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汗。

    顾母借着昏暗的烛光看了顾立轩一眼,瞧他饶是熟睡唇边隐约挂了丝笑容,不由低声叹道:“这些日子到底苦了他了。好在如雨过天晴了,那些噩梦般的日子总算过去了。”

    沈晚给顾立轩掖了掖被角,笑着:“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咱顾家向来以仁善治家,老天爷还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哪里就让好人家蒙难?不过是好事多磨罢了。娘您就等着看吧,咱顾家过了这道坎,日后指不定有享不完的大富贵等着呢。”

    顾母心情大好的回己厢房去了。

    沈晚内心也极为欢喜,来到这个陌生朝代六年了,她深知于这等级森严律法严苛的封建王朝,无论是达官贵人抑或是平民百姓,想要一直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有多难。尤其对于女子而言,嫁给己倾慕的人有多难,嫁人后遇到明理的公婆又有多难。偏她打嫁人后就时来运转,这外人眼里难上加难的机遇让她全占了,嫁与顾家这三年过了难得平静安稳的日子,天知道她有多珍惜。

    总算如相公重新起复,顾家的日子总算重归轨道,她也继续过这安稳日子,甚幸。

    躺在顾立轩身侧,沈晚悄悄握住他露在锦被外面的手,听着他是有若无的呼噜声,慢慢合了眼,姣好的脸庞上难得浸染了欣喜的娇憨之态……

    沈晚的欣喜止于清早顾立轩门前的谆谆嘱咐。

    “从往后,你那些话本就莫要再写了罢。”

    沈晚还以为己听差了。

    顾立轩遂小声解释道:“是霍侯爷的吩咐。”说着,便附于沈晚耳畔,将昨日主殿发生之事,择其一二讲于她听。

    沈晚听得目瞪呆。

    顾立轩也知突然剥夺了她的一大喜好也着实残忍了些,此事皆因他而起,心也有几分愧疚,遂握了握她的手道:“实在是霍侯爷的命令难违。若是你在家觉得闷了,就带着春桃去转转,听说普济寺的香火极盛,想来也十分热闹,你不妨去看看。若是不喜,也以去东西市胭脂铺银楼等处逛逛,喜欢什就买,也用不着省着。”

    安了沈晚几句后,眼见着上值的时间要到了,顾立轩也来不及多说,整整官服便坐轿上值去了。

    沈晚一个人风中凌乱。

    耳畔边反反复复回荡着那几个字:那些个九流的东西……

    她觉得一老血梗在喉间,吐她吐不来,咽她又咽不去。

    要不要她拿做范本写上几篇香艳小黄文来,让那姓霍的侯爷看看什才是真正的九流?

    亏得她怕有伤风化,素来的文稿中半点不提男女之情,只以男子视角写上些行侠仗义之事,仅是这般就被视为不堪入目的九流,若真要带上一星子半点的男欢女爱,那霍侯爷岂不是要来逮了她兴师问罪去?

    真是咸吃萝卜淡心,那霍侯爷管天管地,还管着人家的文风了?

    甚至连人家的署名也管上了。玉面书生怎了?她就觉得她相公玉树临风相貌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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