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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个无聊的人。

    单引笙很想弹个舌头啧上一声,但在他这样做之前,杜宴礼再度说话。

    “在这一点上,我只接受定制品。”

    单引笙弹舌头的冲动没有了。

    这个回答给了单引笙惊喜,他的心再度蠢动。

    好奇心加倍的集中了他,甚至他的好奇心已经从“写合同包养小情人”这件事上转移到人身上。

    杜宴礼冷淡的面容在这一刻充满了神圣禁欲的气息,对方的衣着无比死板,连衬衫的扣子都要扣到最上边领口的位置,仿佛多露出一片肌肤都不能容忍,就连包养小情人的事情,都说得跟谈个上亿的合同一样严肃。

    那么他在和包养的小情人真正相处的时候,是真正经还是真下流?

    是正经地做着下流的事情,还是下流地做着下流的事情?

    无可否认,单引笙好奇死了。

    心脏正在鼓噪,声声都在催促他去探索这个秘密。

    而在探索秘密上,单引笙向来有一手。他笑起来:“杜先生不要拒绝得这么快,杜先生是不是忘记了,你刚刚才说不要让长辈失望,虽然杜总很厉害,但这个任务如果我不配合,杜总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必然让长辈失望了吧?”

    杜宴礼静静地看着单引笙表演。

    有那么一瞬间,看在世交的份上,他想要友善提醒单引笙,在说话之前你要不要运用脑子仔细思考一下这话究竟对谁有利?

    合同由我制定,规则由我书写。

    我放过了你一次,你不及时抽身,反而再三再四地想要签下这一份全在我主导之下的合同,主动装盘包装,将自己送到我的手上?

    杜宴礼思索片刻:“所以单先生非想和我签订一份教学合同?”

    单引笙:“我觉得这对我们两个都好。”但他又补充,“不过这只是一份教学合同,不是一份真正的包养合同,所以我们不会上床。”

    他脑子没病,不会真把自己包养出去。

    他只是对杜宴礼深感好奇,决定扒下杜宴礼的伪装而已,而现阶段看,要扒下杜宴礼的伪装,条件苛刻,只能做点牺牲。

    杜宴礼:“好。”

    单引笙:“说来说去,杜总还是不愿意答应,杜总就这么怕——”他话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惊奇道,“你同意了?”

    杜宴礼:“是的。”

    单引笙更惊奇了:“我哪一句话打动你了?”

    杜宴礼又笑了一下,笑容昙花一现。

    有人千方百计要把自己卖了,适逢刚需,他买下就是。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沉稳自律,像是有一种天然的将所有不正经变成正经的本事:“正如单先生所说,杜家家教很严,我也不好让长辈失望,所以我愿意和单先生签订一份合同。这段关系中的我的义务与权利,你的义务与权利,都将在关系开启之初落于白纸黑字,由你我共同签订。我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叫停这段关系,如何?”

    单引笙满意极了,他同样站起来,笑意痞气:“没有任何问题。”

    杜宴礼:“明天下午五点,我在家等候单先生。”

    这一次会面彻底结束,杜宴礼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没有看时间。

    不用多看时间,他知道这一场对话的总时长超出了他的预留时间,正如这一场交谈的结果,也超出他最初的准备。

    嗯,超出他准备的顺利。

    是夜,微云遮了明月。

    杜宴礼在晚上九点的时候结束工作,回到家中。

    家里并没有人,这一点上,杜宴礼和爷爷稍有不同,他不是非常喜欢家里时时刻刻都有外人的感觉,他的厨师,家政,司机等工作人员,都是在固定时间上班下班,不会全天候呆在他的别墅里。

    杜宴礼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热水将他冲刷,落在瓷砖地面,一阵淅沥。

    沐浴之后,杜宴礼换掉了正式的西装,披上一身宽松的睡袍。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杜宴礼没有将睡袍的带子系紧,敞开的领口露出他小半片胸膛,这个细节让一直笼罩在他身周的严肃自律气息散去不少。

    杜宴礼变得随性。

    但一切随性也终止于杜宴礼在书房坐下的那一时刻。

    哪怕这并非工作上的事情,杜宴礼依旧认真对待。他找出白纸,拿起钢笔,于标题处写下两行文字来:

    “教学包养合约”

    “第一点注意事项……”

    一行规整的字体出现在白纸上边,它们方方正正,如同电脑字体中最规矩的宋体,几乎没有连笔存在。

    书写过程中,杜宴礼始终在思考。

    笔尖停停走走,白纸上渐渐写满了字。

    没有彻底擦干的头发依旧滴着水,晕湿他睡袍的领口。

    窗外星月的光又化作一层纱,穿过窗户,自那一圈湿润处,披散而下。

    一天等待,恰到好处。

    单引笙在第二天晚上五点钟的时候到达杜宴礼的别墅。

    他进入别墅看见杜宴礼的时候,还调侃一声:“五点就到家,今天杜总是不是提早下班了?”

    杜宴礼没有理会单引笙这句无意义的问题,他将合同交给对方:“单先生,合同在这里,你可以过目。”

    对方所说的合同真到了手中,单引笙不免看了两眼。

    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与其说是一份包养合同,不如说是一份生活助理合同,难怪杜宴礼说过这份合同能够拿上法院。

    单引笙吹了声口哨:“这份合同虽然具有法律效力,但是并没有要求生活助理要陪你上床吧,万一他拿了钱不履行约定呢?”

    “还有一份没有写在正本上的附注。”杜宴礼又将一份合同交给了单引笙,“能享受的权利在第一份,必须尽的义务在第二份。”

    签合同就算了,签了一份居然还有一份……

    单引笙保持着震惊接过了合同。

    但他对合同这种东西的耐心在第一份合同上边已经耗尽了:“这是我要签的东西?”

    杜宴礼:“这是我和其他人签订的合约。看完了这份合约后,单先生还坚持要和我签订合同?”

    单引笙:“当然,杜总这就后悔了?”

    单引笙非撞南墙,杜宴礼也不再劝,他拿出了昨天写的那份合同交给单引笙。

    事关自己,单引笙给个面子看了一眼。

    他也仅只看了一眼,这一眼主要看看杜宴礼有没有将不上床的条款给写上去。

    对方还真写了。

    他哼笑一声,提笔落字,在纸上签下自己的狂草大名。

    “唰唰”两声,两份合同转到杜宴礼身前。

    杜宴礼同样拿出笔,在纸上签字。

    一笔一划,端正严肃。

    合约签署,合同生效。

    当杜宴礼放下笔再抬起眼睛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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