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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您的话避开殿试;

    为权,所以得在皇帝最需要人的时候入仕;

    为国,所以必须在国家忧患渐起时挺身而出;

    为民,我自会遵守我的本心,您的教导,让百姓平安顺遂。

    “我知道的,终究是我老了。”谢相明明点着头,却没直说他到底肯不肯信温榆,“既然你意已决,老师便最后帮你一把。”

    “只是你知我规矩,有陈钰在前,我也不能对你例外,你既为权。从今往后,我便不再是你老师,你也不再是我学生,我只是你的同僚。”

    温榆双目赤红,喉结滚动着,闭着眼睛吐出一个“是”字。

    “你长大了。”谢相拍着他的肩,走在前面引着温榆朝宫外走去,一步一步缓缓远离这个耗费他数十年光阴,夺走他女儿性命的皇宫。

    “太子妃死时,我很后悔,后悔送她入宫,更恨是因为我在这个位置上,才让她入宫。”

    “可也正因为我在这个位置上,而往事不可重来,所以我不改初心,不能改,也不愿改。”

    谢相走到快至宫门处便停下脚步,因为那里有人牵着系有红缎的白马,正在等新科状元上马游城,满京都的百姓也在等着看一眼这位状元郎。

    而他对自己这位曾经最心爱的学生,教导的最后一句话是:“温榆,你要好好做人,做对得起我大萧、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的人,才能不堕我谢氏风骨。”

    .

    太阳落山后,萧霁宁回了自己的金龙殿。

    因着天色已晚,席书便叫人将灯盏点了起来,摆膳的宫人们在殿内穿梭,透过层层纱帘依稀可见其隐隐绰绰的身影。

    而今夜是京渊当值,只不过他值着值着就值到金龙殿里头去了。

    穆奎和席书现在对于京渊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出现在金龙殿的哪个地方这件事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当穆奎看到京渊走进正殿时,只是低头对萧霁宁说了声“皇上,京将军来了”;席书更是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往桌上添了份新碗新筷,接着就拿起萧霁宁专用的瓷碗要给他盛饭。

    京渊见穆奎都凑到萧霁宁耳边告诉他自己来了,少年还是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杵在原地,连眼皮都没掀起瞥他半眼,不禁挑了挑眉梢,将席书手里的碗拿走亲自给萧霁宁盛饭。

    席书看到自己伺候萧霁宁吃饭的工作已经有人接替了,就识趣地和穆奎一同退下,将大殿留给萧霁宁和京渊二人独处。

    “在想什么?”京渊开口道,顺便将盛满了白软喷香饭粒的碗放在萧霁宁面前。

    萧霁宁闻言才像是回过神来般,伸手捧住碗边,叹了口气道:“我在想谢相呢。”

    “我还以为只有温榆能让你连我进来了都不看我一眼。”京渊语气淡淡,“怎么连谢相你都惦记上了?”

    萧霁宁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京渊的话里有话,连忙哄他说:“没有呢,你看我眼里都是你啊,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谢相为什么要……”

    京渊将萧霁宁未说完的话道尽:“引荐温榆?”

    温榆是谢相的学生,于情于理来说,谢相出于避嫌都不该为温榆说话,可谢相不仅说了,还极力称赞温榆,这些话落入他敌党耳中,这不是明摆着的把柄吗?

    所以萧霁宁不明白,他点着头,疑惑道:“我有些头绪,但又不太理得清楚。”

    “谢氏风骨。”京渊低声念着谢相今日在宣政殿上留下的这四个极有分量的字,说完嗤了一声,“谢相哪是在帮温榆,他是在帮你。”

    萧霁宁微怔:“帮我?”

    “温榆这人心机颇深,城府极重,更豁得出脸皮,玩心术你玩不过他,论脸皮谁厚——”京渊说到这里,忽然猛地俯身逼近萧霁宁。

    可京渊偏偏就在几乎就要贴上萧霁宁的唇瓣时止住了动作,仅用温热轻缓的吐息,在萧霁宁唇上鼻尖暧.昧地摩挲。

    然而这种欲近不近的距离最是旖.旎,引人遐思,萧霁宁瞠着眼怔怔地望着京渊,哪怕他们之间早已有过更深.入的接触,但京渊如此戏弄他时,他还是会忍不住下意识地赧然避.让。

    不过现下的萧霁宁较之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他只是脑袋轻轻往后倒了倒便很快停住动作,抿了下红润唇瓣,模样更似欲迎还拒一些。

    结果京渊并没有做些什么,他只是好笑地用唇碰着萧霁宁暖热的耳廓,哑声道:“你这动不动就发红的脸皮,哪有温榆厚?”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先每天双更,等我精神好点就万更到完结。

    第 127 章

    京渊稍触即离, 本该亲昵的动作被他弄得好像是挠痒痒似的,萧霁宁没感到半分暧.昧意味,只觉得有点酥.痒, 却远不至于让他生出些什么旖旎的想法。

    既然心里没歪念头, 萧霁宁就不会脸红, 所以萧霁宁当即就明白京渊是在诓他,可他也不能说自己没脸红, 否则岂不是就在承认自己脸皮比温榆要厚了吗?

    于是萧霁宁眉梢高高挑起, 启唇只道:“可你之前还夸他是宰相之材呢。”

    “你这些小动作倒是越来越随我了。”京渊望着萧霁宁, 竟是勾唇笑了一下,心情瞧着像是有了转晴的苗头, “他的确是宰相之材, 可宰相不过是个官位, 忠相,奸相都是相。谁又能保证, 温榆他就一定会是忠相呢?”

    萧霁宁垂眸, 赞同道:“是这样没错。”

    京渊在他身边坐下,丝毫不见生地拿了双筷子,说道:“你既然都懂得选个感觉自己会好拿捏好控制的人来培养, 怎么会猜不透谢相为什么要力荐温榆?”

    京渊承认,他是极为敬佩谢相的。

    原因无他,只因谢相恐怕是这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唯一一位全心全意只为大萧, 只忠于大萧的臣子了。

    他先是忠于大萧,其次才忠于皇帝, 不管谁坐在这个帝位上,只要能维系大萧的稳定, 带给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他便效忠于谁,所以不管是二皇子亦或四皇子登上皇位,开始往朝中注入自己的亲信势力时,都从来没有想过要第一个去动谢相。

    谢相如今称赞温榆,甚至还以“谢氏风骨”褒扬,表面上来看是在力荐温榆,可实际上,他却是怕温榆。

    他怕温榆一旦位极人臣,便会失了本心,怕他迷失在官场潮海之中,眼里只看得到权和利,与其什么都不做等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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