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仗势凌人(H)
    本想问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摸了摸他的头发,就翻身下床,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缝衣针。他将针放在烛火上炙烤后,就用它挑破赵七脚底的水泡,撒上些药粉,再用干净的细布包好,还帮他把脚腕重新绑了一下。

    赵七伸着两只脚丫傻乎乎地看着他忙活,混沌的脑子里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是什么呢?

    他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安心。

    白天的疲累,连日的惊惶,都在此刻化为乌有。他享受着身体深处懒洋洋的倦怠,一直硬撑到岳听松重新爬上床,才凑到他的身边,暖暖和和地睡着了。

    第85章

    第二日一早,汤良见到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惊讶地失手打翻了脸盆。

    “你——你们!”

    赵七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昨夜的记忆迅速回笼,他气呼呼地揪了揪岳听松的鼻子,又瞪了汤良一眼:“你什么你,大惊小怪,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汤良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时候,岳听松已经睁开眼睛,朝汤良点了点头:“多谢。”

    见到恩人开口,汤良也顾不上赵七了,急忙几步走到床前,颤声道:“恩公,你醒了!”

    这幅模样让赵七一下子想起梦里的场面,猛然打了个激灵。再看汤良时,就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顿时升起了浓浓的警惕之心。

    “你不要靠得这么近。”赵七使劲推他,“听松肚子饿啦,你快去做饭给他吃。”

    “啊、哦。”汤良问,“恩公想吃什么?”

    赵七故意挡在岳听松的面前:“你拣着好的给他做就是了,若是他想吃龙肝凤髓,你也弄不到呀。”

    汤良往左边靠了靠,赵七就跟着往左边移,将岳听松遮得是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不让他看见。汤良禁不住黑了脸:“我跟恩公说话,你这是做什么?”

    “哼,你小子就会叽叽喳喳,一点事都不懂。听松重伤未愈,你还要让他说话,累到他怎么办?”说着,赵七跳下床,拉着汤良就往外扯,“快走快走,我看到昨天你偷偷藏起来的鱼肉啦……”

    岳听松默不作声看着那两人拉拉扯扯出门而去,微微皱起了眉毛。

    赵七跟着汤良一起来到灶前。他不会做饭,但汤良昨日已经教过他如何添柴火和拉风箱。因为某种危机感,他不愿意被比下去,就蹲在灶台底下,帮汤良打下手。

    许是岳听松醒来的缘故,汤良的话多了起来,说了不少岳大侠行侠仗义的故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赵七虽然虽然跟岳听松厮混了许多时日,但对他平时的行动真不怎么熟悉,心里酸溜溜的同时,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人生在世,就该像恩公那样——”说到兴起,汤良抡着勺子摆了个架势,脸蛋红扑扑的,“铲奸扶弱,惩恶扬善!”

    赵七最喜欢听别人称赞岳听松了,当下抛开成见,与有荣焉地使劲点头:“听松最厉害啦,他可是举世无双的大侠客!”

    这下子,两个人终于找到了共同话题,便你一言我一语,将岳听松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互相看对方都顺眼了一点。

    不过,赵七毕竟还保持了一丝清醒。为防两人打起来没人做饭,他特意等到汤良往盘子里盛菜的时候,才严肃地警告道:“我告诉你啊,听松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要打什么歪脑筋。不然,小心我揍死你。”

    汤良锅勺一抖,把好大一块鱼肉戳成了两截,莫名地看着赵七一会儿,摇摇头,没接这个话茬。

    赵七自然就将之当成了自己的胜利,耀武扬威地端上饭菜,便得意洋洋地去找岳听松了。

    岳听松正沉着脸躺在床上,听到人进来,立马扭头朝着床里。等分辨出来人只有赵七一个的时候,脸色稍霁,才慢吞吞地翻身坐起,故意拖长声调问:“怎么只有你?”

    赵七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道:“我来给你喂饭的,你要汤良过来么?”

    叫他来做什么!

    岳听松顿觉一股怒气冲头,他自知心神失守,唯恐迁怒于赵七,便默念了一段清心诀,才勉强压下怒火,只淡淡道:“先放桌子上吧,我一会儿起来再吃。”

    “这鱼炖得很不错的,凉了就不这么香啦。”赵七劝他,“我帮你把刺挑出来,你配着粥吃。这里面都是精米,汤良那个小气鬼只给你做了一碗,我都没份呢。”

    说完,他才想起来这样说似乎不太好,显得汤良很会照顾人似的,就又赶紧补充道:“我跟你说,汤良这小子真是吝啬得要命,做菜只加一点点盐,豆腐都入不了味。要不是我火烧得好,这饭就没法吃了。”

    岳听松又听见他说别人的名字,心中气闷,也不搭话,索性翻过身去,却伸长了耳朵听赵七的动静。

    赵七似乎没看出他在生气,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认真挑起了鱼刺。

    这味豆腐炖鱼做法不算精细,但确实喷香四溢。赵七多日未见荤腥,一边咽口水,一边把净鱼肉都挑到小碗里。实在馋得受不了了,就吃块豆腐,把肉都给岳听松留着。

    好容易剔干净鱼刺,赵七端着两个碗,凑到床前,轻轻唤道:“听松,你睡了吗?”

    “我睡了,现在不想吃东西。”岳听松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

    “哎呀,吃了再睡。”赵七暗笑着用胳膊肘推推他,“你都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一会儿肚子叫起来,铁定吵得你睡不着觉。”

    “我——”岳听松猛地翻了个身,忽然暗叫声不好,双手势如闪电,就要去接被自己撞掉的陶碗。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的身手慢了不止一点半点,连碗沿都没摸到,只听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汤汤水水泼了一地。

    赵七呆呆看着他,又瞅瞅地上的一片狼藉。半晌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点害怕的神色,怯怯道:“你、你别生气……”

    岳听松脸色铁青,闭了闭眼:“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忘了你在走火入魔,不应该吵你的。”赵七小声道歉,“你先睡吧,我收拾一下。”说着,就蹲下去默默捡拾碎掉的陶片。

    说实话,看到那些自己挑了半天也舍不得吃的鱼肉被脏兮兮地丢在地上,他其实是有点心疼的。但现在更让他难过的,是岳听松在生气这件事情。

    赵七并没有多少自知之明,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很好的伴侣,脾气不好,不会干活,也不会哄人开心。就像现在岳听松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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