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侍寝之臣(H)
    朕本就是个狠辣帝王,秋苔心中不是一直认为朕是昏君暴君么?更何况,那是旧朝皇室的两条血脉,秋苔认为朕该对他们有恻隐之心?好像当初庆朝推翻隆朝时,你们那位庆太祖,对隆朝皇室也是全部活埋吧?”

    蒲秋苔一怔,被夏临轩说的哑口无言。俗语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室朝堂之间的倾轧尚且是你死我活,何况是两个世仇的政权。他叹了口气,好半晌,才呐呐道:“皇上若一定要置山云和明芳于死地,何不直接下手?何苦让他们如此受罪?”

    夏临轩呵呵一笑,转过头饶有趣味的看着他道:“所有人都以为朕是顾及名声,所以才用软刀子杀人。难道秋苔也是这么认为的?”

    蒲秋苔的身子猛然就打了个颤抖。夏临轩的意思很明白:朕是昏君和暴君,用得着爱惜什么名声?若不是为了某些原因,不要说这两个前朝余孽,就是祝鸣堂等人,也早都杀的一干二净了。而那某些原因,自然是不用问的。

    一瞬间,蒲秋苔不由得有些恍惚,他抬头看着夏临轩,暗道皇上为了逼迫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先是父母亲人,后是乡亲父老,如今连前朝太子都搬出来了。听太子说他们一家原本在乡下隐居度日,忽然有一天,就被春衣卫寻到,擒拿上京,所以,他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吗?如果不是皇帝要逼迫自己,他们一家本可以在乡下安然度过余生吗?

    只是这份逼迫,是真的喜欢自己,想自己朝夕伴驾?还是一种帝王的征服:你不是说誓死不入宫吗?朕把筹码加重,看你到底入不入宫?

    一国之君,怎可能如此多情?蒲秋苔笑了笑,摇摇头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幻想驱除出去:反正无论是真心喜欢,还是想要征服,他都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刚刚他既然在夏临轩面前吐血昏迷,其实心里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皇上,若臣入宫,是否……两个孩子可以交给臣抚养?”

    拳头紧紧握住,最终却再度松开,蒲秋苔深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随即抬起眼,平静的看着夏临轩:他要保护那两个孩子,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庆皇室的血脉就这样烟消云散。

    “好啊。”

    出乎蒲秋苔的意料,夏临轩答的异常痛快,然后他笑看着蒲秋苔,一字一字道:“朕可以不杀他们,不过他们能不能平安长大,就看要秋苔保护的能力了,后宫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心里应该有数。朕不会卑鄙到答应你后,还对那两个孩子下手。不过若是有嫔妃出手,一旦造成后果,朕也不会为了两个前朝余孽惩罚她们,秋苔,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臣……明白。”蒲秋苔再度垂下眼帘,声音虽轻,其中的坚定决绝之意,却让夏临轩都为之心中一颤。

    “别怕……朕会保护你的。”握住了蒲秋苔的手,感觉到喜欢的人在轻轻颤抖,夏临轩轻轻叹了口气,将蒲秋苔拥入怀中,,就那么紧紧地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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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侍读蒲秋苔,姿容秀丽人品端正,甚合朕意……”

    看着张公公在几步远之外大声宣读着圣旨,蒲秋苔的神思不由飘飞开去,他想起一年前这个时候,自己还在家里,对着满院葱茏哀叹故国河山不复存在,却不料一转眼,自己竟然已经要成为新朝君王的男宠。

    他知道世事难料,但是难料到了这个地步,他真的在怀疑上苍是不是因为他当日没有殉国,所以才会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来折磨他。

    辜负故园梅树好,南枝开放北枝寒……

    今生今世,自己还有回到那个小院的可能吗?那十几株梅树,恐怕也再见不到了吧?从此后,他只能观赏御花园中的梅树,那些梅树一定是开的热烈而盎然,如同君临天下意气风发的夏临轩,却再不会有故园梅树的冷清疏淡。

    “蒲大人,接旨啊。”

    张公公的话将蒲秋苔从回忆中惊醒,感觉到脸上有些湿意,他抬手抹了抹,伸出手去接了那如泰山般重的圣旨,然后重重一个头磕下去:“臣……领旨谢恩。”

    张公公叹了口气,芙蓉早已经搀扶着蒲秋苔起来,问张公公道:“皇上有没有说让少爷什么时候进宫?”

    ☆、第六十七章

    张公公笑道:“皇上说了,这个日期蒲大人自己来定就好,若是觉着身上不舒服,在这翰林馆驿歇几日也使得,只是……”

    他不等说完,便见蒲秋苔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必了,我今日就进宫。”

    “啊?”

    张公公呆在了那里,红莲也连忙道:“少爷,哦不,娘娘,今天就进宫会不会太早了些?咱们还都没收拾呢。”

    张公公闻言,连忙笑眯眯道:“红莲姑娘不用急,这里可以慢慢儿收拾,皇上说了,这馆驿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国库里的精品,除了娘娘带去云海殿的,其它全部要收回呢。这馆驿也要恢复原先的布局。”

    一听张公公这么说,除了蒲秋苔外,其他人便都愣住了,红莲呐呐道:“东西回收国库也就罢了,还要……还要恢复从前布局?这可是打通了三个房间,难不成还要重新砌墙分成三个房间?”

    张公公笑道:“想来皇上便是这个意思。”他说完便抱了抱拳,领着其他小太监回宫复旨去了。

    蒲秋苔坐在院中,只等红莲芙蓉她们收拾完,便立刻进宫。忽一眼看到双喜,他叹了口气,招手叫他过来,轻声道:“双喜,我……要进宫了……”一语未完,已是滚下泪来。他连忙扭过头,将泪水拭去,才又回头强作平静道:“你是男人,不能进宫,回南方老家吧,回去后和爹娘说,就说我不孝,日后恐怕也没机会在他们膝下侍奉了,故国恩深,请他们原谅我这个不孝子……”一语未完,语声又哽咽起来。

    “大人,奴才豁出去做太监,也要跟您入宫,奴才不放心您!”双喜擦擦眼泪,猛然跪在蒲秋苔面前,痛苦道:“大人,您就答应了奴才吧,听说后宫黑暗,奴才着实怕您被人算计了啊。”

    “糊涂。”

    蒲秋苔厉喝一声,眉毛都要竖起来,他站起身,厉声对双喜道:“你从小就跟着我,难道最后的结局就是去做太监?你把我这个主人置于何地?进宫,我是迫不得已。你能逃过这一劫便该庆幸,竟然还想一头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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