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面容隔着雾蒙蒙的车窗看不清楚,贾斯伯紧握着的手越来越紧。

    ‘这就是她拒绝他的原因?’他目光紧紧盯着车窗。

    “他是谁?”容敬渊也看见了握着玫瑰花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意贴在虞晚耳边道。

    男人温和的气息喷撒在耳边,虞晚轻笑了声,忽然抓住他衬衣领口。透明的指甲轻慢的点在衬衣上,冰凉温软的触感似乎顺着皮肤蔓延了下去,她挑了挑眉,拉着男人微微低头。

    隔着车窗只能看见两人亲密的身影。容敬渊反客为主,轻轻亲了亲她鼻尖:“拿我当挡箭牌。”男人声音温和中带着丝沙哑,有种禁欲的性感。虞晚慢慢勾起了唇角,并不说话。

    贾斯伯终于看不下去了,在虞晚目光看过来时捡起地上的花束狼狈离开。她在很明确的拒绝他,这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的事。

    “去哪儿?”在瞥见阴影处的身影不见后,虞晚推开男人轻笑了声。

    她神态傲慢,微微扬起的脖颈让人想狠狠咬上一口。容敬渊目光渐深,最终却笑道:“带你去看礼物。”

    汽车慢慢发动驶离酒店。留在红毯外的玫瑰花瓣被风吹散,虞晚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对于不可能的事情,她一向不喜欢多费心思。

    太阳照在车窗上投下一片氤氲的光影,汽车穿过大桥来到一家会所门口。

    古落庭院,祥狮迎门。这在旧金山几乎很难见到。虞晚挑了挑眉,就见男人轻笑:“。走吧,里面有好东西。”

    服务生弯腰低头,不敢看这些贵客一眼。虞晚注意到这些服务生里不光有东方面孔还有西方面孔。会所里很安静,那些来往的人大都训练有素,尽力保持着这里的原味。

    穿过流水假山是大厅。

    “先生,几号厅?”站在门外的服务生上前低声问。

    “三号。”容敬渊将手中的宝石袖扣扔进盘子里,就见步履安静的侍者低头慢慢向左侧楼梯口走去。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安静神秘。虞晚知道这是她从未接触到的世界,即使在前世也是。这是属于那些站在顶端的人的地下世界。

    “这里每年都会有一些好东西拍卖。”容敬渊在上楼时解释了句,在看到虞晚的眼神时轻笑了声:“当然,合法。”

    这是允许存在的最高端的商品展览,普通人根本无法企及。虞晚在上楼时看见那些熟悉面孔时对容敬渊的背景又有了新的认识。坐在二楼打招呼的是上次在布莱克的晚宴上见过的主席,在影视圈德高望重的男人。可他见了容敬渊也并没有那么高傲。

    神色温和的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传言中容先生黑白通吃,在海外很有势力这些话并不是谣言。”在侍者离开后,虞晚突然轻笑了声。她语气意味不明,容敬渊只是笑了笑。香气淡淡的茶水从精致的壶具中流下,男人将手中热茶递给她:“老品种新喝法,尝尝。”

    虞晚低头轻抿了口。她不好喝茶,总觉得茶味太过通透苦涩,让人故作平静。

    “怎么样?”容敬渊问。

    “太苦。”虞晚放下茶杯淡淡道。

    “母树大红袍,今年新上的,看来喝法也不正确。”他摇了摇头,挥手让门口的侍者撤下去。大红袍价贵,母树种更是有市无价,这一壶茶叶已经能在旧金山买一套别墅了可现在就这么轻易被倒掉。侍者指尖顿了顿,低头轻轻将茶盘撤了下去。

    会所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还有十分钟。”容敬渊递过去一盒烟他对她的习惯很了解,也并不劝她。

    “谢谢。”虞晚轻笑了声,从烟盒里抽出来。服务生很有眼力的过来点火。虞晚轻吸了口,微微吐了口气。女人低着头看着楼下神色散漫,烟雾笼罩着的眉眼美的惊人。

    墙上钟表一声声走着。在十二点整的时候,灯慢慢亮了起来。特质的灯光让虞晚瞬间就猜出了接下来的展品是什么。

    “赌石?”她回头看着座椅上的男人问。只有翡翠玉石这些珠宝为了不影响观感,才需要特质灯光。虞晚虽然不精通却也知道一点。

    容敬渊轻轻笑了笑:“是成品。”

    果然,在钟声敲响时展台凹槽移动,水晶柱子慢慢往上升,盛上来的是一件成品平安扣。冰种帝王绿,成色不错。底下开始在举牌叫价,虞晚却只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容敬渊低头在棋盘上摆盘,神色悠闲。好东西一般都在后面,这是圈内不成文的规矩。

    虞晚趴在木栏杆上看着烟头燃烧,在快到指尖时漫不经心地掐掉。服务生端着烟缸早就立在了一旁,虞晚淡淡回过头来,将烟头扔了进去。

    “会下棋吗?”男人这时忽然问。他气质温雅,神情也像旧时书生一样,虞晚却知道这个面佛心狠的男人比她遇见过的所有人都可怕。女人歪头看着他,眼底带着笑意:“怎么下?”

    “你说。”容敬渊指尖顿了顿。

    虞晚脱掉高跟鞋跪坐在草垫上,指尖拿起一颗白子把玩:“我只会玩五子棋。”

    容敬渊不置可否。

    侍者安静地立在门角处,随着展品越往后,加价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早已经超出了事物本身的价值。这样的现象在这里很常见,那些有钱人要的就是一笑。不过,要是为这这样的女人的话也值得。他想起刚才女人扔烟头时无意瞥见的面容,耳尖慢慢泛红。

    外面是不见硝烟的针锋相对,而三楼却很安静。

    棋盘上黑白交错纵横,虞晚将棋子放进棋篓里。“我输了。”她指尖微微停驻。正这时,钟声连响了三道。容敬渊抬头看向展品台。

    最后一件拍卖品已经上来了。

    虞晚指尖顿了顿,随手翻了眼清单:“紫翡翠。”

    紫翡翠虽然不常见,但论珍贵程度却是比不过冰种帝王绿,这次居然把它放在了最后压轴。随着水晶台升起,虞晚渐渐看见了台上展品真貌。

    雍贵的紫色在灯光下晕开一朵朵芙蓉,种水颜色一看就是极品。那副手镯确实很漂亮。

    “这是传说中的皇家紫,在卖场中也是第一次出现。”侍者在一边解释道。

    他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开始加价了。

    “五千万。”

    容敬渊慢慢举起了牌子:“五亿。”这个价位直接叫死了这个手镯,很少有人一开始就将价抬这么高的。卖场里静静地,锤声敲响了三次。最终还是没有人敢抬价。

    在紫翡翠手镯撤台后,会所就马上有人包装好了专程送过来。可伴随着保养师还有一道声音:“容先生真是大手笔啊。”进来的男人说着蹩脚的华语,在看见虞晚时微微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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