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纷纷扬扬两件事。

    一是柳氏游馆正式开业, 接连日鞭炮声不停,大笔银子哗啦啦流进老板袋,羡红一片人眼。有嗅觉灵的当即有模有样仿着开店, 但都不如柳氏游馆店大豪华, 好在接点平常人家, 也赚不钱。

    来定国候家从简家过继过去的爷接连天被挂城墙、树上,大理寺一群人整日跟小孩躲猫猫一般, 围着长安城翻来覆去找简爷。

    甚至有好事者开盘赌:简爷日挂在长安城哪棵树上?大理寺日个时辰找到简爷?

    对了, 这简爷如也不是定国候家的爷喽。曾被简继欺负过的人乐呵呵地跟着大理寺官兵跑, 就为了看一眼简继倒霉样, 大呼解气, 回家就给吊人的怪烧香上供,求他继续不要停,要搞就搞到底。

    简继不不知道, 反正他一个比一个!

    大理寺的两位探案的寺正被搞得头昏眼花,心想这样去不行, 当即把简继拖进大理寺的监牢里锁着,晚上个人盯着。

    寺正信誓旦旦:我就不信了, 这贼人还在眼子底把简继从大牢里拖走挂树上去!

    闻不就摸摸鼻子,悻悻的背着袋飞到长安城最高的楼顶。

    正逢晚上风大, 他抓着一把宣传画随手丢,白花花的纸在风中飞向面八方。

    “走你。”闻不就拍拍手掌, 挑眉一笑,消失在夜色中。

    长公主府, 元应安坐在廊。

    名丫鬟如云般飘进院内,点燃蜡烛,顿时院内灯火通明。

    应安抬起眼睛, 看着满园肆意开放的桃花。烛火映在花上,花映在人眼中,竟分不清到底是人还是花艳。

    “公主,这是太子最近的功课。”小太监弯着腰,呈上木盘。

    应安伸手,淡粉的手指在木盘上的纸张轻轻划过,眉头微皱:“近日功课这?”

    小太监战战兢兢道:“春闱在即,太子的老师皆是春闱中的阅卷官,提早进了贡院。”

    “老师不在,煜就松懈了,这性子如何使得?”应安声音微冷,院内顿时静默,桃花在风中轻飘飘坠落。

    应安身后的贴身丫鬟低声道:“公主不时时看着太子,为何不请陛在朝中挑选德才兼备的大臣为太子师?奴婢看太子如位老师皆是虚职,无甚名气。”

    应安摇摇头,道:“如朝内诸位大臣各有派系,牵扯颇多,太子日渐长大,师之职只选轻不选重。”

    “是,还是公主看得清楚。奴婢听公主这一说,恍然大悟。”丫鬟笑道,“奴婢觉得,公主才智全,太子还听您的话,要是公主太子师,最后不过了!”

    应安闻言,抿一笑,“我如何得,你呀,就知道哄我。”

    “奴婢肺腑之言,哪里是哄公主。”丫鬟笑道。

    院内气氛感染分轻松,众人跟着主子笑,这时眼尖的小太监看到天上飞来的纸,

    惊讶道:“那是何?”

    有侍卫见了,忙追着过去,将纸取来,呈给公主。

    “咦?”应安看着侍卫展开的纸,捂轻笑,“什呀,倒是有趣。”

    丫鬟见了,忙道:“呀,这画的就是最近天天被挂树上的简继吧?”

    “简继?”

    “就是定国府的小爷,他是品中常侍过继给定国府的,如丢了大人,被定国候赶回去了。”丫鬟解释道,“他也不知得罪了哪方神仙,这两天天天被挂树上,丢了大人呢!”

    “神仙,什神仙。”应安不屑一笑,“都是些烟雾弹罢了。”

    丫鬟忙道:“是,公主说的是,不过是这些人借着神仙名头搞花样罢了。公主是天子之女,才是凤姿龙眷。”

    “殿,您说神仙我想起来了,如安城不就有位闻过仙音的人?”太监道。

    应安点点头,“是,我父皇倒是见过那人的哥哥,模样倒是鹤立群,到叫人忘不了。”她抿住,看向桃花,脸上微红,似乎怀念那日院中目光淡然的男子。

    丫鬟太监对视一眼,太监笑道:“说来真是传奇,那闻仙音之人开了一家柳氏游馆,听说短短几日赚了几万两白银,好像天上银子雨,真是厉害!”

    应安瞳孔微缩,惊讶道:“多?”

    “殿不知,他店里搞什充值,若是充五千两,店外便放鞭炮,有好事者数了数,只两天就放了五挂鞭炮!”

    “嘶——”应安和丫鬟时捂住膛。

    应安眼睛震惊的晃动,叹道:“我手的私产一年不过万两,这小小一家游馆短短几天赚如此额,真是怕!”

    应安冷静片刻,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看看这画到底画了什吧。”

    她招招手,叫侍卫靠近,丫鬟举着蜡烛跪在旁边。

    应安定睛看去,见高大的树直直立着,一绳从树枝处吊来,左右各画着虚线,似绳左右晃,被绳子吊着的人也画了三个,脸上画着宽面条在半空中扑腾。

    小人脑袋上顶着气泡,别写着“老子简继,非常牛皮”、“人虽被挂,名震东西”、“再敢看我,扒你皮”。

    应安看了,气从中来,“都被挂树上了,还这颐气指使,真是活该!”

    丫鬟忙道:“公主莫气,您看,旁边还有诗句呢。”

    “哦,念给我听。”应安好奇道。

    “安城内一泼皮,仗势欺人了不起。”

    “若是你不听我话,我叫我爹打洗你!”中年家举着白纸,“嘶”了一声,“老爷,这打洗你是何意?”

    简鸿背着手,看他一眼,家嘿嘿一笑,放纸。

    “什东西?”

    家忙道:“这是在院中捡的,画着画,提着诗,诗名就叫《简继为树上所挂歌》。”

    “老爷,这安城估计都认识简继了!”家恨恨叹了气,“别牵累我定国府。”

    简鸿

    想起己手的青年,嘴微挑,“慌什,原本就是我没好他,这样,你也写首诗,学着洒去。”

    “诗名就叫——”

    “《定国府还子书》。”柳观文举着纸抑扬顿挫的念道,“教不严是往昔,若有不平请府里。从往后无干系,莫言简继是家。”

    “哈哈哈,定国侯府好生有趣,竟然说把简继说成。”他捧腹大笑,转头看见闻不就站在廊垂着眼盯着己。

    “不,不成啊。”柳观文连忙将纸进袖子里,讪笑道:“我在院里捡到的,随便看看,看看哈。”

    “喵。”大黄抓着门梁攀爬,落在闻不成肩上,压得他肩膀一抖。

    柳观文嘴角没憋住笑,对上两冷凉的眼睛。

    柳观文:“额……”

    “东西收拾了?”闻不成抬眸。

    大黄跟着:“喵。”

    “书背好了?”

    “喵~”

    “他日殿试,观文兄有一席之地”

    “喵嗷——”

    柳观文被他问问的额汗,脚抹油,连忙跑走,“我这就去温书!”

    闻不就疑惑地看着柳观文仓皇的背影,挠挠,“哥,明日进贡院,你准备好了?”

    闻不成嘴微挑,缓声道:“应是问你准备如何?”

    春闱考场,每场天。柳母拉着柳父给闻不成定吃什带什,恨不得将厨房进匣子让闻不成带走。

    闻不就摇头轻笑,折廊冒来的花枝,/进闻不成发冠。

    “见兄长心平气静,定是有成竹。弟愿以桃花作桂花,提前祝吾兄蟾折桂,金榜题名。”

    御书阁,小花园。

    何有成气哼哼地抱着书,对着小厮抱怨道:“我爹真的是,己了官还想着我官,就我这个样子,考中就奇怪了。”

    “他己好好努力,个一品大员,封个侯,将来我袭爵不滋滋?”何有成坐着梦。

    旁边小厮挠挠头,“爷,一品大员侯爷哪是那好的。”

    “这贡生哪是那好考的!”何有成举着书恨恨地在小厮脑袋上砸了,“考考考,给人考糊了都!你说咱陛这缺钱,干嘛不叫人花钱买官,真是。”

    小厮连忙捂住他的嘴,“爷诶,天子是咱说的?”

    何有成瞪大眼,怂兮兮的缩着肩膀。两人捂着嘴看看左右,瞧见没人方才放心来。

    “对了,我叫你办的事如何了?”何有成突然问。

    小厮闻言一笑,道:“您放心,我特意在乞丐堆里挑的个头大的汉子,绝对不让闻不成进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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