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后腿抽搐。

    门外骤然响起了一声轻轻的滴答声,被谁推开了。

    司大佬还在吸。

    这气息于他而言,就像是天然的催化剂——四肢五骸的血液都开始汩汩翻卷着沸腾,脑中满是纵横的白光,口水浸湿了衣物,弄出了一片湿漉漉,他用小舌头一点点去舔,又放在奶牙间用力地咬,咬出了几个小小的牙印。

    客厅的阚泽解开了绳子。德国黑背瞬间得了自由,撒着欢儿在地毯上蹦来蹦去,绕着他转圈圈,最终仰起头来,被主人摸了两下头。

    “去吧。”

    阚泽把刚买的狗粮随手放置在玄关上,道。

    德国黑背哼哧哼哧,兴奋地往厨房去叼自己的小碗。

    它迈着四只爪子蹿过去,阚泽放下钥匙,也摘去了面上的口罩,推开了卧室门。

    “……”

    他的手忽的顿了顿。

    房间里有动静,扑扑簌簌。

    是从床边的篮子里传来的。

    浑然不知的司大佬正兴奋地浑身抽搐。

    左边的猫,让我看见你们的尾巴!

    右边的猫,举起你们的爪子!

    让我们一起high起来!!!

    他在脏衣篮里又舔又吸又打滚,宛如吸毒失控现场,现场表演夜店蹦迪。喝了假酒一样的司景叼着一件,醺醺往外拖,吸的眼睛发直。

    直到一只手骤然捏住了他的后颈,把他从篮子里提了出来。

    司景还抱着条薄裤子,愤怒地喵了声,准备看看是哪个不识抬举的敢捏他的脖子——

    他对上了双熟悉的眼睛,黑沉沉的。

    ……

    这人怎么回来了?

    死对头拎着他,手指触碰的是柔滑的后颈上的皮毛。阚泽拿手拨弄了下他的毛耳朵,摸得他一瑟缩,又定定打量了他许久。

    男人这才开口,含了笑意,“哪儿来的小猫?”

    司景冲着人形六神张牙舞爪,亮出尖尖的白牙,嘴里的裤子都掉了。

    你才小!

    怎么说话呢,哥哥我明明高大威武好吗?你特么被你家蠢狗传染了,智商也欠费了吗?

    阚泽仍然望着。

    可真像。

    这猫并不大,身形只有一个半巴掌,脑袋圆乎乎的,眼睛也圆,瞪大了看人时更显得大,青的像宝石。奶猫抖了抖身上奶茶色的猫,几乎要在他手上炸成剑背龙,毛都竖了起来,挥舞着短腿试图挠他,“喵!”

    只可惜腿实在太短,挠了半天也没够着,只能在空中仓皇无措地来回挥舞。阚泽按住不安分的爪子,又看了看肉垫。

    嫩粉的,标准的小梅花。

    是只品相相当好的猫。

    阚泽顺手就把它揣怀里了。司景挣扎了半天,才从他臂弯里挤出颗头,怒视抗议:“咪呜!”

    你干嘛?

    莫挨老子!

    莫抱老子!

    “乖乖呆着,”男人说,不轻不重又拍拍他的毛脑袋,“给你找点羊奶喝。”

    他这手没来得及收回来,已经被司景伸着爪子抱住了。气息实在太浓,司大佬刚才还没过完的瘾这会儿又重新满血复活,吭哧一下,直直地啃上了他的手指。

    阚泽也任由他啃,坐在了沙发上。就这么只奶猫,力气也不大,咬在上头不痛也不痒,哪怕拿牙齿磨也伤不了。

    德国黑背这会儿也叼着自己的骨头碗出来,瞧见他怀里抱着什么,试探着挤过脑袋,闻了闻。

    司景警惕地抬起脸,一爪子挠了过去,德国黑背被吓得猛地一缩。

    “汪……”

    它叫了声,又仍旧探过脑袋来,小心翼翼从旁边打量着拽到不行的猫大佬。

    阚泽抱着怀里的司景,教育:“二黑,不能咬。”

    司大佬猛地发出一声嗤笑。

    二黑,呵。

    果然是和这只蠢狗智商相配的名字呢。

    阚泽说:“这是——”

    他忽的卡了壳,把怀里的猫翻过来,检查它雪白雪白的毛肚皮下面。司景橄榄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爪子蹬在他脸上,强烈反抗。

    你干嘛呢?

    人猫授受不亲懂吗?光天化日,你耍流氓吗??

    我艹!

    你敢摸,你敢摸试试,你——

    阚泽仍然扯着他的两条腿,认真地在那两个毛球球上拨弄了下,又放在手心里捏了捏,宣布:“是弟弟。”

    ……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司景差点儿炸成了烟花,等到握着自己腿的力道松懈了点,立马扑上来开咬。可咬着咬着,就变了味道,他吭哧吭哧啃着男人锁骨,又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眩晕,快感像是被点燃的火箭,蹭蹭蹭蹿到了最高值。

    简直能上天,让他变成飞天猫。

    司景啧啧舌,尝了尝味道。

    人形六神吸起来……比刚刚的衣服带感多了。

    更别说是那瓶就掺杂了一点的花路水了。

    阚泽瞧着他啃自己,也不阻拦,干脆抱着他去倒羊奶。大黑背前前后后跟着,摇着尾巴。

    阚泽翻出了个小碗,里头印了条胀头胀脑的卡通鱼。他一手捧着毛屁股,单手剪开了羊奶袋子,往里头汩汩倒了半碗。

    “喝不喝?”

    沉迷吸人的司景连摇摇尾巴的空都没,兀自埋头舔的香甜。

    男人低声笑了声,把它又往怀里揣了揣,趁着这猫这会儿全神贯注的时候,打量着。

    越是打量,他就越是心尖一颤。

    ……像。

    甚至连这尾巴尖尖上的一小撮橘毛——也像极了。

    他还记得当时被抱来的奶猫。它躺在人手心里头,软绵绵一团,像是只没毛的耗子。被雨浇的浑身湿透,狼狈的很,一点细碎的绒毛都被泥巴糊着纠成了一团,身上还有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咬出来的伤。

    “是公馆扔下的?”隔壁的大娘也探着头过来,“哎呦呦,小东西,真可怜……”

    捡它回来的人抹抹额头上的雨珠,笑了。

    “是他们不要的,扔在路边上,被我给带回来了。”他拨弄着手里头这小东西的下巴,哎了声,“可这种世道,它能不能活下去——谁知道。”

    他眼里头含着的,都是苍茫的无奈。

    “乱世啊。”

    “前几天那炮落在隔壁村了?”大娘把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踩在这黄土地上,“咱们还指不定能活到啥时候呢……哎,睁眼了。”

    那小到连气息都微弱的小东西掀起了眼皮,路出了双橄榄青的眼睛。

    和眼前的猫一模一样的眼睛。

    阚泽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下,他本不信命,此刻却隐约觉着这是天命。

    天要把他那时候失去的还回来,他望着这双眼,像是对上了当年往炮火里一头扎进去的那一双。它们隔着当年轰隆隆的地动山摇,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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