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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口中解决掉。

    暗骂自己犯什么混!作什么又拿以前的事刺激他。

    “……”夏行星把脸咳得飞红,他不敢看一树盛开在夜里的粉白花木之下,霍经时眉目俊朗,披了一身淡如清霜的月光。

    车没有直接开回家,沿路绕商圈找了一家文创品牌的旗舰店。

    霍经时说了句“等我一下”就下了车,回来的时候递给夏行星一袋东西。

    “给我?”夏行星疑惑看他,慢慢打开包装。

    一副新的套尺、一本英语词典、一个小巧的地球仪,这么普普通通的几样东西标签上的价格令人咋舌。

    “你的尺子磕断了一角你没发现?容易割到手。”霍经时开家长会的时候在他的笔袋里看到的。

    英语字典已经脱页泛黄,地球仪的经纬线也因为时日年久变得模糊,找起来费眼力。

    知道让夏行星自己去选他也是推辞,霍经时索性自己去买了回来。

    夏行星心头一跳,唇瓣微张,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在心尖蔓延。

    那些文具都用惯了,旧的坏的他都无所谓,能用就行,再说高考也没几天了。

    但确实被霍经时说中,那把尺子割手,不止一次,蹭破皮肤,但他都懒得换。

    这些原本连自己都忽略不在意的小事忽然被人拿出来如此郑重地对待、解决,心里窜过一股电流。

    伊璇课间在他耳边惊呼的那句“大帅哥对你也太好了吧”忽然跳出来在夏行星耳边回响。

    “谢、谢谢。”

    霍经时一打方向盘:“不用。”

    一时无话。

    装文具的牛皮纸袋让夏行星觉得烫手,连带着腕上手表也温度升高。

    秒针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伴随着夏行星的心跳声,有节律地震动。

    他的目光移到男人节骨漂亮的手腕,冷白的皮肤、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让他自己左手被腕表覆盖的那一小块皮肤也滚烫起来。

    他今天戴着霍经时送他的腕表。

    仿佛被一只铐链锁住。

    手一旦被锁住,心和人也无法幸免。

    霍经时一直在试图踏进他的禁区。

    对方越是表现得神情自如,夏行星越是坐立难安,心中仿佛钻进了一直蚂蚁细细啃咬,让人不得安宁。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仿佛有一簇火苗要将他燃烧起来。

    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继续对霍经时这些关心的举动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霍先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夏行星淡声问。

    他心烦意躁,眼神却冷静透彻,不参杂质。

    霍经时有些讶异对方突如其来的直球,继而嘴角又无奈地勾出一个弧度。

    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先收到了一张好人卡。

    夏行星皱着眉,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倏然地,霍经时眉峰一笼,抬眸看过来,目光沉静,低缓道:“你终于愿意承认了?”

    夏行星蹙了蹙眉:“什么?”

    霍经时一双漆黑的凤眼凝视他:“我对你好。”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装作没发现。”

    男人气场强,气势也盛,深邃的眸光如同一注细长深渊的漩涡,关切、诚挚又灼然,稍不留神,就能让人溺于其中

    夏行星眼睛微微瞪大,实在没办法招架这么一颗小型炸弹,有些失措,偏过头看车窗外车水马龙:“我哪儿有。”

    霍经时不敢把人逼得太急,哂笑一声:“没有就好。”

    夏行星移开视线,只觉得窝在胸腔里的心脏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但很快,像是强迫自己想起什么似的,他迅速敛下眼中的暖意,让心脏再次回归沉寂。

    安市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细细扬扬,银装素裹,院子里松柏如初,梅开一园,艳而不妖,红白衬映,朱梅腊梅深深浅浅的幽香四处漫开。

    天气越来越冷,除夕越来越近,白叔和张阿姨都回老家去了。

    这是霍经时回国之后第一年过春节,因着今年家里多了个人,他让助理和秘书囤积好些年货和过年的小玩意儿,夏行星小时候最喜欢年节。

    高三放假晚,临近小年夜学校才放人。

    夏行星看着家里新增的零食水果和小暖炉还有冰灯,眼神里路出疑惑:“霍先生,这是?”

    霍经时把客厅颜色寡淡的茶杯垫子换成一套暖色系的针织样款,眼底罕见地涌上微不可察的暖意:“我们过年用得上。”

    夏行星被他口中的“我们”惊了一惊。

    他垂眸敛目,也是,是他自己没有说清楚……

    半晌,他艰难开口:“霍先生……我想回家过年。”语气歉然却坚定。

    回家?

    霍经时拿着茶垫的手一顿,血液流经的心脏仿佛被窗外纷飞的大雪砸中。

    是啊,他怎么会妄想夏行星会留下来和他一起过年呢?

    这段时间,他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他早已没有要求夏行星或与之谈判的底牌和砝码。

    眼中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蓄起一丝无奈和悲哀,沉默半晌,才轻声道:“好,想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

    第61章 春节

    夏行星觉得窗前的背影被雪光映得有些失望和落寞,但又马上告诉自己那是错觉。

    他抿了抿唇,压下就要脱口而出的“霍先生在哪里过年”只是道:“不用,我可以自——”

    霍经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初,平和又镇静,打断他:“你行李多,不方便。”

    夏行星就马上又说:“我想明天就回去。”

    一刻都等不及,霍经时喉咙滚了滚,说:“可以。”

    夏行星讶异于对方今天的好说话,但这么轻而易举地达到了目的心里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春节过得平静而温馨。

    跟陈阿姨一起包饺子、给老爷子读书、偶尔自己抱着棋盘或者对着一张字帖消磨一个下午的时间。

    还能睡懒觉。

    他在霍家一天懒觉都没有赖过。

    虽然没有人会拘束他,但他始终放松不下来,紧绷的神经和警惕的心情也不允许他放纵自己,在自己家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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