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欠金三两

正文 靠美食治愈病弱督主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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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有事的。”

    他长发从肩头滑下,将窗外投到她身上的光分成细散的几段。

    逆着光的眸中带着数不尽的温柔,指尖略显眷恋地在她发上摩挲。

    长睫垂下,他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她或许可以接受自己这残缺的身子,也不怕流言蜚语,还愿意在宫中陪他……

    但,真的吗。

    人的喜爱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会不会过几年后,爱意消退,她开始觉得他这副身子恶心,开始觉得待在宫中是种折磨。

    她或许会发现他就是个无趣的人,整日里做的事不是看书下棋就是喂鱼,他哪点都不好。

    若是她想离开去另寻他人,旁人知晓她曾和一个阉人在一起过,还会接纳她吗?

    而且,他真的愿意看到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吗,真的愿意永远把她困在宫里?

    ……

    至少后面这个问题有答案,他舍不得的。

    贪恋她的温暖,却又不敢接受,身上还带着肮脏的过去,这样的他卑劣又恶心,他真的配吗。

    “姜宁……”

    他轻声开口:“不要哭了。”

    再哭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三十,给大家一些糖吃。(不是

    第72章 眼泪

    “姜宁,别难过,外公外婆虽然走了,但他们立了遗嘱,那间小餐馆是你的。”

    姜宁没有父母,外公外婆捡到她后便力排众议把她养在身边,给了她幸福和温暖。

    现在他们都走了,这世上又只剩了她一人。

    姜宁那时没有哭,她只是看着他们离开,她一直都记得外公让她一直向前,不要回头的话。

    但真正没哭的原因,大概是会哄她的人都离开了吧。

    “姜宁,不要哭了……”

    现在又有人用这样明显的哄人语气对她说话,姜宁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更加酸涩。

    头顶的手没那么热,还缠了纱布,摸在头上少了些真实感,但她觉得很温暖,甚至还想直接冲上去抱抱他。

    脑袋一下又一下地被摸着,姜宁原本波动的情绪平复不少,伤心退去,如今涌上来的是羞耻。

    她在干嘛!姬恪不会觉得她是个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吧!

    姜宁哭声停了,但她依旧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偶尔会传出几声抑制不住的抽噎……

    “哭过之后不要闷着,会喘不过气的。”

    姬恪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块手帕,顺带勾起她闷着的脸,原本是想给她擦一擦,但看到她的模样后却怔了一下。

    姜宁哭过头了,散碎的发丝粘在脸侧,双颊有些红,唇上也染了霞色,眼睫微湿。

    还有那双眸子,以往是像灿阳那般生机勃勃,现在却带着水意,仿佛雨过天晴后的那一碧如洗的天空。

    ……很漂亮。

    姜宁和他只对视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她不知道姬恪什么想法,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尴尬。

    谁大哭一场之后会好看?只有变态才会喜欢别人哭过之后的样子,姬恪显然不是。

    想到这里,她眨眨眼,又把头偏了一些:“大人,我自己擦……”

    “不必。”

    窗外的光透过纱幔洒在他侧颜,姬恪眸光安静,向来清冷的眸子垂下,只余一些细碎的光。

    他没有强制她转过头,而是微微俯身,长发瞬间从他肩上滑落,丝丝缕缕垂到姜宁的掌心,有些冰凉。

    姜宁转头来看,恰巧看到姬恪俯身而来,她顿时呼吸都屏住了。

    什么意思!要亲亲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准备好了!

    眼见这人越靠越近,姜宁忍不住咽了下唾沫,心中没有半点挣扎地接受了。

    这、这可不是她强迫姬恪的!

    这人越来越近,但在离她两指远的地方停下了,让准备好的姜宁措手不及。

    姬恪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停下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流泪不好,待会儿再去洗一下。”

    他话是这么说,但那声音听起来却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姬恪说话总是带着浅淡无谓之感,但现在声音微收,带着一些说不出的压抑和自缚。

    “知道了。”

    姜宁嗓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哑意,抬眸和他对视一眼,但那视线太过复杂,她便立刻移开了。

    他眸光的复杂,她的倒是很简单,只想扑倒他而已。

    但这太冒犯了,还是别多看比较好。

    他胸前衣襟散开不少,还有发丝探了进去,其间露出里面层层交叠的纱布,颇有些半遮面的意思,更让人想要拈开发丝往里看。

    靠得这么近,她都能闻到他衣袍上熏过的清淡茶香,苦中回甜。

    ……

    姜宁又移开了视线,现在真是看哪里都不对。

    姬恪这眼泪擦得又轻又慢,除了脸上的丝帕,他哪里都没碰到她,但又好像哪里都碰到了……

    他的手撑在一旁,只差毫厘就要碰到她,他的发丝落到她手背,茶香盈满鼻尖,她甚至能看清他胸前纱布的纹路……

    姜宁顿时有些燥热,但不知这份燥热感来自何处。

    好不容易擦完了,他把丝帕收了回去,这才开口。

    “饿了吗?要不要吃面?”

    “吃吃吃!”

    姜宁立刻站起身,还惯性地抽噎一声,逃一般地转身去抬那两碗面。

    好在这茄汁面加的汤不少,现在没有太坨,这么吃也没问题。

    两碗茄红的面被放到小几上,姬恪开口让守在门外的人去烧水,自己就这么和她面对面吃了起来。

    姬恪看了她快要埋到碗里的头一眼,用筷子夹起面条,语气又回去到了平时的清淡。

    “被子都被你哭湿了。”

    姜宁原本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又确实没有不对的地方,正准备细究时就被姬恪这话打岔了。

    她立刻直起身:“我可不是爱哭的人,今天都是意外,受伤的人是你我才哭的。”

    姬恪只是想转移气氛,没成想又被她打了个直球,他眼睫微动,只能说出三个字。

    “我知道。”

    气氛又沉默下来,但现在是姬恪沉默,气氛骤然松开,姜宁倒觉得好多了。

    她咬了口煎蛋,手又闲不住地拿起了一旁的拨浪鼓转了转,垂在床沿的腿开始晃悠。

    “大人,你房里怎么还有这个?”

    姬恪的手吃个面没问题,就是有些不方便,他动了下手指,扫了那物什一眼。

    “是我幼儿时逗乐的玩意。”

    姜宁倒是想问问他的过去,她一直都很好奇,但总觉得现在不是开口的时候,只好点点头放下。

    她又抬头看了姬恪一眼:“大人,要不要我喂……”

    “不必。”

    意料之中的拒绝,姜宁只好作罢,但她心里是非常惋惜的。

    两人之前也时常一起吃东西,姜宁吃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姬恪更慢,所以她总爱在吃完后撑着下颌看他。

    看姬恪吃饭就是很有意思,尤其是食物进口时,他会先伸舌头来试探的这个习惯。

    好涩啊。

    “有些无聊了么?”他突然开口:“院子里有秋千,可以先去坐一会儿。”

    姜宁啊了一声,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无聊。大人为何这么问?”

    姬恪一手拢着长发,一手用着筷子,看起来像是不愿说,但姜宁依旧很有耐心地等他开口。

    直到面被吃了大半后,他才抬头看向姜宁。

    “我平日里除了看书下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兴趣了,不会觉得我很无趣吗?”

    姜宁突然笑了,配上她那双微红的眼,倒显得十分生动。

    她笑了一会儿才停下:“大人,你刚刚说那话就挺有趣的。”

    姬恪:……是吗。

    “大人,还记得你是怎么喂鱼的吗?”姜宁眼眸亮亮的,站起身来学他的动作。

    “像这样突然一把洒下去,又有些谨慎地去看鱼,那模样也十分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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