生辰,隐约传来的丝竹声怕是从畅春园传来的。”

    “后宫妃嫔们都在,我们还是回避的好。”太子站起来,又一阵凉风吹过来,宽大的衣裳黏在他身上,消瘦的身子立马就显了形。

    大阿哥站在他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回走,原本带笑的模样渐渐平复下去:“等等,太子。”大阿哥赶紧追上去:“凉亭离得远,坐一会再走也不迟。”

    太子浑身清冷,冷着一张脸往前走不说话。

    大阿哥左右看看,一直等着的人却还没来,又怕劝的太明显惹了太子无端的猜疑,咬咬牙还是任由太子往前走了。

    ——

    这边,温知许踩着花盆底往前走,德妃的宫女跟在身后模样像是能随时昏倒。

    “主子,您再往前走就是凉亭了。”棉雾见主子往前冲,及时提醒道。

    “本宫知道。”温知许点着头,眼神往后一瞥:“这宫女来的时候就是带本宫走的这条路,究竟有没有猫腻,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宫女的脖子往后缩了缩。

    “主子。”棉雾想到什么,抓着温知许的胳膊就是一紧,抬头往她那看去:“奴婢怕……”她无声的朝温知许吐出两个字。

    太子。

    “我知道。”温知许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毕竟德妃手中就这么一个把柄,不难猜出来。

    “主子既然知道,那还是要去?”棉雾一脸不可思议。

    “只要本宫一日不与太子见面,那些人就一日都想拿这个来打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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