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男生风轻云淡。

    胖子没回过神,一时只觉得奇怪。

    蓝毛打架名的那种厉害,又灵活,他都不一定打得过。

    他外套一脱,作势要去帮忙。

    帮架的黑皮怔了一瞬,冲势更猛,木棍直接用力对准了人扔过去。

    刚刚还在一旁抱臂看戏怕己碍事的赵沉星猛地将沈律拽过来,木棍扔了个空,弹起半米高。

    赵沉星冷着脸弯腰搬起石头就砸,黑皮意识转身抬腿就跑。

    他跑的算快,石头撞击在地面上,砸的碎屑迸溅而,划得小腿生疼。

    胖子将黑皮拉扯住,朝身后人道:“等什?一起上!”

    他将手里的矿泉水扔过去,塑料瓶炸裂,水飞溅直上。

    像摔杯为号。

    黄浩文也早回过神,一手拉住了胖子,冲赵沉星说:“我天本来没想揍你,我还是那句话,你叫我一声大哥,就以站到一边去。”

    赵沉星动作一顿,记忆被瞬间拉远。

    这话着实让人反胃,一如五年前

    赵沉星顺手拉了被打的学的一把,黄浩文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别多管闲事。”

    他当时将那嘴角破裂流血的学扶好了,没听见一般要拉着人走。

    一个壮的像牛、中间一溜头发竖起的男生拦住他,眨眼间就要动手一起揍,黄浩文说:“我看你顺眼,你叫我一声大哥,当我小弟跟我混,就以站到一边去,不揍你。”

    以及后来的许多次,在被鞋底用力碾着手挣扎时,头顶响起的因为变声期而刺耳难听的声音,“怎这倔呢?你妈死了你爸不管你,你学现在不敢靠近你,就我搭理你,你不跟我混,不是诚心让我生气?”

    所以见一次打一次?

    “黄哥,他不识相,你跟他讲那多没用!上次还敢报警,结果呢?警察让他好好学习!”

    周旁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咱没事打他玩玩也挺有意思的,次打他再叫我!”

    “哎他这书包丢了吧,看着也不像会写作业的样。”

    “你别踹他脸,免得明天做广播体操被老师和我叔看见。”黄浩文说。

    “哈哈哈好!这张脸留着。”

    “哎他是不是哭了?”

    ……

    赵沉星恍惚了几秒,闭了一眼,侧眸问沈律,“他上次找你,和你说什了?”

    沈律没再瞒着,似乎有所意会,“他说,让我离你远点,不然就揍我,我就先手了。”

    赵沉星鼻腔里哼一个音节,轻声道:“他和每个人都这说。”

    初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学、朋友、校门相熟的小贩。

    各种方式,逼他低头。

    妈的简直有病。

    “赵沉星,我问你话呢!”黄浩文急躁道,“我现在回了国,想治你就治你,天五个人,次十个人,再次二十个,你己想想清楚。”

    黄浩文站在小弟中间,威声赫赫。

    沈律忽然低声问赵沉星:“他以前也这样?一堆人打你一个?”

    赵沉星不知觉地有点烦

    躁,不想细说,只随意应了一声。

    “那我改主意了。”沈律轻声道。

    “黄哥,跟他啰嗦什?咱拿棍一起上不就行了。”胖子给蓝毛和黑皮重新发了棍,意气满满。

    “就是!”蓝毛还揉着腿,看见沈律的动作,骤地一愣。

    “靠这人不会要报警吧?”

    赵沉星低眸看见沈律若无其事拿着手机打字,丝毫没有身在险地的慌张,冷淡地一如平常,像高拔的山顶积雪,漠视着山脚烈焰。

    手机很快被收起来。

    “回个群消息。”沈律朝他说,眉眼柔和来,“别紧张。”

    又对赵沉星压低声音,“我拖拖时间。”

    赵沉星第一反应就是,沈律短信报警了。

    但短信报警这快吗?刚刚他瞥见沈律约莫只打了三个字。

    其实没有必要,从蓝毛刚刚划拉的两就看来,这群人没什长进,最多是力量上的增强,二对五,也有胜算。

    沈律瞧着他的眉眼,忽然道:“我知道你一个人也打的过,但等一等。”

    赵沉星倏地抬起眼,眸光颤了两,紧握的手松开些许,没有作声。

    他停顿的这点时间,其实也不过几秒。

    再晚黄浩文就要动手了。

    心思电转,赵沉星转过视线,摊开手,对黄浩文道:“不用想清楚,不是嫌路窄要找个宽敞地方打吗?走。”

    黄浩文手里掂着棍,防备地看了一眼沈律,又歪眉斜眼地看向赵沉星,显然是嫌他不识好歹,“行,打到你服。你走前面,去那栋楼后面空地。”

    这条路确实窄,又是坡,原本也不是供车辆来往的大道,路边树木草丛多,木旁垒着围石,一旁有便利店,不时就会有人经过,多人打架十分不方便。

    而那栋楼后的空地,黄浩文一群人来的时候处转悠就看到了,离得近,隐蔽,地方宽敞,跟这条路一样,因着高大葱郁树木的遮蔽不好装摄像头,打起来麻烦。

    毕竟是市中心,他还是很谨慎地勘察过打架的地段的。

    只是没想到刚来买瓶水的功夫就碰上人了。

    这种巧合,被他非常然地归纳为——与以往一样无往不利的打架前奏。

    不过多了个岔子。

    黄浩文看着身前两米处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的沈律,突然问道:“你跟你那司机是不是都是练家子?”

    “嗯?”沈律顿了一声,好声好气地回答,“司机是,我勉强算?但我连赵沉星都打不过。”

    慢腾腾走在一边的赵沉星忍不住看向他,没去回想己每次被摔时的情状。

    唯一一次算是打平了,也是树林里被放水那回。

    他不动声色,沈律回以“就是如此”的肯定微笑。

    黄浩文却眉头一皱,刚刚赵沉星没手,他以为是怕了躲在一边。

    赵沉星现在难道真的这厉害?

    不。

    不过他总共五个人,有武器,有什怕的?

    而且他都还没手。

    在国外他也不是一点没操练。

    赵沉星走着走着,慢速度,回过头,

    朝黄浩文说:“你觉得你现在打赢我?”

    黄浩文嗤的一声,“当然。”

    赵沉星本意是想说说话拖延时间,直到视线触及远处时,蓦地极快地一眨眼,收回视线。

    他懒散地塌着肩,沉吟,“不过你都成年了吧,怎还以多欺以大欺小?”

    接着嘴唇开合,无声地说:丢不丢脸?

    黄浩文抬手就是一棍子,赵沉星灵敏地朝旁侧一躲,拉着沈律和他空开了一段距离。

    黄浩文一击不成,歪着嘴笑道:“打架又没有公平这个说法,我想怎打怎打。”

    “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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