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朱痕就有些自作多情了= =

    大爷们点个收藏,让我有信心写完好不啦,跪谢【捂脸】

    第14章 花宴阴谋

    二人绕到大堂的屏风后,武阳伯夫妇已坐在堂上,永安伯坐在客位,他的两个夫人都站着,只是一人暗暗冷笑、一人哭天抹泪。

    我家小春,自幼家教森严,岂是那般轻浮的人?他受了冤枉,我这个做大哥的当然要为他出头,果然,在永安伯三少爷的房里发现了蒙汗药!武大哥把搜到的纸包扔在地上,下九流的东西,也往侯门公府里夹带,是什么居心?

    永安伯的平妻张夫人扑在自己儿子身上,哭着喊道:就算三少爷屋里有蒙汗药,也不足为证啊!谁又看到是三少爷给武公子下了药?平白这样把他游街似的绑来,以后我们三少爷还怎么做人啊!

    我还管他怎么做人?武大哥怒发冲冠,我弟弟又怎么做人呢?!

    张夫人不死心地厮打着儿子,你说话呀,你快说不是你做的!你父亲也在这儿呢,会为你做主的!

    安三少爷年纪不大,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发抖,刚要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安致远扑通跪了下来,悲泣道:三弟,事到如今,我不能再为你隐瞒了!你恨我、让人给我送来一杯下了迷药的茶,我不怪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连累武公子!人家清清白白一个人... ...

    小畜生!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张夫人恨不能扑上去咬下安致远一块肉,三少爷为什么害你?更不可能害武公子!

    安致远苦笑一声、没有反驳,倒是站在一旁的赵夫人凉凉地说:据我所知,这已经不是三少爷第一次对大少爷下手了,三少爷一丁点大的时候,打破了伯爷心爱的花瓶,就知道嫁祸在大少爷身上,也不知是谁教的。

    永安伯府的事是一笔烂账,武大哥不耐烦听,抓着后面一个小厮的衣领厉声喝问:你来说,方才跟我夫人是怎么交代的?

    是、是三少爷的贴身侍从,换了我给大少爷送的茶,以前常有这种事,我以为又是三少爷的恶作剧,就没在意。大少爷喝了茶就晕了,后面的事,我、我就不知道了...

    武阳伯夫人紧紧抓着手绢道:是了!小春也说,有人给他送了茶,他吃了茶便人事不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永安伯再也坐不住,起立躬身道:都怪小弟家教不严,坏了武小哥儿的清誉... ...这件事要如何收场,还请老哥指点。

    还要怎么收场?我要送这混账去见官,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弟弟给人害了、是冤枉的!

    贤侄啊,永安伯擦了擦脸上的汗,陪着笑说:这不争气的东西做事糊涂,但你好歹也要给永安伯府留些颜面...都是几辈子的勋贵人家,哪有为这种事进官府、下大狱的呢?

    武阳伯给性如烈火的大儿子使了个眼色,终于开口道:老哥哥,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只是我们夫妻俩最疼这个幼子,他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我这心里实在难受得很。你家三少爷闹出这样的事来,你若要保他不受王法制裁,那家法这一层怎么也该加倍地偿,总不能也逃了去吧?

    老哥说的是!我回去,亲手抽他一百鞭子...啊不、二百鞭!

    那倒不必,柔柔弱弱的武阳伯夫人擦干眼泪,三少爷为什么要害他大哥,想必各位心里都有本帐。受些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我的小春,可能因为这件事,一辈子都要受人指指点点... ...永安伯爷若真有心,就把三少爷从家谱里除名,从此断了他的念想,我们也就不追究了,否则,就算老爷责怪,我也要大儿送他去见官!

    好厉害的武阳伯夫人!江梦枕望向武溪春,见他瞪大眼睛捂着嘴,激动得似乎要跳起来。堂前一阵吵嚷哭闹,永安伯得罪不起武家,最终还是点了头,这回轮到张夫人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真相大白、报应不爽,武溪春和江梦枕正要偷偷离开,只听前头有个人朗声说:出了这样的事,幸得武大哥查明真相,还了小可与武公子的清白,但是人言可畏,无事也要生非,更何况如今的情形。今日,趁着父亲与武大人都在,小可不才,想要求娶武公子,定下白首之约、绵延两家之好。

    武溪春的脸腾地红了,他双目如水地回头望向屏风,直到江梦枕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终尝所愿?

    武溪春被他打趣,臊得拉着江梦枕的手使劲往外拖,不许他再听下去。两个人在暮春的风里嬉笑打闹,江梦枕病没全好、见了风就开始咳嗽,武溪春忙帮他拍背顺气。

    缓了好一会儿,江梦枕突然想到什么,蹙眉道:对了,方才前头对峙时,送茶给你的那个小幺儿,似乎并没有找到?

    八成是找不到了,赏花宴那么多人,还有各府带来的下人,根本排查不出。

    这倒也是。江梦枕抿嘴一笑,你嫁过去后,自然可以慢慢地找了!

    你只会笑我!以后谁要成了你们江陵侯府的贵婿,我也要好好地笑上一笑!

    那你只管去笑晋王好了!

    园中春意阑珊、落花成阵,他们且谈且笑,心中皆是欣慰高兴,又有些春归花谢的淡淡惆怅。

    武溪春牵着好友的手,随口念道: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江梦枕默契地接起下句,二人对望一眼,他们都知道,嫁人后头上压着公婆,不比在自己家出来方便,恐怕是很难再这样常常相聚了。

    勋贵世家之间的联姻通婚非比寻常,安武两家在春末订下婚约,等武溪春带着十里红妆嫁进永安伯府,时节已到了仲秋,就是如此,武阳伯夫妇还嫌婚事仓促,恨不能让幼子在家再多留些日子。

    不管内情如何,两家伯府联姻、也算门当户对,婚宴当天,江梦幽领着江梦枕备下厚礼登门道喜。永安伯亲自在大门口迎接,连声道:王妃大驾亲临犬子喜宴,我等感激之至、不胜荣幸!

    伯爷客气了,江梦幽态度亲切,笑着说:我这个弟弟与你家新进门的夫郎最是要好,他央求我许久,我少不得要带他来添乱,向贵府讨一杯喜酒吃了。

    您说的是哪里话!像王妃与江小公子这样的贵客,我求还求不来,快请入内!

    丫鬟仆妇上前引着二人去到后堂,江梦幽身份尊贵、江梦枕又是个未嫁人的小哥儿,自然不便与前厅众人同席。后堂中还有几位贵夫人,江梦枕不想去交际应酬,用手指了指后面花园,江梦幽点了点头,嘱咐他不要去得太远、以免错过了拜堂吉时。

    前头热闹得沸反盈天,后院倒是清静无人,江梦枕耳闻喜乐之声隐隐传来,心想着去年中秋,他还和武溪春一起并坐看戏,武溪春不许人唱《大登殿》,他伸手拈来了《牡丹亭》,那时的他们又岂知来日将在梅边柳边?

    他立在树荫下偷闲,无意瞧见不远处的太湖石后站着两个人,一名男子背对他站着,那人身前的妙龄女郎露出半张清秀带泪的脸。江梦枕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男子怜惜地捧住女子的脸,亲手为她拭泪。江梦枕并不想窥探他人的隐私,但是那男人似乎穿着一身红袍,让他心里生出一股隐隐的不安。

    公子,我去拿个披风的功夫,您怎么就走到这儿来了?碧烟急急赶来,咱们到前头去吧,听说花轿已经抬到街角了!

    江梦枕应了一声,再抬头看去,太湖石后哪还有人,让他只疑是自己眼花。

    一对新人交拜天地,江梦枕站在姐姐身边观礼,见安致远一身大红喜服,生得身材清瘦、儒雅斯文,他时时注意着盖着盖头的武溪春,或是有意搀扶、或是小声提醒,举动间极为体贴温柔,对新夫郎煞是情意绵绵。

    看来武家公子得了个会疼人的郎君呢,江梦幽低声打趣道:不用羡慕,回去姐姐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姐弟俩玩笑几句,其后又有盛大的宴席,江梦枕跟着姐姐不停地与人寒暄,直把方才看到的事揭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欧阳修《浪淘沙》

    第15章 可恨流言

    安武两府的喜事过后,江梦幽频频来访齐府,下人们都在传王妃见武公子有了归宿,心急弟弟的婚事,要给齐凤举和江小公子在今年内订下婚约。

    着得哪门子急呢?那武公子是被人撞见通奸才不得不赶紧嫁了,难不成她弟弟也是?水粉的脸色如丧考妣,绞着手里的帕子,冷冷哼了一声,还真说不准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淫/妇的朋友自然也是淫/妇了!

    胭脂骂道:呸!你满嘴说的什么脏话,有这嚼舌的功夫,还不起来去干活儿,我都要忙死了!

    还干什么活儿?我已经活不成了!水粉趴在桌上痛哭,她思慕齐凤举不是一日两日,就算明知轮不到自己,也不愿见他与别人好。更何况,若是齐凤举娶了江梦枕这般高门贵胄的正配,两三年内是绝不会纳妾的,那时候她早到了配人的岁数,连个姨娘也挣不上了。

    小姑奶奶,别再做春秋大梦了,外头茶炉子还没人烧呢,一会儿姨娘回来没热茶喝,又要骂人!胭脂推了她两把,不耐烦地说:你拿什么去跟人家比?根基、家私、模样你哪一样配得上?这酸气冒得都没由头!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生得好!我的模样哪里输人了?

    胭脂素日看不惯她有几分姿色便要开染坊的轻狂模样,忍不住冷笑道:你的模样若不输人,大少爷不早把你接到屋里供着去了?我虽没见过江公子,但他身边的大丫鬟名叫碧烟的,上回来送项圈,我倒见了一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金贵小姐,气度容色岂是你能比的?还有常来找二少爷玩耍的朱痕小哥儿,年纪虽小,也看得出将来是个绝色的,可想而知江家的公子生得是何等容貌岂有主子反不如下人的道理?你素日只把我们比下去,不知人外有人,狂成这样还有理了!

    你又知道什么,只是嫉妒我罢了!水粉被胭脂一顿抢白,越发起了性子,不依不饶地追在她身后,我听人说,那些侯门公府,从小就给哥儿姐儿挑选容貌标志的陪房,养在身边一起长大,待到出嫁一同带到姑爷家,帮主子拢着丈夫的心,省得去外头沾花惹草。那什么朱什么碧的,不过是这样的用处,当然要有张漂亮的脸蛋!

    那大少爷就更该娶江公子了,一并得了什么朱什么碧的,不比你强多了?

    水粉气得跳脚,刹不住性子地大闹起来:他们江家的哥儿是没人要了不成?巴巴地送了来,自己丑得不能见人,便带着两个不要脸的小妖精来勾引爷们!我们大少爷那样俊秀的斯文人,平白让这些个骚货烂货勾搭去了...

    你骂谁呢?!齐鹤唳一把掀开门帘,抬脚就往水粉腰窝上狠踹,他怒不可遏地掐住长舌妇的脖子,恨得浑身打着哆嗦,你怎么敢...你怎么配说他!

    江梦枕是他捧在心上、奉若神明的人,平素他连江梦枕这三个字都舍不得多说,生怕自己的口舌亵渎佳人,却猛然听见有人往心上人身上泼脏水,齐鹤唳一身热血直冲脑门,恨不能割了水粉的舌头,把这个妒妇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胭脂本来躲在一旁看戏,可眼见着水粉挣扎不动、脸上冒起一层青紫死气,连舌头都吐出了大半,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冲过去抱着齐鹤唳的腰往外拖,爷!我的小爷!你快放手!再闹下去真要出事了!

    齐鹤唳怒得什么也听不见,胭脂发觉自己竟拽不动一个半大孩子,忙扭身冲出去叫人,呼啦啦进来了四五个小厮,这才把齐鹤唳拉开,水粉喉咙里发出嗝喽一声,眼睛一翻背过气去。

    水粉被七手八脚地抬了出去,齐鹤唳双手发抖地站在原地,周姨娘从别处赶回来,什么也不问,先抡圆了胳膊给了齐鹤唳一个耳刮子。

    老娘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一个只知道惹事的小畜生!周姨娘叉腰痛骂:她到底怎么得罪了你,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要杀人了,让太太知道怎么得了!

    齐鹤唳咬着下唇不说话,他怎么可能把水粉的乌糟话学一遍给他娘听?他恨不能所有听见那话的人都死了,连他自己也一起咽气,去阎王那儿换一双没听过的耳朵,给江梦枕留个清静。

    他咬死不肯说,胭脂也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实话,两人态度奇怪,周姨娘根本审不出来。等到水粉醒了,她赶忙去问,水粉心虚、吓得只是哭,受伤的喉咙嘶嘶出气,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儿。

    齐鹤唳被周姨娘关在屋里思过,这院里又是喊小厮、又是进大夫,谁都知道出了事,却没个明白交待,好事者把闲话传得满天风雨。

    我瞧得真真的,那屋里的水粉姑娘,被二少爷压在身下...

    不会吧,二少爷才多大?懂得这些?

    半大小子想开荤呢!听说进去了十几个人,都看见二少爷搂着丫鬟不撒手!

    水粉哭得那叫惨啊,二少爷还说:你怎么敢不从?!我受用姨娘屋里的人,谁敢嚼说?

    待此事传到齐老爷耳朵里,已经变成齐鹤唳强//奸母婢不成,恼羞成怒险些将人活活掐死!

    孽障、孽障!齐老爷气得发疯,亲手拿了鞭子冲到周姨娘院里,让人把齐鹤唳堵了嘴绑在长凳上,浑身发颤地骂:好哇,你长大了,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前儿我才听家学里的先生说,你念书有了些样子,本说要赏你的,结果你耐不住性子露出马脚,到底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是再不能容你,索性把你打死在这儿,左右我不缺你这一个儿子!

    齐夫人很快也来了,上前劝了几句,话中阴阳怪气的,不知是想撤火还是添油加醋:老爷不要动气,说来这事还是怪我,没想到二少爷懂事的这样早... ...早知道,难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还能让少爷房里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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