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粮好不好?”

    “不,不不用!公子您的恩德,俺俺一辈子都还不完了,这果子就是孝敬您老的。我,我是想着,您,您能不能为我爹诊一诊,救救俺爹,我,我我这条命都给公子爷。”

    易小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磕了几个响头,乌溜溜的驴眼眨巴,一脸恳切哀求。

    [好孝顺的孩子,医,一定要给医啊!小厉子,医他爹赏分算我的。]

    [穷人孩子早当家啊,你看这光屁股娃,不想着拿粮食填肚子,还想着爹……呜呜呜,好感动。]

    [易小驴??易驴子,脑袋大,物件大,安陆人士……妈,妈呀!!!那不是史上最著名的凶残“食尸鬼”么?!]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自动发布了!!不好意思,多写点补偿大伙。

    第49章 鼠目

    [……安陆尸鬼, 以驴为名, 状貌寝小, 长不满六尺,首巨、器巨,食巨。从卒九千人,侵暴诸侯,穴室枢户, 驱人牛马,取人妇女。日杀不辜, 肝人之肉, 暴戾恣睢, 横行天下,竟以寿终。]

    [说人话,酸什么文啊!]

    [啊!安陆尸鬼这名号中学课文里都提过啊, 只说名字叫“驴”, 有说姓易吗?不见得就是这孩子吧?]

    [哼!无知。星历2013年地球中古文化学专家折冲博士考证了出土墓葬,确认尸鬼就是安陆小姓易家的人,在他少年时, 家乡遇旱灾逃荒,饿极之时, 乡邻相残而食。也因为争抢粮食, 父亲被族人害死,尸体被分食了大半,易驴寻食回来发现后发狂, 只身杀了“十数人”,在逃亡时,流民中爆发瘟疫,十不存一,据说易驴靠吃尸体活了下来,从此就没了人性。

    后来他拉起一帮悍不畏死的凶徒,专门袭击富贵人家,抢人牛羊,夺人妇女,滥杀无辜,凶残横暴,他还最爱吃烤人肝,人称“食尸鬼”,整个天下听到他的名字都震怖。然而这个出名的凶徒十分狡猾,燕陈两国通缉十来年,到天下大乱、中原覆灭,最后也没逮到他,据说还寿终正寝了,让天下愤愤。

    对了,折冲博士考证的墓葬就是易驴的,墓中记载了他的生平,这家伙在墓志中说自己一生无悔无憾,只恨未能杀尽天下人。

    因为这家伙的特征十分明显,就是脑袋大、那话-儿大、食量大,所以也有人叫他三巨盗。

    你们看看这孩子……]

    ……

    弹幕沉默了片刻,瞬间炸开了锅。

    [妈呀!细思极恐,你看这娃多么能吃,他这食性不会是天生的吧?]

    [这是典型童年创伤导致的人格扭曲,反社会反人类啊,啧啧啧!]

    [咦?三巨盗不是三个大盗吗?啊啊啊!我的中古史考试啊!]

    [握草,小厉子,这娃你一定要看牢了,好好教育,这要是一不小心放出去,祸祸天下啊!]

    [一定要看好孩子,好好教育。+1]

    转瞬之间,上人们给小驴打赏的教育基金就有“三百星币”之巨,可见安陆尸鬼声名之巨,连几千年后的星际人类都如雷贯耳。

    厉弦看那一行行内容惊悚的弹幕,再见到钟大师急速挂出的,赏分高达三千的“教育小驴”必接任务,连这奸商都罕见的未抽成……冷汗从厉大公子额角瞬时渗出。

    “食尸鬼”这等威名,在前世,连他这个黑狱中人都听狱卒惊恐地说起过,如何不知?只是不像上人们那般,还有史为证,有志为记,连出身、长相等细节都一清二楚。

    记得前世仲二还曾领兵去讨,但那食尸鬼深悉散兵敌后作战的兵法,敌来我散,敌去我聚,时而啸聚山林,时而惊掠如风,为祸甚巨,又让人无可奈何,尤其是被他盯上的贵人们,对这“尸鬼”恨之入骨又惧之入髓。

    厉大公子慢慢站起身,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无论如何,这还是个什么错都没犯,孝顺体贴的孩子,上人们说要教育,那……也只能好好教育啊!

    仲二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忙问:“公子?”

    “呵呵!无妨,有些疲累。”厉弦干笑几声,颤着手扶起了那双小黑爪子的主人,在那双乌黑大驴眼的恳切瞪视下,说道:“起来罢,你这般孝顺,我定帮你诊看你父。”

    这爹是死是活,可是关系到这头倔驴子会不会发狂的大事啊!要看,一定要看,还要看好!

    “多谢公子爷!”小驴欣喜若狂,咚咚咚,又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喜滋滋地站了起来,挨着神仙般的公子爷悄悄站近了点,想想公子爷不喜他露下-体,小驴偷偷把腿夹紧了些,不让那物晃荡,见公子爷望来,他嘴一咧,露出一排黄黑不齐的大牙。

    厉弦又打了个寒颤,转眼望望左边,却是当年的修罗将军微笑地望着他,他叹息一声,也懒得多想,破罐子破摔了。放一只是放,放一群也是放,什么修罗尸鬼,养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吧!

    “待这里事毕,我去你家看看你爹。”

    厉弦转身吩咐了小驴一声,接过石屏递来的锤子,在水车木闸的机关之上用力一击,“轰!”一声,木闸断开,咯吱吱一阵令人心跳牙酸的声响过后,巨大的水车转轮在水流冲击之下开始缓缓转动。

    哗哗哗!

    巨轮转速慢慢递增,一格格的横木档将江水“铲”到轮辐之上,顺着轮子转动被传递到最高处,然后跟着轮子的降势,水流被引到岸上的沟渠,川流不息地沿沟渠的引导向前奔去,直至流到远处第二个木闸门才堪堪停下。

    人群鸦雀无声,人人俱都摒息以待,只听得水流哗哗不停,直到此时,大伙再也忍耐不住,齐声发出了震天般的欢呼:“成功了!”

    “阿娘啊,你睁开眼看看,俺家的地不缺水咧!呜呜呜……”

    “柱儿,快快,给公子爷磕头,这是神仙下凡呀!”

    “老天爷保佑,公子爷慈悲!”

    喜极之时,泣声渐起,乡人号哭,哭这无情的老天,哭这要命的世道,哭那支撑不住先行一步的亲人们,也哭自己万幸遇上这等好事,从今而后,这一片几十里方圆再不愁灌溉。

    公子爷发过话,水车和沟渠用地厉家已一气买下,乡人具可使用流经沟渠的水,但如何分水要厉家管事来定,用水的庄户人家也需每年出十至二十个工的劳役,用以维护沟渠和水车。庄户人家旁的没有,穷得光屁股,一身力气还没有么?公子爷好心,用水不用银钱,只要大伙出力,再不尽心那还是人么?至于那些连这些差役都不愿做的,活该不让用水!

    震天响的欢声转作了淋漓号淘的哭声,有个嘶哑的老人声音颤巍巍喊道:“厉大人长命百岁,公侯万代!”

    一个声音,十个声音,无数个声音嘶声力竭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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