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仍然瞪着他,声音里充满威胁。

    你要干嘛?

    司景:“我给你找了个地方。”

    白猫压根儿不信,仍然厉声喵喵。

    你能有这么好心?

    你这个坏心喵!

    司景:“是真的。”

    他舔舔嘴唇,用湿润的鼻子把衣服堆里的手机拱过来,爪子按了密码。屏幕上有猫舍,里头的猫在院子里踱步来踱步去,个个油光水滑,状态极好。

    这是……

    “这是我建的。”

    白猫一下子震惊地抬起头。

    你铲屎官还给你买了块地?

    它的眼睛里顿时写满妒忌,腿短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司景:“不,我买的。”

    他的爪子在上头敲了敲。

    “我当时买来,安排给当初的一些猫住的。你要是想走,随时能走;你要是想留,也随时都可以留。这里有吃有住,不用在外头吹风晒太阳。”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司景橄榄青的圆眼睛里头路出了些莫名的情绪。他伸出了友谊之爪,喵呜的声音很轻,“你……要来吗?”

    白猫看看他,又看看手机,随即一股脑蹿起来,啪地冲他挠了两爪子,飞快地跑了。

    个骗子。

    一看就是来骗猫的。

    不安好心!

    司景被挠了个猝不及防,气的转身就要去追它,可白猫腿长,四条落在地上唰唰唰,跑的飞快,短腿猫在后头跑了个气喘吁吁也没追上,只能咬着牙憋着火刺啦刺啦抓白影帝衣服。

    大胖鲤鱼忐忑不安,“恩人,它跑了,怎么办?”

    “怎么办?”司景冷声喵呜,“凉拌!”

    就这暴脾气,当时还好意思在阚泽面前装小甜心呢?

    啧啧,真虚伪。

    呵。

    司大佬的一腔好意全都喂了狗。他化为人形穿上衣裳,白宏礼才转过身来,还有点不懂,“恩人怎么不自己养,或者找人养?”

    非得花心思再找个地方?

    司景没说话,只整着袖口。半晌后,他才忽的开了口。

    “——我不想它们也被扔下第二次。”

    白宏礼听到了“也”字,神色诧异。

    “您……”

    可司景已经头也不回朝前走去,“走了,磨磨唧唧的。赶紧,回去还得拍摄呢。”

    下午的拍摄依旧是游戏环节。司景上回在穿玩偶衣跑步的游戏里头输给了白宏礼,记得相当清,这次铆足了劲儿要拿个第一。白宏礼看出了他的心思,跑的步伐就慢了不少,稳稳跟在后头,把这个第一让出来。

    司景在最后拿了个大满贯,冲过终点线时神采飞扬,高高举起自己的手,开心的丝毫不掩饰,“赢了!”

    白宏礼也禁不住高兴。他瞧着这会儿情绪高昂的天敌,觉得自己多活几天的可能又增加了。

    看看身畔的阚泽,又有些诧异。

    他记得,在之前参加过的综艺里,阚泽的体育神经是相当发达的。跑起步来也快,长腿一迈,在场人谁都跟不上。

    怎么这一回,也没追上司景?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男人把投注在前头青年身上的眼神收回来,略带诧异。白影帝颔首,不动声色扭了回去。

    奇了怪了。

    ——

    晚上节目组聚餐。闹闹嚷嚷的工作人员占了好几桌子,几个嘉宾和导演、经纪人单独开了包间,点了菜。除了白宏礼去接受个媒体采访,其他人倒是全聚齐了。

    小牛排还被放在炭火上,烤的滋呀作响油汪汪,孜然味儿极重,把坐在旁边的人形六神的味儿都给盖了不少。司景尽量侧着脸,处在空调暖风的上风向处,离阚泽远一点。

    袁方悄声嘱咐他:“别喝多,你酒量不行,别待会儿酒后出乱子。”

    司大佬面无表情。

    不,万一半途冒出了耳朵尾巴,那才是真的出乱子。

    那可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总不能说是半途变装玩玩吧?

    这又不是奇迹喵喵,吃饭到一半还带换装的。

    陈采采这几日要沉默的多,不再像先前那样凑近乎,没动几下筷子便推说身体不适,先走了。司景盯了会儿她的椅子,忽然在桌布下悄悄一抓——

    一小团发丝缠缠绕绕,显然是陈采采的长发,沾在了椅套上。

    挺多根。

    掉的这么猛,司景心想,好好的小姑娘怕不是要秃头。

    热菜上桌,难免要先喝几杯助助兴。制片人率先举起酒杯,和几个嘉宾、经纪人挨个儿碰碰,“之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

    酒是白酒,度数不低。实在推辞不过去,司景抿了小半杯,咂咂嘴,猫舌头被辣的不行,忙把杯子放下了,皱着眉头摸索水杯。

    胃里火烧火燎,他举起杯子,把里头的水一饮而尽。

    直到喝完了才觉出不好。

    ……这气味,不太像单纯的白水。

    闻着有点儿熟悉。

    一旁的阚泽神色有些诧异,抿了抿薄唇,专注地望着他,眼底荡起了一片薄薄的笑意。

    司景浑然不觉,又紧蹙着眉头闻了闻,鼻子贴在杯子上,动了又动。

    方才的酒味儿好像泛上来了,他有些醺醺然,“嗯……”

    这是什么味道来着?

    他不受控制地把最后一滴水珠也舔干净了,晕乎乎回想。

    这气味——

    倒是袁方大惊失色,猛拽他袖子,压着声儿。

    “司景,你刚拿的是阚先生的水杯!”

    虽说如今是一个公司的了,可到底当初有过死对头这么一层关系,并没到能亲密地喝同一杯水的程度。如今又在人家工作室里,袁方生怕得罪了阚泽,忙拉司景,低声提醒:“快放下。”

    阚泽却冲着他摇头。

    “没事。”

    他看着身畔,司景这会儿还仰着头,试图把里头的水再倒出来点,没了还很可惜,“咋没了?”

    他扬声。

    “服务员,这个味道的饮料,再给我来上一打!”

    袁方咬着牙笑,忙把桌上众人注意力吸引开,暗地里拍他,“这是白水!”

    哪儿来的饮料!

    司景举着空杯子,很认真地和他讲道理,“这个比白水香。”

    他目光涣散,两颊绯红,已经泛上醉态,这会儿脑袋一点一点,却还要装着神思清明,拉着袁方,“你可以怀疑别的,但你不能怀疑我的信誉。”

    袁经纪人差点儿伸手捂住他嘴。

    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桌上节目组的人倒是看着直乐,“司景酒量不行啊。”

    抵不过阚泽。

    他们倒上酒,还要来灌司景,“再来一杯,刚才导演敬酒你都喝了,这会儿不能不给我面子吧?”

    “不干,还算什么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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