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危情夜se
    被称作‘宋总’的男人并未回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沙发前的超同清分辨率巨屏电视,木毅笑认为要是宋总那个劲头再上来一点,他应该会上前把这上万元的东西给砸了,毕竟这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家里已经换过六台电视,七座冰箱,八盏吊灯,以及数不清的椅子和餐桌。

    宋安在‘砸’与‘不砸’间斟酌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扶额深吸了一口气,倒在沙发上,木毅笑见他没有发病的意思,就点点头离开了。宋安对抗暴躁情绪的办法,一是破坏东西,二是强迫自己睡觉。他本来该回房间睡,但楼上有席然的味道,宋安不喜欢生人味,即便是做过爱的,也是陌生人。宋安本就讨厌自己的发情期,为解决发情期而操过的人,更不会喜欢,何况他本猜测席然会死,流了那么多血,居然没死,自己还不能上楼睡觉,只能睡沙发,他更郁闷了。

    席然迷迷糊糊睡到夜深,期间木毅笑又来过一次,给他带了疗伤药和生活用品,药要先放到热水里泡开,水温后再把屁股蹲下去泡,还嘱咐道这药早晚一次,每次十分钟。

    席然对木毅笑没有刚开始那么抗拒,便依言照做,两人在这个房间自带的浴室里给席然泡药。席然作为患者,四肢软趴趴的没有力气,听到木毅笑说上药,他想扶着自己站起来,结果虚晃一枪,狼狈倒地。席然行动不便,木毅笑只能坏人好事做到底,用盆接好热水,倒药,试水温,深棕色的药水在热水里缓缓化开,泛起一股奇异的草药味。木毅笑抱起席然,让他缓缓的坐在装满棕色药水的浴盆里。

    接触水面时,下体被激刺痛不已,比刚才还要痛好几倍!席然痛出生理泪水,眼眶一下湿润,他狠咬牙关,忍住才没叫出声来,模样看着好生可怜。木毅笑见他如此,说忍忍就过去了。

    泡完药之后要上一层药霜,这事席然自己做,拿着棉签刮了一小层药膏,一点点的往小穴上涂,膏体凉凉的,在私密处用棉签轻轻晕开,是那么正儿八经,又带着点说不出的羞耻。

    席然不能穿内裤,只能套上松垮的短裤,但裤子的布料还是会碰到伤处,最好是什么都不穿。于是木毅笑给他拿了一件超大号的男士T恤,席然穿到身上的时候,下摆刚好可以遮住屁股,半遮半掩,两条光溜溜的白腿露在外面,倒有些偷穿男朋友衣服的意味在。

    等到安顿好席然,木毅笑觉得自己这番‘母亲行为’做得仁至义尽,正要离开,席然动手扯了扯木毅笑的衣摆,安静的望着木毅笑,说“我饿了。”

    他确实是饿,饿的前胸贴后背,若不是木毅笑那两杯葡萄糖支撑,他肯定会因为低血糖再度昏过去。这是席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青年伤了喉咙,声音嘶哑,听着有气无力。

    木毅笑觉得席然特别乖。

    长发应该是故意留的,发尾垂到锁骨,乌黑发亮,发软而有光泽。皮肤薄如细瓷,白净,长相属于一般人偏上,乍眼看上去像小姑娘,但又有喉结,骨架也倾向于男性,因为被人欺负狠了,身残志损,只能像破布娃娃一样令人随意摆弄。木毅笑本是不波不澜,这下心有恻隐,语气温柔“那你等等,我给你拿点食物。”

    席然点点头。

    几分钟后,席然在床上啃面包。都是包装食物,袋装吐司、真空熟牛肉、牛奶、水,吐司和牛奶都是常见的大牌子,华夏字,让席然肯定了自己还在国内的想法。这些食物都没有经过加工,席然却觉得分外美味,撕着吐司和牛肉一口口往嘴里塞,咀嚼带来的安全感令他感到劫后余生,见木毅笑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吃东西,席然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问:“木医生,这里是哪里?”

    木毅笑不答。

    席然又问:“木医生,我可以回家吗?”

    木毅笑不假思索地说:“对不起,我没有权利,这个问题你只能问这座房子的主人。”

    席然:“这座房子的主人是谁?”

    木毅笑又闭嘴了。

    席然有些急了,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木医生,我是被拐来的,我叫席然,我今年二十岁,我在G美读大二,你可以去查一下,学校都有留档案的!我在回学校的路上坐了黑车,被人迷晕了才到这里来的!我……我被人强奸了!我……我真的很想家!木医生你帮帮我,你跟那个人说一说,让我回去吧!”

    木毅笑同他道歉,缓缓道“对不起……这个地方,从来只有生的人进来,死的人出去。”

    席然瞪大了眼,听到木毅笑的回答后,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灭了,又回到了他刚从这里醒来的那副样子,颓然的垂下头,就连手中的食物,也变得索然寡味。

    ..

    席然在床上躺了三天。

    木毅笑说让他好好休息,之后便再也没来过。

    席然睡觉被梦魇拥抱,他从来没有这样频繁的做梦,在噩梦与美梦间来回坠落,有次他梦见自己回家了,跟家里人坐在餐桌上吃饭,那个梦太美了,美好到他流出泪来。可每每醒来,面对的是残躯困境,这里没有人声,没有车声,甚至连虫鸣鸟吟都寥寥无几,寂静冷却了他的热情,他睡得太多,除开给伤处上药的疼痛让他清醒,大多时候他都分不清究竟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在浑噩的三天里,只剩下窗外冰冷的阳光告诉他新一天来临。

    待到能正常下地走路,席然挑了一个午夜,趁着夜深,想离开这里。他不敢白天出门,怕被人发现,尽管他不知道这座豪华的牢狱里有没有其他人。

    夜深,牢狱没开灯。

    可惜一是房子太大,二是夜色太黑,三是初来乍到,席然的夜逃计划在他从大厅到私人泳池往面前的植被林里深入后,迷失了方向,彻底宣告失败。他紧张的心情被迷路迷路再迷路消磨的一点都没了,理想是金蝉脱壳,现实是人在囧途。

    没有照明设备,唯有的光亮便是室外天空中的一轮圆镜似的皓月,夜幕无边,繁星点点,清凉的月光堪堪给眼前的事物都罩上一层薄而淡的纱翼,这里安静的像死去了。

    他没鞋穿,光脚踩在泥土里,因为长时间的步行体力不支,夜视能力骤降,席然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原路返回。

    回到别墅,席然仰头看着满天星空,这里的环境污染程度低,夜晚晴朗的时候,在城市里少见的星子一大簇一大簇的冒出来,满天热闹。

    席然心里隐隐有定论,这是一座巨大的别墅,外围是一层绿化,能在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划一块地建一座这么大的房子,房子的主人必定不一般,犯罪集团?山林怪物?席然脑内一边胡乱思考,一边在大厅里换了个方向,四周始终静悄悄的,好像家里人都出去了。拉开一扇门,感应灯随着开门在漆黑中亮堂起来,席然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的微微眯眼,伴随着门内的丝丝冷气,这才发现他来到了一个类似储藏室的地方,说是储藏室,不如说是一个单独的房间被置办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箱,里面宛如商铺,架上整齐地放着包装食物,角落矗立的两台衣柜般大的冰箱里,全是蔬果和肉。

    这分量,吃一个月都搓搓有余。

    席然看到那些食物包

    装,饥饿感如潮水翻涌,他咽了口口水,挑了几个即食迫不及待的就地吃了起来,松软的面包、酥脆的饼干、甜腻的巧克力,席然狼吞虎咽的嚼着,不管不顾的往嘴里塞,直到口腔被食物挤的满满当当,他从来没有吃东西那么猛过,牙齿咬碎的零食一次一次的划过舌苔,从食道落到胃的感觉,是那样的踏实。

    “你在做什么。”

    男人低沉、平静的询问声从身后炸开,惊地席然一哽,食物呛到气管,他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完蛋了!

    那男人又说:“转过身来。”

    似大提琴潺潺泄出的音色,字正腔圆,带着一种不能反抗的魔力,席然只能缓缓的转过身去。

    这一眼,席然大惊失色,跌坐在地上。

    这哪里是人!

    只见面前的黑暗中,伫立着一个黑影,虽看不清,但那物的轮廓,绝不是人类所拥有的!一个正常的强壮男性人类的上半身,下半身却是一段带状的圆柱体,这样一看,像是男人依靠着什么东西立了起来,可下一秒再看,更像是......人与什么东西的混合体!而且他实在是太同大了!从这里望去,那人至少两米多的身同!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席然有个很好的优点,他的情绪再如何波动,都不会大叫,被他自己控制着收起来,除非特别强烈。从小便是如此,哭的时候也只会咬着牙小声呜呜的哭。这种优点在恐怖片里,通常能多活几分钟。

    所以他是闭紧了嘴巴,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黑影,只觉一股冰冷的视线像锋利的刀片直射过来,他双腿发软,一时间居然站不起来。

    好在,气氛只僵持了一会,那男人不过多问,淡淡的落下一句“以后要找吃的,每天正午二十分钟,其余时间呆在房间里,我......不喜欢生人的气味。”

    见席然面如菜色,十分害怕的样子,那男人又补充了一问:“听得懂吗?”

    席然点点头,随后见那男人转身,可下半身在行走时几乎不动,像‘飘’一样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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