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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面前说上两句不是。”许小眼垂眸,尖细的嗓子捏着笑了笑,“只是说下人偷奸耍滑与奴大欺主这两样,就是放在哪里也说不通,想必侯爷肯定也是厌恶的,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下人现在哪还敢说是或不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着身子只知道求饶。

    “许公公可真厉害。”白果小声在心底感叹一声,眼底有些羡慕。

    他嘴皮子不灵光,连话都说不好,哪怕自己是侯府里的主子,却也是最好被欺负的那个,许是以前被恶奴欺负,看下人面色讨食惯了,即使最近日子好过了一些,也还是难以立起属于主人家的威严。

    而系统碍于前阵子装逼总受挫,这两日出现的频率便格外少,此时白果难得在心底发出声感叹,系统却酸溜溜地冒了泡,吃醋巴巴说:“若是你想要教训那些不听话的下人,我也可以帮你的。”

    白果抿抿唇,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乖乖巧巧说:“神仙跟许公公一样厉害的。”

    系统沉默:“……”为什么它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不,不对。

    作为一代星际备孕系统,它这是混的有多惨,竟然沦落到要跟个小小古代阉人来比厉害?

    系统不禁陷入深刻的自我检讨与反思。

    ……

    秋日的晌午还是略有些热劲,往常这时候,定安居的下人肯定是去各自找地方躲懒睡觉,但今日许是被静王府来的小许子公公吓住,就算对方离了侯府,几个下人也不敢停下动作,生怕过几日小许子公公再来看时池子没挖好,惹得静王殿下发怒,不得拿他们的命去祭池子不可。

    再晚一些,侯府里突然发生了些骚乱。

    起因是离定安居不太远的侯府花园里,外出菊院散心的李姨娘恰好跟昨夜伺候昌平侯的三个丫鬟碰上,也不知是谁先招惹的谁,李氏只拿出自己侯府后院第一人的姿态,罚跪了那三个刚得了宠的丫鬟。但许是李氏运气不好,她前脚刚罚了人跪,后脚昌平侯就给瞧见了,那三个丫鬟哭哭啼啼一阵,事情一下子就全成了李氏善妒,于是李氏又被昌平侯当着丫鬟吓人的面斥责几句,离开时好一顿没脸。

    但事情到了这还没完,何氏那头听了李氏的笑话简直笑的合不拢嘴,能让李氏丢脸就是让她高兴,她一高兴,干脆将那三个丫鬟全从没名没分的通房提成了跟李氏平起平坐的侍妾。

    三个丫鬟从奴才变成主子,自然是欣喜不已地对何氏感恩戴德,而李氏在菊院得了消息,差些没被气晕过去,干脆手一挥把屋里里的瓷器全扔了个碎。

    “姨娘,你这是发的什么脾气。”白恪被豆蔻急忙叫来,看到碎了一地的瓷器,眉心紧皱地避开碎片走到李氏身边,“若是姨娘不小心划伤身体怎么办?”

    “总归没人心疼,划伤不划伤又有什么关系?”李氏斜倚在软塌上,拧着帕子幽幽道,“左右我已经被那几个丫鬟欺负死了,也没个人替我说句话,撑撑腰,还不如就此一头撞死了算了。”

    她这话说的戳心,白恪面色一变:“姨娘慎言!”

    李氏虚虚看他一眼,葱白的指尖落在白恪的眉眼间:“便是你,昨日不也一样给我撂了脸子。”

    白恪呼吸一滞:“姨娘,我……”

    “不必说。”李氏手指轻点在白恪嘴边,柔弱笑笑,“我知晓你在书院学的都是君子教义,自然是不齿于我这般的后宅争宠手段,昨日……你那脸色,是瞧不上你妹妹,觉得是我教坏了她?毕竟么,别人家的正妻愿不做,偏要去做那偷来的妾,可不就是跟我一样。”

    白恪沉默不语地看着李氏。

    “原来我儿还真是这么想的啊。”李氏垂眸,似是轻嘲地笑笑。

    “姨娘到底想说什么?”白恪问她。

    “只是突然想到……三少爷与大姑娘都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但你们却与我都曾不亲近。”李氏望着地上的瓷器,单单出了会儿神,复又直直地看向白恪说,“三少爷六岁离侯府启蒙读书,多年来少有归家,是与不是?”

    “是。”白恪垂了眼。

    “如此,那你可知大姑娘在我这边,与你我的相处光景也是差不多。”李氏在白恪略微惊讶的目光中轻声说,“侯夫人为人强势,对侯府上下掌控欲极强……你昨日,也是同大公子相处过的,可见其身上有一丁点儿的世家风采?”

    白恪又沉默了。

    李氏又说:“其实不说大公子,只说大姑娘自出生后便被夫人抱去身边教养,可凡只要是我想多关心大姑娘一些,都要惹来侯夫人的猜忌与怀疑!我不愿大姑娘落得与大公子一个下场,于是只做不闻不问,仿佛不曾生过这个女儿……是不是这于你看来,也是我的错了?”说到动情处,李氏红了眼眶,美眸中泪水打着圈地从脸庞上滑落。

    “姨娘没有错。”白恪离家许久,从来不知这深宅大院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他一时被李氏说的惭愧,不由愧疚道,“错的是孩儿,是孩儿想错了。”

    “不,姨娘也有错。”李氏摇摇头,拿帕子擦擦眼泪,“姨娘没有能好好保护你们兄妹,如今害的大姑娘走了岔路……总归一切都怨姨娘没什么本事,现下,姨娘也只盼着三少爷自己能快些立起来,未来不止能够摆脱了侯府的束缚,也盼着日后你能再拉扯大姑娘一把,莫让她活的像我这般。”

    白恪握住李氏的手,低声道:“姨娘,我会的……”

    李氏红着眼,欣慰地点点头。

    母子二人一番话毕,那边豆蔻已经带着几个奴婢把地上的瓷片扫了个干净,白恪见李氏面色疲惫,不好在菊院里继续多待,直到看着李氏进屋慢慢睡下,才掀了帘子出去。

    而与此同时,静王府内。

    谢临把手里几张薄纸扔在桌上,上头记的是侯府一天内的事无巨细。

    “且让她们继续算计着。”谢临淡淡道。

    王有全侍立一旁,看了几眼那纸上的字迹,忍不住皱眉劝说:“可是殿下,这昌平侯府内终究还是不得安宁,只看眼下的这些小事摩擦还未波及到大公子头上,可这日后就难说了呀!奴才见识浅薄,但总觉着让大公子继续呆在这侯府内,着实不是明智之选……”

    谢临沉吟:“眼下镇北军即将归京,皇城的形势尚不明确,还是要等卫西洲回来,他毕竟是白果的舅舅,将人暂时交给他我是……”

    “放心”二字还未说出口,却不知谢临又想起了什么事,眼神锋利片刻,干脆摇了摇头又道,“算了,等明日一早,你就派人去侯府接上大公子,只说是安宁在行宫内设秋菊宴,邀京中的贵子贵女们前去赏花。”

    王有全闻言,嘴角微抽:“……”殿下,您这么替安宁公主安排,安宁公主自个儿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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