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绿豆红汤

正文 农女重生发家日常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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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们有手有脚能赚钱,都成家了,您给了房又置了产,哪还能伸手问您要钱花。”杨柳急的都上手了,给竹青色的荷包打上结,紧紧绑在她婆母的腰上。

    姜霸王在两人脸上打转,心里熨帖,她儿子的德行她知道,从小就手脚大,花钱没个数,今天有这个觉悟绝对跟儿媳脱不了关系。

    “行,那你们小两口好好干。”她又坐下,“我的钱都攒着,你们缺钱了跟我吱声。”

    程石把桌上的东西都收回后院,端了小泥炉出来准备煮茶。

    “你俩不用管我,以往忙活啥还去忙活,我待会儿去山里转转,不用你们跟着。”她心里激荡难平,得出去转个半天,她这下是彻底不操心儿子了。

    ……

    端午这天,程石去镇上割肉给岳家送节礼,杨柳提了半篮子枇杷给她姐送去,恰逢芸姐儿着凉生病,她受托把胡家的节礼给她娘捎回去。

    杨大哥新婚不久,带了媳妇也去了岳家,家里只有杨小弟在,他已经收拾好了包袱,随时准备着去武馆里。

    当着程石的面,杨柳给他塞了五两银子,“别跟爹娘说,你自己拿着,去武馆里伤了病了自己去看大夫,别忍着,遇到有人欺负你也别怂,直接给武师傅说。我要是去县里了会过去看你。”

    杨小弟看了眼二姐夫,攥住了手心里烫手的银子,另一只手搓着衣摆,红着脸说:“姐,这五两银子是我借你的,等我赚到钱了一定还你。”

    人家兄弟都是给家里姊妹撑腰的,他沾了他姐的光能去学武,如今还要拿她给的银子,挺没脸的,在姐夫面前都挺不直腰板。

    杨柳笑笑,“行,就当姐借你的。”

    插艾蒿煮粽子,门上墙上贴五毒图,这天杨家庄的上空萦绕的都是艾草的味道。

    过了端午姜霸王就要走,因为要带着杨树,她改赶马车回去,车里放着还带着露水的两篮子枇杷,还有两桶鱼,是程石早上起来新撒的一网,另外还有两只熏鸡熏鸭,让她带回去孝敬两个老人。

    初阳升起,马车停在杨家门外,姜霸王下车给亲家公亲家母说:“兄长和嫂子别挂心,树根我带去武馆也会细心照应,你们要是想儿子了就让阿石送你们去县里,也去家里住段日子。闺女进了程家的门快有一年了,你们还不知道程家的门朝哪边开,我实属过意不去,等农闲了一定要过去,也给我个招待你们的机会。”

    在跟人打交道方面,杨母杨父都比不上姜霸王,只念着给她添麻烦了。

    “把树根交给你我们肯定是放心的,他这孩子性子皮,要是不听话你只管揍,你肯揍他是为他好,我们指定不会怪。”杨母说。

    杨树一心往外跑,完全没有一丝不舍,听了这话还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行了,不耽误大妹子时间,你们这就走吧。”杨老汉看见了小儿子的表情,用烟斗指着他说:“去县里别惹是生非,这是你自己主动要去的,再苦再累都不能后悔要回来。”

    “才不会后悔。”

    “那我们这就走了。”姜霸王坐上车辕。

    “我去送送。”程石借口道,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为那事去看大夫。

    “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去。”姜霸王摆手,“你就在家忙活你的活儿。”

    嗯?

    程石纳闷,他还想提醒两句,就见他娘朝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离得太近,他吃了一嘴的灰。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六十五章

    隔天, 程石还是去了镇上,他赶着马车,杨柳赶着牛车, 一起去镇上买鸡鸭鹅。这批一下买了一千只,都是快两个月大的, 还是鸡鸭多鹅少。

    两辆车装不下, 店老板又让人赶了两架牛车给送了过来,送到村里直接拉到山脚去,再由人抱着鸡笼给搬去栅栏里。

    买了鸡鸭鹅, 又在村里买了大量的碎谷子,其实鸡养在山里不用喂也能吃饱肚子, 但有粮食勾着,它们每到傍晚不用唤就往回跑, 不会跟野鸡私奔不回来了。

    至于鸭和鹅,在四月底天暖了就有大母鸭带着下了水,一天到晚都在堰里漂着,敲盆喂食的时候才会大摇大摆扭着肥屁股回山里。

    这晚, 杨柳感觉空气里湿度加重, 她坐在檐下仔细回想, 死后的事她都记得, 但死前那一个月她不记得是否下了大雨。保险起见,她扛了铁锹去挖堰口放水。

    程石在门外劈松枝,看她这模样还以为是去菜园,直到听到西边传来的水声才拔腿往西堰跑。

    放水口拦了三张网,清澈的水哗哗往外流, 大鱼小鱼顺着水流被拦在渔网里, 杨柳探头瞧着, 鱼鳞在水下闪着细微的光,她看得怔神,直到听到脚步声才回过神。

    山上山下都有人往这边跑,杨柳看到站在果树林里拄着膝盖喘气的小子,听说他跟她小弟差不多大,但身量却单薄许多。

    “勾子,是我,不是贼。”她打招呼。

    “小柳姐,你放水逮鱼啊?”赵勾子绕个圈站在放水口的另一边,眼巴巴盯着渔网里拦的鱼。

    “你小心别掉水里了,往后退两步。”程石也跑了过来,脸不红气不喘的,站杨柳身边问:“怎么突然想起来放水了?也没招呼我一声。”

    他看她的鞋和裤脚打湿了,敲了她一记,“下次再干这事喊上我。”

    “就挖几锹土的事,我又不是挖不动。”杨柳注意到赵勾子又往水里探头,咳了一声,提醒他往后退,又跟程石解释:“我感觉要下雨了,怕水漫过堰塘,先放点下去。”

    去年挖的放水渠派上了用场,水哗啦啦下去,没有泥土阻塞,又急又快地顺着水沟流去远方。

    村里的人得到信都扛了锹往地里跑,挖水沟把水往田里引,田里泡上水,过两天再赶牛下去犁田就能插秧了。

    怕有人来渔网里捞鱼,杨柳让程石回去继续劈松树枝,她在这儿看着,也打发赵勾子回去,“给你爹和刘叔说,今晚或是明后天可能有雨,你们注意清房子后面的水沟。”

    “好。”应好了却没走,他坐地上很有兴致地看堰里的水打着漩涡淌下去。

    一直到刘婶子下来做饭,赵勾子才离开,他要替他爹去给鸡鸭鹅喂食,把跑远的鸡群往回唤。

    堰边只剩杨柳一个人,堰里放水,小鱼小虾都浮到了水面,在水里的鸭群尽情享用大餐,头扎水里逮小鱼小虾,对山里敲盆唤嘎嘎嘎的声无动于衷。

    鹅只吃素不吃荤,一听敲盆声挤着抢着往岸边游。

    一直到夜色降临在水面,鸭群吃饱了肚子才一摇一摆回山。

    “我来看着,你回去吃饭吧。”

    杨柳抬头,之前赵勾子站的地方站了个鬓发花白的老头,他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不知道,压根没听到脚步声。

    “赵叔,你已经吃了饭了?”

    “嗯。”赵山寡言,应过便不再出声。

    杨柳下了西堰坡,远远地看到有个人影过来,看着身影像是程石,她便喊了一声。

    “是我,我来换你,你回去吃饭。”

    杨柳朝他跑过去,“赵叔过去看了,你陪我回去。”

    她跳上男人的背,双手搭他肩上,跟他咬耳朵说:“赵叔看着有些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被他大儿子伤了心,右手又废了。”程石不愿意嚼他人的事,箍住了搭在腰上的两条腿说:“抱紧了啊。”话落就像一阵风跑了起来。

    男人魁梧有力,杨柳丝毫不担心他把她摔了,胆大地松开两手去捕捉夜风,看到麦地里有一闪一闪的光,她凑男人耳边吓他:“你看那边有鬼,快跑。”

    程石循着她是手指看过去,手上一紧,大迈步往家跑,到家门口了才“嘁”了她一声,“我知道那是萤火虫。”

    门咯吱一声,门后的两只狗扑了上来,杨柳随手揉了揉狗头,“门轴该上油了啊,吱呀吱呀的响挺闹心。”

    她洗手吃饭,程石就拿了桐油出来倒门轴上,说:“吃了饭你洗洗就上床睡,我去西堰看水,要放多久?再放两个时辰?”

    杨柳端碗站在院子里,这时候的水汽比傍晚时又重了不少,她点头说行,堰里还有鱼,水只能少放不能多放。

    “再放一个多时辰就能把堰口打住,你可记得把堰口打牢实了,别被水泡塌了。”她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婆。”

    眼见着要挨打,他把桐油往地上一放,拔腿就往外跑,“记得把桐油拿进去。”

    “我来拿,你吃你的饭。”春婶从屋里出来,拿了桐油把门也从里面拴上。

    半夜,月亮隐入云层,山里的风声也大了许多,程石心想还真让杨柳猜中了,看这样子今晚就要落雨。

    他跳下放水口挖土把堰口打住,从堰边的厨房里拿了两个桶,渔网里的鱼也都掏了出来。

    天色变得很快,回去的路上天上已经没了一丝光亮,之前看到的萤火虫也没了影子,他敲门把两桶鱼放院子里,冲坤叔说:“你先别睡,我出去一趟,待会儿喊你开门。”

    他出门往东走,这时候正是人睡得正沉的时候,他放轻了脚步又走的快,村里的狗几乎都没惊动。

    王大虎家没养狗,土院墙又矮,他顺着他早踩好点的地方翻了进去,烂木门吱呀一声,床上睡的人动都没动。

    片刻功夫,他就扛着个人撂过院墙,扑通一声,隔壁人家的狗叫了一声。

    后半夜下起了雨,后山里响起一声惊叫,但很快又被雨声和风声遮掩了下去。

    雨一直下到天明还没停,昨天挖沟引水的村人一大早又披着蓑衣扛着铁锹去挖排水沟,有的人家趁着雨势不大赶了牛下田。

    王二虎贼溜溜从村前的田埂上溜去村西头,田里干活的人笑他,“二虎子,这贼头贼脑的又去西边当贼?”

    “去去去,又没偷你家的。”转眼看到程家的花生地里有个男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挖排水沟,他吓得一激灵,赶忙闭上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扛了个满身泥巴还站不起身的男人下山,村里的人见了都相互看看,又朝村西头的程家看去。

    人群里有个妇人见状手一抖,手里的筷子掉进了泥巴里。

    作者有话说:

    按个爪

    第六十六章

    掉进泥里的筷子还没捡起来, 头发乱遭的老妇人看到了王大虎脸上的血,雨水混着血从下巴上滴落在地上,混着泥水看不出颜色。

    “他、他这是……”老妇人紧张到挪不动腿, 直勾勾的眼神在兄弟俩身上打量,见王大虎腿脚还在动才憋出一口气, 眼神又挪回他头上, 头发耳朵上糊着泥,她也看不出是哪里流的血。

    过了好一会儿,王大虎家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嚎哭声, 有那好奇的过去看,妇人把饭碗放猪圈上也走了过去, 站在人群最外围从缝里往里瞅,屋檐下落下的雨打湿了后背她都没发觉。

    王二虎缩着肩出来, 被人堵着问:“咋回事?你哥伤哪儿了?”

    “耳朵不知道被老鼠还是什么啃破了肉,胳膊腿也给卸了,让让,我去找大夫来。”王二虎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看他哥那模样他又想起了扔在山里的那半夜, 四肢使不上劲, 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夜里有蛇鼠出没,要不是有老头远远盯着,他可能也被老鼠啃了手脚。

    “这事肯定是程石做的,下一个该轮到猛子了,猛子也回来了吧?”村里人压低了声音议论, 有住得近的邻居在王二虎家的土墙上仔细寻摸, 嘀嘀咕咕说:“今早我还听二虎他娘喊大虎起来吃饭, 看样子大虎是昨夜里被掳走的,他家里人都不知道。”

    “昨夜里我也没听到村里的狗叫,大山家的,你就住隔壁,昨夜里你家狗可叫了?”

    被问的人摇头,反正她家昨夜是没被狗叫惊醒过。

    站在最外面的妇人就要走了,又听旁边的人兴奋地说:“我听柳丫头说那两晚做贼的可不止他们三个……”她僵直了身子,半边身子都淋进雨里。

    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她想知道的,刚想打听,转眼就看到程石卷起了裤腿扛着铁锹从地里回来,他目光精亮地往这边瞅,她吓得立马偏过脸。

    程石扫了眼王大虎家门口看热闹的人,快走过拐角了又后退了两步,难怪他觉得最刻意躲着他的人眼熟,年初因为野猪的事到家门口去堵杨柳的人里不就有她。

    脚尖一转,他朝王大虎家走去,这片住的都是姓王的人家,他溜着眼神往敞着门的院子里看,笑盈盈地问:“婶子们,你们前段时间可有听到谁家磨刀宰鸭了?也不知道谁嘴馋,抓了我家下蛋的母鸭回来喂了肚里的馋虫。你们谁要是闻到鸭肉香了,得空去跟我说一声,我也送她两只鸭。”

    清白的人探头探脑地议论,心里有鬼的越发想缩作一团,她感觉周围的人都在打量她,说不准姓程的前脚回去,后脚就有人去报信,她家前天才炖了半边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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