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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必躬亲,日夜操劳不修,后来陛下大病痊愈,殿下病倒朝堂,伤了根本。”

    “大晋二十年……”

    “大晋二十一年……”

    谢临缓声将谢昭经年来所作之事一一道来,他的表述很平淡,没有丝毫美化或是故意而为之的抬举,偏偏谢昭怔愣在原地,渐渐红了眼眶。

    “太子殿下一心为民,乃是大晋之福。”京兆府尹与彭止清两人尚未离开,京兆府尹见太子如今模样,尤为不忍,默不做声地听完谢临口中的一桩桩一件件事迹后,更是大为动容,不禁对那行迹恶劣的舞弊案幕后主使更加愤恨,“殿下放心,待查出幕后之人……”

    “查出来又如何?”太子打断他说,“本宫监听不周,便是本宫的罪责,没什么好推脱的。”

    说罢,他朝几人点点头,就要离开。

    “我同太子一道。”谢临道,“王妃今日去东宫小坐叨扰,太子殿下想来还不知。”

    太子了然道:“那便一起。”

    谢临与太子出了大殿门,两人欣长的身影逐渐远去在宫门口。

    京兆府尹望着背影说:“毕竟太子乃天潢贵胄,生来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来陛下今日怕是在气头上,一时说了重话,倒是叫太子殿下难过非常了。”

    “大人,您还看不透吗?”彭止清叹息一声,笑京兆府尹将事情想得简单,“此番太子殿下虽有行事不周之错,可陛下严格至此,甚至在文臣面前分毫不曾想过为太子保存一分颜面,这也分明是……当今已经对太子殿下起了忌惮之心,不满了。”

    没有人会喜欢接受逐渐老去的自己,是凡人便逃不过生老病死,哪怕是当今圣上,亦是如此。

    而望着自己精力日渐不继,身边子嗣,尤其是被自己当做继承人的嫡子却正值年富力强,做事更是沉稳老练,有条不紊,独得朝臣常识赞扬……

    彭止清望着殿外遮蔽日光的厚厚云层,轻声道:“大人,要变天了。”

    第119章

    谢临与太子一路沉默着回了东宫。

    宫里上下尚不知前朝发生的殿试闹剧,宫人见主子归来,忙不迭就要去内院报给闻侧妃与静王妃。

    太子心绪惶然,眼底是浓浓的茫然与疲倦,谢临怕他身体刚好,如此一遭撑不住,到了屋内便低声问询:“殿下脸色不好,不如唤太医来走一遭瞧瞧脉。”

    谢昭摆手,苦笑道:“三弟莫去,本宫歇歇便好,方才在殿上那般光景,若是现在去叫了太医,落在父皇眼里,怕又要当我拿乔作态。”

    谢临皱眉:“皇上不过是一时气话,殿下却不必与自己的身体较劲。”

    “不必再劝,”谢昭抬手打断,闭了闭眼道,“晚上太后的寿宴想来不会太平,三弟若是想要明哲保身,便接了王妃速速离去吧……”

    谢临眸底沉凝,见谢昭如今神色低落,也不再多说与强求,只紧绷着面色退了出去。

    甫一踏出屋,闻素书似已经在门外站了许久,也不知将两人对话听了多少进去。

    他脸上面带强笑与担忧,却依旧持着东宫侧妃该有的姿态,与谢临说道:“静王妃歇在西侧院客榻。”

    “多谢。”谢临颔首,不多赘言,“好好照顾太子。”

    ……

    东宫西侧院本该属后院一块,但太子谢昭为人自持,少进男女之色,除却已故太子妃与为了方便照顾小皇孙谢鹤而一并迁进东侧院住的闻素书,也只有几个当初教导太子人事的宫女碍于品级不够被分在北偏院一角,无大事下几近足不出户,十分安静。

    西侧院因长久不曾有人居住,所以向来十分冷清,又因西侧院与前宅一处相连,是故便成了客居。谢临唤来一名稳重监人引路,不多时便到了白果临时小憩的侧院主屋门外。

    从静王府随侍而来的贴身侍从正靠在门边打盹,瞧见自家主子爷到了近身处,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忙不迭哆哆嗦嗦地请安行礼。

    “回府后找王有全自请领罚。”

    平稳淡漠的声音从身姿稳健的男人口中吐出,随侍脸色煞白了一瞬,心里暗骂自己最近在王妃身边久待之下实在得意忘形了些,垂在胸口处的头颅不免又使劲低了低,腿脚几乎要抖如糠筛状。

    但好在随侍的理智尚存,不停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殿下面前失态,这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惧怕,只一股脑儿地跪地告罪起来。

    碍着内屋还在睡着的王妃,随侍压低声音的讨饶不免让谢临淡淡扫了他一眼。

    ……倒也还算识趣。

    谢临叫了起,问他:“王妃今晨都做了什么,几时歇下的?”

    随侍心知自己此番算是逃过一劫,心底呼出口气,小心翼翼答道:“王妃早时与王爷分开后便去了太后娘娘那处请安,太后娘娘唤了王妃近身说了小会儿话,王妃瞧着挺高兴的。请安完毕后,王妃伙着豫王妃跟秦王妃一同便来了东宫处,几位王妃同两位小皇孙好生热闹了一会儿,之后王妃困乏,便来了这处院子歇息,如今算来也快有小半时辰了。”

    谢临点头,又问:“豫王妃跟秦王妃也歇在东宫?”

    随侍摇摇头说:“秦王妃带着小皇孙殿下去了丽嫔娘娘那,至于豫王妃则是中途被豫王殿下的人叫走了。”

    谢临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深思,很快不见。

    西侧院的屋内常被宫人打扫的缘故,屋内一眼望去还算干净整洁,只是到底不比主院精致,临时叫宫人提前热了的暖炕上暖意融融,饶是叫白果捂着被子睡地双颊粉嫩,闭目下的脸上格外安逸。

    谢临进屋后见白果紧紧搂着被子,几乎掩去口鼻,不由失笑着替人将被子重新掖好在下颚。

    睡梦中的白果似有所觉,仿佛锦被附近塌陷了一块,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暖又干燥。他下意识往热源处靠近,将自己整个人挤进熟悉的位置,这才满意地弯起嘴角,继续沉沉睡去。

    午后无事,冬日的阳光打在窗棂上投下一片明亮,睡饱了的白果醒来便发现陪他侧卧在床榻上的谢临,眼神逐渐从懵懵地茫然变成欢快的惊喜,小声却愉悦地仰头唤道:“殿下!”

    谢临双目微阖,并未真正睡去,他将手掌淡淡抚在白果腹部,与窝在颈间仰视自己的少年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末了哑声问:“睡得可好?”

    “嗯嗯嗯……”白果熏红着脸颊躲在被子里,寻找到男人的手,自己则掩在锦被之下,一根一根将手指掰起又按下,玩得好不开心,嘴里也一并叽叽咕咕说着早晨与男人分开后的事情。

    谢临虽早已从随侍口中听说了大半,但到底不如听怀中人带着快乐的声音讲来动听,他温和着表情,耐心听着少年与自己讲,间或不时地点头或者微笑,又或时而提醒在被子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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