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刻意加重了声音的“哥哥”,把徐酒岁臊得瞬间魂飞魄散。

    这是什么魔鬼修罗场。

    徐酒岁脑子一片空白。

    ……

    “……”

    带着熟悉甜蜜香味的气息,伴随着徐酒岁膝盖一软落座在柔软的沙发上铺散开来。

    许绍洋看了眼埋头像是鹌鹑似的挨着薄一昭坐下的小姑娘,目光又转向她身边端坐在那,屁股都没挪动哪怕一毫米的好友,有些微妙地挑了挑眉。

    目光在两人几乎紧挨的大腿上一扫而过。

    “很冷么,你们俩?”他开口问,“坐那么近干什么,沙发不够宽敞?”

    许绍洋声音响起的瞬间,徐酒岁就能感觉到身边挨着的男人无形铺开的低压,快要将她冻死。

    而头顶另外一束灼热的目光,又要将她的头发都快烧了起来。

    正所谓冰火两重天地狱式折磨,不过如此。

    于是她扛不住压力,象征性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结果刚挪开一些,她又听见“哗啦”一声纸张翻动的声音,是从身边的男人方向发出来的,虽然此时他正低头翻两张草稿,似乎在认真对比两张草图。

    头也未抬。

    但——

    徐酒岁:“……”

    心中的土拨鼠痛哭流涕,她咬了咬下唇,又把刚刚挪开一点点的屁股重新挪了回去。

    她低着头,有些不确定刚才那一瞬间感觉到的无声的胁迫是不是真的……直到在桌子底下,男人穿着皮鞋的脚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跟她的靠在了一起。

    甚至是轻轻踢了她一脚。

    徐酒岁:“……”

    胸口起伏,猛地吞咽下一口唾液,她心里冲那低着头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男人无声尖叫,这他妈桌下撩人的动作你跟谁学的——

    哦。

    等等……

    好像是跟她学的?

    ……行吧,作孽。

    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心脏狂跳几乎快要突破胸腔,徐酒岁抬起手将面颊旁边垂落的发挽至耳朵后面,却并不知道自己这动作将紧张得发红的耳尖都露了出来。

    翻草稿的声音停了下来。

    一坐一站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的耳尖上。

    又同时不动声色地挪开。

    “咳,”徐酒岁小声问,“那,我们要不要开始?”

    薄一昭慢吞吞抬起头,看了下手表。

    徐酒岁的眼珠子不自觉地跟着男人的每一个动作而转动,而浑然不自知。

    只是在沙发另外一边,许绍洋却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来由地便忽然有些不耐烦眼下厅堂内的微妙气息。

    不知道为何,他有些后悔将她强拖了出来讲设计理念,早知道不如真的叫她写下来他照着念……

    这想法来得莫名其妙,男人微微蹙眉,在徐酒岁对面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掀了掀眼皮子:“你也知道急了?赶紧把东西说完,几点了都?”

    晚上九点多,她还没吃饭。

    徐酒岁抿了抿唇,抬眼飞快地看了眼薄一昭,发现后者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目光淡然地把玩放在茶具盘上的茶宠,没空搭理她的样子——她吞咽了一口唾液,骨气勇气伸手去拿男人手里的草稿设计图。

    两人各自捏住纸张边缘一端,徐酒岁拽了拽……

    斜对角方向力度遽然增大。

    没、没拽出来。

    她脸白了白,猛地抬起头有些紧张地盯着薄一昭,然而后者脸上却依然一派风平浪静,对视上她甚至颇为温和地笑了笑,柔声问:“怎么了?”

    “没有。”

    徐酒岁伸手再拽,这一次,男人配合地松开了手。

    原本以为男人还要作怪,徐酒岁这一次稍微用了点力,谁知男人轻易撒手,她整个人还颇为狼狈地往后面倒了倒——

    “慢些。”

    “这么用力做什么?”

    沙发两边,两个男人同时开口。

    徐酒岁猛地抬起头看向该死的薄一昭,后者完全面无表情,一脸坦然。

    ……这个坏蛋。

    她长吁出一口气,冷汗都要将她额头打湿了,又不敢抬手去擦……感觉自己快要被薄一昭无声的几个小动作玩儿死。

    定了定神,她低头扫了眼自己手里的“得意之作”——

    十五分钟前,她还想坐在这,听承载者针对她的设计稿,好好夸奖她画的有多好。

    而现在,她只想跑路。

    “这,”徐酒岁抬起手,指了指草稿,“金箍棒,孙悟空。”

    薄一昭:“……”

    许绍洋:“……”

    徐酒岁:“……”

    许绍洋:“徐酒岁!”

    徐酒岁:“……”

    老娘大脑的CPU都快烧成一坨焦炭了,你们还指望我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许绍洋黑着脸,似乎对徒弟这种小学生似的不入流水准大感丢人,手中的空茶杯往茶盘上重重一放:“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

    徐酒岁抿着唇,没说话。

    薄一昭懒洋洋扫了他一眼,嗤笑了声:“洋哥,别这么凶。”

    语气中暗含讥诮。

    许绍洋不说话了,只是脸色因为要强行收敛怒火而更加难看——

    他误会了薄一昭的意思,以为他这位好阿弟是在提醒他,在前女友面前务必保持风度与温柔……

    否则想要将她追回来比登天还难。

    这么天差地别的一误会,他胸腔里那点儿怒火才勉强被压下来,只是实在是也给不得什么好脸色……只冷着脸提示徐酒岁joker还在后面等着,最多再给她二十分钟,再说不明白就烦请收拾东西滚蛋,她想要的东西自然也不可能再给她。

    经许绍洋这么一提醒,徐酒岁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可不想千里迢迢跑来近海市白跑一趟带不回任何东西——

    而且是发生了眼下这种可怕车祸事故的情况下,她可不想白受这种折磨,得不到一点回报。

    更何况,这草稿,本来就是她想着薄一昭去设计的。

    眼下能够直接展示给他本人……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飞快地给自己做了个心里建设,徐酒岁顶着高压稍稍定下神来,小心翼翼抬眼去看薄一昭,发现对方似乎也收起了之前的玩味,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之看似耐心等她开口。

    徐酒岁顿了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清了清嗓音开始说:“纹身设计稿使用的是中式传统风格,结合了承载者本身的伤疤,本着不暴力覆盖、伤上加上的原则设计而得成。”

    金箍棒是孙悟空的武器,也是齐天大圣抛下泼猴身份,拿起武器斩妖除魔,通往斗战胜佛的成佛之路。

    刺青从右往左看,按照

    从一只普通石头里蹦出来的猕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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