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带着闻不就和柳衿来到县衙正堂。偌大的堂内燃着火烛,堂内官差穿着整齐的差服,腰间悬挂长刀,手持杀威,面容威严站在两侧。

    道文枸跪在地上,面容苍白,身颤抖,好似经历过一场严酷的审问。

    闻不就看了眼道文枸,挑眉,撩起衫跪在地上。

    大理寺卿眉头紧皱,紧紧盯着堂之人。

    “你就是柳氏游馆的主人,闻不就?”

    “正是草民。”

    大理寺卿点点头,问:“你且将夜之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闻不就语气淡淡,“夜我夫人住在柳氏游馆,半夜忽有黑衣人夜袭,弓箭现在还插在柳氏游馆的床上。”

    “什?”大理寺卿坐直身,目光震惊,“此事当真?”

    闻不就目光定:“然,大人不信叫人去游馆内查证。”

    “草民不至于说这种谎话。”

    大理寺卿点点头,看向官差,那官差连忙牵去柳氏游馆查证。

    闻不就继续道:“那黑衣人的目标是我夫人,说来惭愧,草民见那黑衣人差点用弓箭伤我夫人,不禁怒上心头,追他而去。”

    他转头看向柳衿,道:“我怕他留有后手,便带着夫人一起。我那黑衣人缠斗,被他逃到长安大街,正好遇到追上来的另外一群黑衣人。惜,我虽降住这群黑衣人,但不知从哪来密密麻麻的弓箭,将这几人死!”

    闻不就一五一十说道,还将己追踪黑衣人见她杀人之事道来。

    “先前的黑衣人瘦小,是名女子,轻功了得善用匕首。我听其他人称呼她为夜大人。”闻不就低声道,“草民夜之事原原本本一丝不漏告知大人。”

    大理寺卿点点头,“你所言确实道文枸对得上。”

    闻不就瞥了眼道文枸,见他双手颤抖,手上有青紫痕迹,原是用了刑。

    大理寺卿冷笑一声,“这是大理寺,此人手持中太监行走令牌,还称呼己是太子的人,呵,笑。”

    “他是你乡?”

    “对。”闻不就道,“我他皆为永安县人,只是不知他什时候来了京城。”

    大理寺卿又问了许,直到官差手持箭矢和一黄卷回到县衙。

    “大人。”官差凑到大理寺卿耳边说些什。

    “嘶,还有此事?”

    闻不就抬眸,见官差将一熟悉的黄卷拉开。

    “相公,那不是皇帝陛给你写的嘉奖令?”柳衿小声道。

    大理寺卿站起身来,恭敬的结黄卷在手里打量,看清上面内容红印,点点头。

    “原来是圣上亲封的义士,怪不得你身手不凡!”大理寺卿连忙走来,亲手扶起闻不就。

    “谢大人。”

    道文枸一脸憎恨地看着他,在他心里,闻不就就是从地狱里爬来害人的恶鬼,走到哪害到哪,哪里值得“义”字!

    “此事真蹊跷,我仵作验过尸,那些人身上死因皆是箭矢。想来你一平民百姓,也不到这些利。”

    “大人英明。”闻不就夸赞道。

    大理寺卿摸摸胡子,手捧着黄卷递给闻不就。

    闻不就连忙躬身接过来。

    大理寺卿道:“只是不知道,你得罪了哪些人,这些人为何又是放火,又是杀人?”

    “放火?”闻不就挑眉,看向大理寺卿,“哪里放火?”

    “你不知?”大理寺卿惊讶,“你柳氏游馆夜着火,正是这二人放的火!”

    大理寺卿指向道文枸。

    闻不就闻言,眯起眼,手中拳头“咔咔”作响。

    大理寺卿见他这个样子,对他的清白又信了几。刚刚官差告诉他,他在柳氏游馆走了一圈,听闻不就的哥哥闻不成讲在柳氏游馆留着包厢的有哪些人。

    其中除了一些贵族子弟,竟然还有当定国候!

    闻不就是圣上亲封的义士、又称他为武曲星,加上柳氏游馆着火,床上冷箭,种种看来,闻不就前程大好,不会做这种毁基,伤亲人的事情。

    但未有证据,不盖棺论定,何况此事涉及当太子,虽他断定此事太子毫无关系,但假借太子之名是重罪。

    此案还需上报天子!

    闻不就和柳衿又补充了一些细节,被官差重新押送回去,但是这次,大理寺卿破例叫他住进大理寺简陋的房间,外面有官差守候。

    房间内摆着一张桌子一张只剩床板的木床。闻不就扫掉灰尘,脱外衫铺在上面,躺上去后对柳衿招招手。

    闻不就揽着柳衿的肩膀。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累你跟我受苦了。”闻不就眯着眼用气声道。

    “没有受苦。”柳衿趴在闻不就的膛,小声道,“天相公真是勇猛,那一拳,哈!”

    “打得坏满地找牙!”

    柳衿伸细胳膊在空中锤来锤去,仿佛那有一只人眼看不到的怪兽。

    闻不就轻笑,膛微颤,抬手包住柳衿的手垂来。

    “睡吧,明天还不知如何。”

    ……

    “胡闹!”

    皇帝一把摔奏折,看着地上的大理寺卿,气的咳嗽。

    “咳……咳咳,荒谬!”

    “陛,保重龙啊!”曹公公连忙给皇帝递上热茶。

    熬了半宿的大理寺卿跪在地上,擦擦头上的汗,“陛,官上报之事清清楚楚绝无隐瞒,那八人的尸首就停在官衙里。”

    “呵……”皇帝手叉,扣在桌上,微微眯眼,“你说那火烧柳氏游馆的人声声说,叫他手的是当太子,朕的元煜?”

    大理石卿身子一抖,头紧紧埋去,“回陛,官知他肯定是假借太子之名,只是他招待之言,确实如此。”

    房内空气顿时沉寂,皇帝冷笑一声,手

    指“咔咔”点着桌子。

    “不久前煜还闹着要去柳氏游馆玩,这还没几天,就传他杀人放火,还是对着游馆的主人手?”皇帝冷声道。

    大理寺卿瞪大眼睛,等等,太子殿也在柳氏游馆玩过?

    柳氏游馆这名?

    “查,给我查清楚!”皇帝怒喝道,“日有人拿个令牌借太子之名手,明日是不是有人假借朕手!”

    “若是查不清楚,你这大理寺卿别了!”

    “是,官竭尽全力,定查清楚!”

    “砰。”

    书房的门紧紧合闭,大理寺卿掉脸上的汗,吐一气,茫然地摆摆手。

    查,怎查,去哪查?

    几尸体毫无特征,箭矢净净,没有特殊印记,就连柳氏游馆门前的酒楼也早已楼去人空,里面的伙计人间蒸发一般,找也找不到。

    大理寺卿长叹一声。

    正当此时,皇后娘娘的御驾摇摇走来,落在台阶。

    大理寺卿连忙走台阶,对皇后行礼。

    “官参见娘娘。”

    “哦,这不是大理寺卿大人吗?”皇后艳的脸上露一抹笑容,轻声问道,“瞧你一脸不安,是京中有何大案?”

    大理寺卿连忙挂起笑容,道:“牢娘娘记挂,确实发生点事,属这就去查呢。”

    “既然如此,本便不耽搁大人了。”皇后摆手,“请吧。”

    “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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