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居然是将她的皮扒下来缝成旗帜,摇旗呐喊攻城。

    徐酒岁扣下手机,头疼不已。

    这时候门铃被人从外面摁响,小船去开了门,徐酒岁伸脑袋看了眼,从门缝里看见男人熟悉的高大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换鞋的时候他还压低了声音问小船:“她醒了吗?”

    徐酒岁想起了昨晚的事,脸“噌”地一下通红,立刻掀起被子捂住脑袋,死死地闭上眼睛!

    脚步声由远二近,停在床边,紧接着徐酒岁只感觉到床边塌陷下去一块,来人在枕头边坐了下来,伸手来拽她捂在头上的被子……

    她身体一僵,心脏跳得厉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薄一昭进来的时候,小船就告诉他徐酒岁已经醒了,现在被子里捂着的玩意儿死死地捉住被子和他争抢,他更确定她已经彻底清醒——

    抢了一会儿抢不过她,他干脆放手,稍微勾起唇角:“玩够了没,醒了还不起?”

    “不了,”她的声音从被窝下面传来,小小声且闷兮兮的,“我头疼得厉害。”

    “头疼就不起来了?知道现在几点了?不饿?”

    “……不饿。”

    “不饿也要饿,”他语气淡然,“给你买了吃的,起床。”

    “不起。”

    斩钉截铁的回答完,被子外面的人不说话了。

    徐酒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那还带着室外冰凉温度的手从【被子】下面探了进去,二话不说贴在她【脸上】——

    她被冻得尖叫一声,那只大手还不肯放过她,粗糙又冰冷的指尖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后,又要去抢她的被子。

    【*审核您眼瞎了吗?】

    徐酒岁躲,可是被子底下能有多大,过不了多久她就受不住了,猛地掀开被子钻出来!

    “干什么!流氓!”她气息不稳地冲他咆哮。

    男人唇角翘起的弧度变得更清晰了些,靠坐在床边目光放松地望着她:“怎么了,昨晚没洗澡就睡了,现在还要赖床,你邋遢不邋遢?”

    徐酒岁噘了噘嘴。

    抬起手抚过自己脸上凌乱的碎发,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拍开。

    下手还挺用力,男人收回手:“做什么?”

    “烦请手勿乱放。”徐酒岁瞪着他。

    放一下怎么了?

    昨晚怎么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地问他能不能亲一亲都忘了?

    天亮了就翻脸不认人。

    他轻笑了声,就好像她说了什么世纪型大笑话,抬起指尖替她将黏在脸上的碎发拨开,凑近了她的耳朵,嗓音里带着笑,说了几句。

    垂眼看着她的脸瞬间红到不行。

    他心满意足地挪开,坐到一边去:“去洗澡,然后吃东西,晚上七点半的飞机回奉市。”

    徐酒岁还灵魂出窍中。

    等整个人站在淋浴下面,一开水被还没变热的水冻得吱哇乱叫,这才清醒过来,刚才薄一昭说,回奉市。

    “……”

    整颗心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她明明并没有离开很多天,此时却分外怀念那座城市的慢节奏。

    走路去工作室,走路去买菜,傍晚拎着饭盒去学校里投喂亲弟和亲男朋友……日子看似千篇一律,但是仔细回想,那才是真正活出了“岁月静好”的味道。

    ……

    洗了澡吃过东西,徐酒岁在薄一昭的监视下不得不爬起来收拾行李,又假惺惺地和小船拥抱着流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小船是舍不得她,徐酒岁是感恩上苍她终于可以回去,而且没有缺胳膊断腿。

    一切弄妥当大概是下午四点半,徐酒岁素着一张脸,站在玄关抬着下巴望着薄一昭。

    男人走过来,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抬起那张苍白的脸蛋看了一会儿,脸蛋倒是白皙水嫩,放了平日里也算的上是好皮肤的代表……然而当这副脸蛋的主人前夜喝得酩酊大醉,这会儿还在宿醉,白皙变成了惨白,就不太美了。

    沉默了下,他盯着她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真诚建议:“你要不化个妆?”

    徐酒岁:“……”

    有一种丑叫你男朋友觉得你应该化妆。

    徐酒岁心想这会儿画了妆回家还得卸妆,多麻烦?再说晚上的飞机黑灯瞎火地谁看呐……他看么?他连她早上刚起床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样子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好挑三拣四?

    徐酒岁一脸小聪明地摸出之前他给她买了还没来得及用的口罩,戴上,拍了拍脸,一双眼波光潋滟,极其得意地瞅着他。

    他低下头亲了她眼角一口,不再说什么。

    ——直到到了机场,过了大门,在候机厅眼睁睁看着男人拎过个中年男人的行李箱,眉眼淡然地管他叫“爸”的时候,徐酒岁才知道男人做什么一反常态地让她化个妆。

    早知道这样,她岂止化妆,假睫毛都贴三层……无论如何总好过现在面色苍白泛着青,像是鬼。

    徐酒岁心中滴着血,摘下口罩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叫“叔叔好”,薄老头倒是和蔼可亲得很——儿子千年老王八,万年铁树开了花,这载树的花盆不管是什么破烂锅碗瓢盆,他都想供起来。

    更何况还是个看着整整齐齐的小姑娘,笑起来有酒窝,甜得很。

    薄老头亲切地叫她小徐,又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着脸色不太好。

    感觉到身边男人带着淡淡笑意的目光飘过来,徐酒岁脸再大也不敢说“不叔叔我这是宿醉”,僵硬得走路都快顺拐,笑呵呵地说:“是肠胃不太舒服的,叔叔。”

    旁边的男人轻笑出声。

    趁着薄老头转开脸去看航班che信息,徐酒岁伸手使劲儿掐他的腰。

    “做什么,”他俯身凑到她耳边,“我没提醒你好好收拾自己?”

    “你就随便提了一句,直接说你爸也会来怎么了?!”

    “直接说,你还会来?”他伸手刮了下她的脸,“属鸵鸟的。”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

    上了飞机,薄一昭买的商务舱,徐酒岁坐在靠里面的位置,薄一昭坐在中间,薄老头跟他们隔了一个走道。

    候机的时候被闲聊了一会儿,最开始徐酒岁还是有些尴尬的,想到自己对乔欣干的那些事被长辈看到,她都想捂脸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大家对这件事心照不宣,只字未提。

    登机坐稳后,徐酒岁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她把自己的底交代了个清清楚楚……她原本以为,像是爸爸是科研人员妈妈是医生这种家庭背景,完完全全是地狱模式,她这样的家庭背景很容易便被嫌弃,没想到当她说家里只有一个读高三的弟弟时,薄老头只是点点头,笑着对她说:“那你不容易,应该更懂事一些。”

    徐酒岁以为他下面一句就是“给你一百万,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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