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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没打过招呼。”

    下午放学,阮肆出教室时正逢秦纵下楼,两人一块下台阶。那裹在修身运动裤里的腿一并迈出去,惹得阮肆在心里吹起了口哨。

    长。

    都他妈的好长。

    还这么帅。

    “你怎么不弯腰贴着看。”秦纵抄着裤兜伸直腿,“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得了吧,”阮肆用腿撞开他的,“哥这才是大长腿,你那小短腿不够看。”

    “软软同学。”秦纵说:“你现在特喜欢攻击我,是感受到压力了吗?还是潜意识里怕了?”

    “怕死了。”阮肆笑,“满不满意?”

    “差点意思。”秦纵抬手转着篮球,校服袖口的蓝玫瑰随着动作隐约可见,“不满意,重来。”

    “你以为是切歌呢?”阮肆拍了球转到自己手上,“真的好怕怕,纵哥你慢点长,吓死人了。”

    “卧槽。”秦纵肩头撞他,“这他妈是约战的语气吧。”

    “是吧。”阮肆笑出声,“我也觉得这语气特贱,听一次想打一次。”

    “啊,”秦纵看他,“动手吧,我给数着数。”

    “靠。”阮肆把球砸还给秦纵,“这么帅的脸……”

    “我当然舍不得。”秦纵接住球,“怎么说也不能打脸——腰上还疼不疼?”

    阮肆给他比划出小拇指,“我都没敢当人面换球衣,照镜子一瞅,你啃的跟那什么似的。”

    “往哪想呢?正经的椭圆印。”秦纵拍了拍自己肩头,“谁啃得像豁牙?”

    阮肆呲牙,“老子整齐着呢。”

    两个人才到车棚前,就看见夏婧往过来。秦纵把车钥匙在手指上晃了一圈,说:“你载她回去,我坐孔家宝的自行车。”

    “孔家宝那车有坐的地吗?”阮肆拍着后座,“咱们一起走。”

    “小短腿累得慌。”秦纵把钥匙扔给他,“我搭个顺风车就回去了。”

    “不是,”阮肆皱眉,“为什么就是不一块?”

    秦纵面向他往后倒退,抬手对夏婧遥遥比划了个招呼,“一米七八的灯泡,你不嫌亮,我还嫌腻。就这么着吧,晚上回去敲铃,打个招呼。”

    阮肆咬着舌尖,看秦纵退出车棚,转身往外走。夏婧到身边他都没动作,只有点难以形容的滋味。

    “我送你回家。”他说。

    眼睛却只看着秦纵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w

    第17章 陈麟

    秦纵去了趟乐器行,给萨克斯买清洁条。他才推开门,就遇着一个钢寸头往外走,两个人身高相当,在玻璃门前擦肩。

    “等一下。”对方忽然侧身,露出脖颈侧面的缩写纹身,盯着秦纵问道,“秦……纵?”

    秦纵回首,看到这人的正面就已经想起这是谁了,这样张扬的钢寸头全二中只有一个人。

    “陈麟。”秦纵说,“有事?”

    陈麟做了个夸张的摊手,“好运气,我心里正想着人,咱们就在这遇见了。”说着他偏头露笑,目光却沉郁阴厉,“虽然我想的是阮肆——不过我遇见你也没差。有空吧?我请你喝一杯。”

    “不了。”秦纵看见玻璃门被人用脚抵住了,他在陈麟的目光中微笑,“这么久没打招呼,我请你。”

    路灯一起,广场四下都是大排档。清一色的啤酒瓶排满油腻的桌面,都还没开盖。陈麟坐对面吹着口哨挨个数过去,笑了笑。

    “大方。”他弹了下瓶口,“这是贿赂我呢?”

    “贿赂。”秦纵念着这两字,“就这意思。”

    “不论这事想怎么解决,总得让阮肆出来露个面吧?”陈麟对着瓶口撬开盖,对秦纵举了举瓶,“你俩现在换位置了?他还没孬到不敢见我的地步吧。”

    “赵云林在家吗?”秦纵单刀直入,“如果他够胆,我也想登门拜访,商量一下他想怎么解决。”

    “能怎么解决。”陈麟说,“鼻梁不能白折。阮肆先后打过他不少次吧,怎么说也得让他痛快一下才能算过。”

    “他要是有这个本事。”秦纵笑,“也找不到你。”

    “所以。”陈麟一口气灌了一半,对秦纵仰头,“让阮肆跟我干一架。面子总是要找回来的,赵云林现在跟着我,这会儿学校传得不大好听,我也没面子。我们在外边混的……啧,你懂得吧?”他目光有点轻蔑,“你一直挺乖的。”

    “那是顶头上司管得严。”秦纵说,“乖点让人省心。”

    “你这么听他的话?”陈麟调整了下坐姿,抬指点了点秦纵,“我记得你。去年斗牛我撞了阮肆,你上场没少给我肘子。你小子装得挺乖,实际下黑手比我还狠。你跟着阮肆干嘛?他就只能在学校里玩玩,出来还能真当声肆哥?社会可不这么好混的。”

    地方小,夜店也就那么几家。陈麟混得那一家名声大,高中里都传他们在里边吸大|麻。这种事传得越凶,陈麟就越把自己当成“社会人”,以至于他看学生都是一种自我满足的俯视,似乎高人一等,产生出自己已经混成了黑老大的错觉。秦纵不想给陈麟任何机会靠近阮肆,事情纠缠到这里就可以了,按照这人的尿性不找回所谓的“面子”,就会一直纠缠不休。

    谁他妈要混社会?

    孩子中二老不好,多半是傻的,打一顿就行了。

    秦纵这么想着,继而开了瓶啤酒,和陈麟碰了下。

    “混社会再说。”他仰头灌下酒,“但赵云林是我打的。如果你一定要管这事,那就不用绕远了,我在这。”

    “你打的?”陈麟伏上桌面,“你有这个胆子么。”

    “谁知道。”秦纵笑了。

    话音方落,那空酒瓶照陈麟头上“嘭”地一声爆开,碎片飞溅。陈麟被这突如其来地袭击给砸懵了,他头上的血顺着额角往下滑,他甚至擦了一把才回过神。

    “我,操,你,妈!”

    陈麟抄起酒瓶,猛地扑翻塑料桌,带翻了椅子。

    阮肆还在拉铃,李沁阳在卫生间贴面膜,说:“还没回来吧,不然听着音早该出来了。”

    “嗯。”阮肆撑栏杆上,“他不回来他干嘛去。”

    “这得问你啊。”李沁阳奇怪地看他,“你俩一直一块回家,今天自个回来就没什么原因?”

    “原因……”阮肆兴致缺缺,“不知道什么原因。”

    不知道什么原因。

    总觉得特没劲。夏婧坐后座抱他腰的时候,他竟然有几秒钟想站起来。车比以往轻,却没比以往快多少。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应该挺喜欢夏婧的。

    应该。

    “靠。”阮肆在纸上胡乱画圈,“这都几点了!”

    “九点。”阮城正夹着书从门口过,“你挺焦急啊小同学,题不会做?”

    “写完了。”阮肆盖上稿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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