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红豆生民国
    纷登场。贺云钦既在旁观,也在等待,更多的是筹谋。

    “护士的死还好说,白海立身份复杂,不只是公共租界的警察厅厅长,还跟伍如海有勾结,他一死,难免会掀起轩然大波,如果凶手仅是通过制造事端达到洋房再次空置的目的,用不着挑这么麻烦的人下手——”她坐直身子,“会不会白海立也在打这批黄金的主意?”

    白海立其人贪婪成性,听到这么大一笔钱财,不动心才怪。

    贺云钦应该早有这方面的猜测:“他上月开始跟陈白蝶来往,紧接着陈白蝶便登报卖房,房尚未卖出,白海立就在茶话会上被杀,如果他真知道什么,多半也是从陈白蝶处听来的。”

    “那为什么白海立死了,陈白蝶却无事。”

    贺云钦看看腕表:“这是其一,第二个不解的地方,就是凶手为何盯上潘太太,单单因为出事时潘太太在茶话会场外?可潘太太至今想不起来看见过什么,如果她自己都不确定,凶手何至于冒这么大风险动手。”

    红豆默然,这一点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贺云钦想了想道:“还记得出事前几日,白海立曾跟踪过我们的洋车吗。”

    红豆一愣:“记得。”

    “这两人之所以成为同一伙人的目标,一定有什么交界点被我们忽略了,我现在在查这两人的关系,都这么晚了,那边应该回消息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下人在外头敲门:“二少爷,有你的电话。”

    小书房的电话未设分机,平日最为僻静,贺云钦想是为了说话方便,每回都到小书房打电话。

    他起身道:“你先睡,我接完电话回来。”

    红豆目送他背影出去,明明累极,仍没有睡意。

    过了许久贺云钦回来,她忙坐起道:“怎么样?”

    贺云钦立在床边:“茶话会头几日,也就是白海立跟踪我们那晚,警察厅的人从同福巷出来后,又去了潘公馆所在的胜美路,随后将车停在潘家对面,足足在那盯了半晚才走。”

    红豆一讶,哑然片刻,想清前因后果,语含讽意道:“这伙人先是跟踪你的洋车,再去盯梢我舅舅家,此番作为,若说不是奔着我们来的,我怎么也不信,莫非他想借盯梢潘家找到对付我们的契机,这么下三滥的主意,真亏这瘪三想得出来。”

    贺云钦道:“这一点我之前没想过,我现在怀疑在白海立盯梢潘公馆这两日,潘太太无意中看到了什么,我们不如换个思路,等潘太太明早醒来,问问她可在潘公馆附近见过白海立,也许这一回她能想起什么。”

    ***

    第二日,红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醒来时贺云钦早不在身边了,她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躺了许久,还觉得困倦,干脆翻个身继续睡。

    不知睡了多久,等倦意恢复得差不多了,往梳妆台上的小小西洋座钟一看,竟已十一点了。

    她吓了一跳,贺家没一个人来叫她,竟任由她睡了一上午。

    上学是来不及了,她忙梳洗了出来,既然在家,少不得到婆婆房中露个面。

    到了那,贺家几位女眷都在,贺太太正命下人拾掇轻薄的绫罗绸缎,预备装入箱笼,运到重庆去,隔老远就听见轻声笑语,屋子里热闹极了。

    贺兰芝跟段明漪两姑嫂在边上帮着打点,看红豆过来,贺兰芝笑道:“二弟说弟妹不舒服,一大早又是要找瑞德又是程大夫的,依我看,弟妹哪像生病,气色明明比前些日子更好了。”

    第90章

    红豆笑了笑:“大姐。”

    开战在即, 大姐夫张明景在政府里忙于要务,贺兰芝操持家事,已经两月未来了。今日想是听说贺家忙着迁往重庆,特回娘家帮忙。

    红豆跟贺兰芝打完招呼,又看段明漪:“大嫂。”

    段明漪穿件家常的藕金色织锦旗袍, 听了这话抬脸望向红豆, 笑了笑道:“怎么样, 弟妹身体好些了?”

    红豆微微一笑:“好多了。”

    贺太太拉红豆在身边坐下, 细看她脸色:“我看是昨晚剧团的事受了惊吓, 早上老二让找程院长,谁知程院长一大早被请到王次长家去了, 老二又给瑞德打电话, 瑞德诊所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一时赶不过来。干脆等程院长吧,他的医术出了名的好,让他好好给你看看,我们更放心些。”

    红豆甜甜一笑:“劳婆母费心了,我睡了一觉好多了。”

    的确,她这一觉睡得饱透了, 睡得腮上透出一层淡淡的水粉色, 细看之下像幽夏碧池中初绽的粉荷,漂亮极了。

    贺太太越看越高兴:“不施胭脂也有好颜色。老二这气色真是好得没话说。”

    说着这话, 心中忽一动, 目光落到红豆腰腹处, 刚要说话,管事便进来询问运载古董器物之事,贺太太答对完,又有下人来问旁的事,贺太太耐着性子逐一进行安排,一时间千头万绪,再顾不上说闲话。

    贺兰芝看进来满屋子下人,便跟段明漪告辞出来。

    回了房,段明漪先是令下人生火,接着让人奉茶,随后到里屋找了件大流苏披肩披到身上,端着杯热气腾腾的红枣茶,缩到沙发上慢慢地喝。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暖烘烘的,贺兰芝不比段明漪,坐下后只觉得热,握了握段明漪的手,凉丝丝的:“你这畏寒的毛病还是不见好。调理了这些日子,小日子还是不准?”

    段明漪笑道:“有时准有时不准,一入秋就手脚发凉,我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都习惯了。”

    她的语气很淡然,贺兰芝不便多说,只悄声问:“仍在吃仁和堂的方子?”

    段明漪嗯了一声。

    贺兰芝打趣道:“你这受过西式教育的人,骨子里倒跟亲家太太一样老派,每回不舒服都找中医调理,照我看,你吃了这些方子仍不见好,不如换大夫瞧瞧,去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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