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楔没吱声,闷头喝着碗内的粥,虽然村医的话仍在耳边,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李红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娘,刚刚医生说了,陈楔她得休息休息,不然这身体会跨掉的。”周平见状,只得出声,否则娘上肯定会没完没了!

    “哼,谁逼她撞的?那是她自己撞的自己负责,我凭什么要为她做的蠢背锅?这一撞没死还要把我们家给拖累了,她这算盘还真会算,想借着这伤就在家里白吃白喝?没门1”

    李红是尖酸刻薄的,她就看不得陈楔一点好,现在两个儿子都帮着她说话,她就更加的不乐意了!

    陈楔急急忙忙的把碗里的粥给喝完,端着碗,想拿到外面去洗,却被李红给堵着,她丝毫没有要饶过她的意思。

    “麻烦让一下。”陈楔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

    “你这什么态度?你叫谁让一下?没有称呼的?你家黄大菊就是这样教导你的?真是没家教!”李红逮着机会就羞辱她,只想让她更加的难堪。

    “李太太,请让一下,我想出去。”陈楔努力的忍着心底的怒火,她感觉自己的头晕晕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药起了效果,还是自己的身体太过虚弱,总之就是非常的不适应这股黑暗。

    “哼,这还差不多!”李红心情爽了,这太太,叫得真让人过瘾!

    “娘,还是让陈楔叫你娘吧,好吗?”周平又出声相助,这李太太听得人特别的别扭,他们又不是地主家,这地主,让外边的人听见了,指不定要笑掉大牙。

    “不行,她没有资格叫我娘!陈楔,你就叫我为主人!以后叫我主人,听见没有!”李红真是霸道!

    “我,我还是叫你婆婆吧,婆婆。”陈楔纠正过来,叫娘不合适,叫婆婆似乎正符合她们二人现在的身份,即使她再如何的排斥,终究还是逃不过李红的爪牙,只能暂时的屈服。

    “这样好,就叫婆婆吧,娘,陈楔她是大全哥的媳妇,应该叫你婆婆的,她这永远就是咱们陈家的人了!”二狗听得十分的高兴,他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李红缄默了,确实,陈楔按理说应该叫她婆婆!不过,有好多人家,那是跟着儿子一块叫娘的。

    看来,陈楔她似乎开窍了,也行,她就暂时的不跟她计较。

    陈楔慢慢的越过了李红,走到外边,往盘里浇了些水到碗里,再用瓜虑子往碗里刷了好几下,再拿回厨房里去。

    李红说过的话就必须算数,她岂能让陈楔留在家里?是以,她挑起了锄头与铁锹,让周平挑起粪箕,再让二狗装了些粥,往外面走去。

    周平确实是不想让陈楔跟随着去的,娘她坚持,他也拿她没有办法。

    陈楔一直以来都是被挟在中间,像个犯人一样的被看守着,因为她走得慢,所以走在后头的周平只得把脚步给放缓一些。

    大伙早就下地了,他们家这一个早上折腾得够呛,所以,当他们出现在地里时,附近的人家早就在耕种了。

    李红热情的跟人打招呼,与对待陈楔时判若两人。

    她让陈楔留在地里,从原来的地里截一些红署腾,等会得种下,周平在前面翻地,她在后面把泥块给敲碎,再挖坑,让二狗在后面将红署腾给种下去。

    陈楔干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感到更加的不舒服了,头还有些烫,难道自己也发烧了?再用手去探,似乎又不是!

    她迷茫的盯着在不远处的那母子仨人,心底十分的复杂。

    她不想留在这里,可她必须得留在这里,否则李红抓到她,会把她给打死都有可能!

    周平时不时的往她这边瞅来,他是担心她的身体,她以前再如何的强悍那都是以前,她现在可是个才!

    “娘,咱们家的地都种得差不多啦,那明天,是不是也是去砍柴卖啊?”二狗将一根腾放到坑里,再用手去拔泥巴过来填,再用手腕去用力的按几下,这是担心泥巴太松,刮大风的话容易把梗给吹起来。

    他问着李红的同时,也抬眸往陈楔的方向睨去,她今天晚上还能带他一块儿去装小东西吗?

    若是不能去,岂不是又白白的要损失一笔钱了?想到她今天早上的收入,他真的特别的眼馋。

    “还没完,西山那边的地还得种木署,你忘了,咱们家还没种大署(又名山淮山),不都种上一些,到时候人家家里吃的时候,你们就馋吧。”李红瞪了二狗一眼,挣钱固然重要,也得先把这些该干的农活给干完。

    “哦,我知道了。”二狗拉下了头。

    没法子,他只得听娘的,娘是家里的老佛爷,谁敢忤逆她?

    不过,他也知道娘一个人拉扯大他们几个真的挺不容易的,所以他偶尔会调皮,大多数时间仍是十分的乖巧听话的。

    “娘,陈楔她的伤不轻,要不明天就让她在家里休息一天吧?”周平试着跟李红商量,若是真闹出人命来,那也不好。

    “不行。”李红可是肯松口。

    “娘,她若是再去拿药,这钱花的,可不比挣到的少,咱们也得让人家看到,我们并不是无情的啊,就让她休息一天吧,明天四妹也能一块儿下地,并不是特别缺人手。”周平声音带着坚毅,他知道自己不该向着陈楔,可若是娘一味的坚持已见的话,那可能就真的要闹出人命来了,毕竟这谁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

    “我说大平,你怎么尽向着她?你难道忘了你大全哥是怎么死的吗?”李红剜了儿子一眼,她只要见着陈楔,就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怒。

    “娘,咱们现在是就事论事,我知道大全哥他死得特别的冤,惩罚陈楔的方式多的是,咱们不急于这一时的,好吗?”周平想要尽量的说服她。

    李红没有接腔,确实应该就事论事,可让她如何不去想那死去的大儿子?

    “娘,咱们就让她休息一天吧,我跟大平哥会特别的勤快的,保证不把工作落下,好吗?”二狗见李红似乎有松口之意,便也跟着再接再厉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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