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过龙门——

    也算是图个“鲤鱼跃龙门金榜题名”的好兆头。

    他倒是没忘记这设计图是做给高考生的。

    徐酒岁不同意:“高考完才给他用上,那时候都考完了,跃不跃的还有什么意义,万一没考好你这不是让别人看着闹心么?”

    她说完就发现男人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停顿了下问:“怎么了?”

    “许绍洋跟我抱怨过你情商很低,嘴巴经常得罪客户而不自知,很担心你初期自立门户后活生生把自己饿死,”男人嘲笑她,“我一直隐约觉得是这么回事没错,只是今天才见识到真实案例。”

    他声音慵懒含笑,徐酒岁琢磨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一下子耳根烧了起来,她抬起脚去踹他,却被他一把捉住了脚踝,顺势盘到了自己的腰上。

    低下头看她抬眼怒瞪自己的模样,杏眸微睁,脸蛋红扑扑的充满水色,他就喜欢她这副“我知道错了但我打死不改”的模样,这点可能不幸地和许绍洋一样变态……

    他们两人都是强硬的人。

    如果真的觉得徐酒岁这样是致命的毛病,早就硬给她掰正回来不可。

    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有些溺杀式纵容,无非是觉得自己可以护得住她——

    有时候薄老头说的挺对的,男人不能太强硬老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规定她做这做那,话糙理不糙的,她要是十全完美小姐了,还要他做什么呢?

    ……有点缺点才好,改个屁。

    带着万般怜爱,他俯身亲吻她的唇瓣,与此同时大手非常灵活地将她的保护物除掉,扔开——

    外面天天下雨,气温接近零度,冬天似乎提前来临了,开了暖气的书房里却气氛火热。

    “不在这……”徐酒岁被他捏揉得只顾得上嘤嘤讲价,“书桌好硬。”

    他在心里耍流氓,心想,我更硬。

    手上使坏将她的注意力吸引,等到她半眯着眼终于软的像是没骨头的猫似的只知道用爪子挠他,一个劲儿让他慢点……

    对此男人特别满意。

    其实他多少存了些龌龊不堪的坏心眼——

    一个月前开荤的时候,多么神圣的日子,她想着这破设计图,差点叫他怀疑人生……

    而俗话说得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这些日子他开始绕着这设计图,像是看见第一情敌似的变着法子折腾她,无数次将她整个人端起来从设计图跟前抱走,还有几次让她不得不扔了笔,撑在画架上就被他半推半就……

    也算颇有滋味。

    一路算下来,除了第一次,剩下的时间好像基本都不在床上……

    谁说他古板,这不是挺有新潮创造性的?

    喜欢听她说慢点,不是因为他的一把老腰需要慢点,而是八百年前男人间流传一个笑话——

    床笫间女人的话也是不可信的,所以她们夸你大,那不是比真的大,只有让你慢点,那才是真情实感地三百六十度各方面遭不住。

    鼻尖带着一点热,他亲昵地蹭她的鼻尖:“嗯?好不好?”

    徐酒岁已经说不上话来,像是沙漠中渴极了的垂死之人,好不容易在他的身上看见了绿洲,她主动张嘴去亲吻他的薄唇,低低叫他的名字。

    柔软的声音低沉里带着媚,没哪个男人遭得住——

    薄一昭心里庆幸还好当初搬到她家对面的是他,光是想想这种声音叫的是别人的名字,他就想原地爆炸,且认为这已经构成犯罪。

    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个罪。

    ……

    两人在书桌上胡闹一番,徐酒岁乖乖地把金元宝变成了一条被貔貅捞过龙门的锦鲤。

    她画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洗澡,头发有些凌乱,随意捡起薄一昭的衬衫套上就坐在画架前涂涂改改——

    男人洗了澡往外走,就看见她宽大的衬衫下两条雪白修长的腿随意交叠,领口随意扣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锁骨。

    精致漂亮的脸蛋上血色十足,带着一丝丝慵懒和贪足,应该如何形容?大概就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被喂饱的女人。

    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睡袍下面有了动静,他在心里骂了声脏话,觉得自己早晚得用上汇源肾宝。

    ——可悲的是,在他心中万马奔腾,冲动铺天盖地地卷土重来时,其实全程徐酒岁连看都没看过他一眼。

    男人清了清嗓子,刻意放重了脚步走到她身后站稳。

    徐酒岁认真打了个鲤鱼的框架,正用笔杆比划着研究那个龙门放在哪比较和谐……感觉身后气氛不太对,回过头对视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男人动了动,肆无忌惮地低下头看她领口里面的风景。

    感觉到他灼热目光,她压住胸口,骂了声“流氓”。

    男人低笑出声,正想说什么。

    这时候,在他脚边,刚才被他随意顺手摆在脚边的电脑传来进入新电子邮件的提示声音……

    薄一昭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并没有打算立刻去看,只是弯腰从她的肩头上面看她给鲤鱼之上的龙门打形,隐藏在祥云腾雾之中半遮半掩的龙门并不突兀,不如传统画风龙门里画风繁杂,简化了许多之中整个画面也变得年轻,龙门中间留了个龙,是一颗镶嵌在其上的龙珠。

    貔貅如同一只趴在龙门之上好奇心旺盛的猫,云雾之中探出半个身子,一只爪搭于龙门上,抓裂了龙门之上一个角落,滚落碎石……另只爪伸出来,捞鱼。

    “不是挺好的吗?”男人对自己的审美很有信心。

    徐酒岁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我画技了得。”

    “貔貅还可以再凶些,圆滚滚的,像给女人用的设计图。”

    “把圆滚滚唐狮放在床头的人可不是我。”

    徐酒岁不耐烦这么个大活人热乎乎地立在自己身后发光发热,一只手握着铅笔,这一只手伸手去推他,头也不抬地说,“邮件。”

    男人被她推搡了一把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弯下腰替她将垂落下来的一缕发别至而后,动作轻柔。

    换来她两声极其敷衍地“哼哼”,连“谢谢”都不肯好好说的小白眼狼。

    他笑了,伸手掐了把她的脸,然后等她来得及真生气之前,转身捡起电脑收邮件——

    邮件内容不长,来自他之前就职的加州大学。

    男人最开始只是随意扫两眼兴致缺缺,但是在扫到后面几行的时候,脸上的懒散笑意逐渐消失,放在书桌上的指尖跳动了下。

    五分钟后,他“啪”地一下合上了电脑的盖子。

    看着不远处背对着他,坐在画架前认真作画的小姑娘,她微微仰着头,微汗湿的短发轻扫在他白色衬衫领口。

    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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