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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凛之在看到裴丞抱着小狗崽的时候,眉宇一皱,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江言知,虽然不悦,但是到底没说什么,算是给足了江言知跟裴丞这个面子,只是江凛之却还是说:“将它抱出去,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第一句话是对着江言知说的,第二句话则是对着裴丞说的。

    裴丞尴尬的干咳一声,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见江凛之没怎么生气,所以也就没说其他的。

    江言知乖乖的抱着小狗崽,弯腰走出去。

    江凛之坐在裴丞的身边,将包裹打开,里面装着一个纸包,裴丞疑惑的将纸包打开,里面装着几块新鲜出炉的甜糕,裴丞一笑,拿起来吃了一块,说:“你不是不准我吃这些吗。”

    甜糕吃太多会腻,再加上裴丞现在胃口本身就不好,所以江凛之一直在担心裴丞吃太多甜糕身子会不舒服,于是也就一直在限制裴丞吃的甜糕数量。

    裴丞吃了一块,再拿起一块,先塞进江凛之的嘴里,然后将身下的几块甜糕包起来,打开窗帘,对着走在外面的东来,说:“东来,把这个东西拿过去给少爷。”

    东来一怔,赶忙接过纸包,然后快步的将纸包拿去给江言知。

    现在是午日,天气刚刚入秋,但是下午却还是很热,为了照顾裴丞的身体,岁所以众人也就没有像之前那样日夜兼程,而是走走停停,有时候甚至还故意放慢步伐。当然,这样的贴心程度,是因为江凛之发话了,众人也不敢不从。

    江凛之不言不语的看拿着裴丞将剩下的甜糕全部让东来拿去给江言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你把东西都给了,你吃什么。”

    裴丞神秘一笑,然后从马车内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用纸包着的点心,说:“这是昨晚从驿站那里买的,诺,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

    江凛之面不改色的又吃了一块点心,嘴里的甜腻的味道让人不喜,但是却没有拒绝裴丞。

    裴丞知道江凛之不爱吃甜食,所以这是故意作弄他,但是见男人接连吃了两块甜糕都没什么反应,顿时就觉得无聊,裴丞百无聊赖的看着男人,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江凛之面不改色的倒了一杯茶,然后喝下去,闻言,神色诧异,“我怎么了?”

    裴丞盯着男人的表情看,抿着唇,手撑起,身体往前弓,然后轻轻地亲了一下男人的嘴角,含糊道:“我还以为你会生气。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江凛之的手不动声色的扣在裴丞的脖颈处,加深了这个吻。

    裴丞吃完甜食后却没有喝茶,所以嘴里全是甜糕甜腻腻的味道,这是第一次江凛之不嫌弃的将甜糕的味道全部卷入自己的口中,江凛之松开扣着裴丞后劲的手,笑了,“的确不太喜欢吃,但如果是你的,这没什么。”

    裴丞的双颊晕红,不太适应男人的情话,“你不吃就不吃,说这么多惹人乱想的话做什么。”

    江凛之摸着裴丞的脸,脸上的笑意加深,眼底闪过宠溺,“你吃吧。”

    裴丞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他总觉得从自己回到自己身体之后,江凛之对自己的态度就开始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若是还像以前那样拐着弯说情话,裴丞还能忍着羞意,但江凛之现在已经变得很喜欢当面的说着好听的情话,还总是不分场合的凑过来亲人。

    虽然很享受,但是却也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江凛之将裴丞抱在怀里,说:“不闹你了,下去转转吧,一天没出去了。”

    一直待在马车的确有点不舒服,于是裴丞没有拒绝,跟这江凛之下马车,出去逛。

    说实话,裴丞挺喜欢这样悠闲地日子。只是他知道,等他们回到帝都城之后,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第225章 回帝都

    回去的路上总是比来时的路上轻松,舒服。

    至少在裴丞的眼里,他现在的日子是越来越舒服了。不知道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为了要照顾裴丞的情绪还是真的一心一意的只想着为裴丞好,总之现在的江凛之,在面对裴丞的事情上可以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非常的温软好欺负。

    晃晃悠悠的在半路上刚磨蹭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一行人总算是走到了白虎茶坊,因为离帝都城也不算很远了,所以江凛之干脆就带着去了一趟白虎茶坊,刚好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白虎茶坊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整理一下白虎茶坊的事情。

    就在一个月之前,江凛之收到一封信,是由白虎茶坊寄回来的,说是白虎茶坊现在的管理人的儿子回来了,因为白虎茶坊当年的东家是现在的管理人,所以因为赌博而毁掉了家庭,毁掉了一声的少东家,最近又突然回来了。

    江凛之刚刚将白虎茶坊买下来的时候,白虎茶坊的少东家就因为赌博的事情跑掉了,因为当时管事的并不是少东家,而是东家,所以众人也就没有理会少东家,没人管他到底躲着去了哪里。现在的白虎茶坊采用的管理人,其实就是当年白虎茶坊的前东家,因为对方对白虎茶坊的了解很深,而江凛之当年刚接手白虎茶坊的时候,底下的人手没人是熟悉怎么管理茶坊,怎么弄好茶叶的,所以江凛之干脆就将白虎茶坊交给前东家,让他代为管理。

    换一句简单的话,那就是白虎茶坊以前的东家,变成了现在的管理人,而他现在是为了江凛之服务。

    但是,前东家的儿子,以前的少东家回来了,现在因为白虎茶坊的事情硬是要赖在白虎茶坊不肯走。

    裴丞生气地将吃完的玉米棒子丢在地上,“当年他将白虎茶坊的流动资金给赌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是白虎茶坊的东家,他是白虎茶坊的少东家。现在白虎茶坊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了,怎么,现在想来吃这个便宜?”

    江凛之很意外裴丞的义愤填膺,笑了笑,重新拿起一个干净的煮玉米,塞到裴丞的嘴里,看着裴丞吃下去,然后才说:“他离开了很多年,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没有钱了,所以才会突然跑出来。”

    裴丞也不傻,听出男人话里的意思了,裴丞皱着眉,说:“现在白虎茶坊已经是我们的了。前东家对白虎茶坊的贡献很大,但是,他在贡献之后你也不是没给他钱。前东家现在为了白虎茶坊付出的一切都是得到报酬的,既然这样,前东家为什么要默许自己的儿子继续待在白虎茶坊。信中也说了,因为前东家的儿子出现,茶坊这段时间出了不少事,要是再让他们这样闹下去,茶坊的生意还做不做。”

    裴丞是真的很生气。

    前东家这些年为白虎茶坊做的事情的确是尽心尽力了,所以待遇高一点,裴丞也没有意见,但前东家的儿子突然冒出来,这段时间一直赖在白虎茶坊不说,居然还想让前东家帮忙在白虎茶坊谋差事,要是前东家不肯帮忙,那个赌输的前少东家就搅黄白虎茶坊的生意。

    哪里有这样做人的?

    裴丞真的非常生气,他没有想到前东家居然会这样做。

    “沈博阳这次的确是没分寸了。”江凛之淡淡道:“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沈千山虽然做的再过分,但他再怎么样也是沈博阳的儿子,沈博阳这些年为白虎茶坊做过很多的事情,不能因为沈千山做事没规矩,就让沈博阳离开白虎茶坊。这要是传出去了,到时候……这件事很难解决。”

    沈博阳就是白虎茶坊的前东家,而沈千山则是沈博阳那个没出息的儿子。

    裴丞撑着下巴,看着江凛之眉宇间皱着眉的不悦,抿着唇,道:“沈大叔这些年来为茶坊付出了很多,要是真的就这样因为沈千山的事情,开掉了沈大叔,到时候会让茶坊的其他人寒心。但是这件事要是不给一个说法的话,茶坊的其他人要是也效仿沈千山,让自己的子女都进茶坊,然后将茶坊原有的规律打破,这样也不行。”

    所以这件事处理起来很有难度,既要照顾好沈博阳的情绪,又要不着痕迹的安抚好其他工人的情绪,最后还要给沈千山一个教训,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随便的踏入白虎茶坊一步。

    裴丞牵着江凛之的手,他能看得出来江凛之的情绪也不好,大概原因估计就是因为沈博阳这次做事太出格的原因。

    其实说实话,要不是真的因为对对方抱着很大的期待,或许江凛之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沈博阳的能力很强,他对茶坊的管理也很上心,但是他在人情这方面抹不开面子。”裴丞之前在白虎茶坊待过几天,没有正面接触过沈博阳,但是却能从江凛之的嘴里知道一点对方,裴丞安慰江凛之,说:“尤其是,沈博阳现在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沈博阳更加不可能会因为别的事,真的放弃自己的儿子。你说,要是让你因为无机阁放弃江言知跟肚子里的这个,你愿意吗?”

    江凛之还没开口说话,就见裴丞眯着眼睛,一脸莫测的盯着自己看,“你说话仔细点,不要随随便便就说了。”

    江凛之哑然失笑,他知道裴丞是在故意逗自己,于是也不计较,“但沈千山的事情还是得快点解决。”

    裴丞看着江凛之,抿着唇,想了一会,说:“我之前听说过一点关于沈千山的事情,沈千山这个人好赌,但是他在陷入赌博这个之前,管理能力跟朋友圈子都很广泛,黑白两道都有结识不少朋友。”

    听到这句话,江凛之就知道裴丞大概是想出招,“你想做什么?”

    裴丞微微一笑,一边摆弄着江凛之的手指,一边说:“如果真的因为担心沈博阳会一直因为照看着沈千山而不再将白虎茶坊的事情放在心上,那么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将沈千山的性子扭转过来,让他走正道,一个就是让沈博阳卷铺盖走人。”

    江凛之皱着眉,知道裴丞还有话没有说完,于是继续道:“你继续说。”

    裴丞干咳一声,继续道:“我先说第二条路吧,这些年来你应该不止一次的在背地里培养过人脉,想让人能早点接手沈博阳的班底,但是沈博阳在白虎茶坊待了这么多年,他对白虎茶坊的了解程度怎么可能会是别人能随便比得过的,所以我觉得,肯定是有人能管理白虎茶坊的,但是那人却不一定会像沈博阳这样尽心尽力。”

    “但是如果继续用沈博阳,那就表示必须要将沈千山这个麻烦给解决好。沈千山是一个大麻烦,而你没少想过办法,但是沈千山的赌性已经深入骨髓了,哪里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改变的。所以,沈博阳要用,沈千山也没彻底扭转他的性子。”裴丞说完,见江凛之没有说话,更没有皱眉,所以心下了然,知道自己没说错。

    江凛之似笑非笑的看着裴丞,“我终于知道你这些年来是怎么在每天待在江家偏宅,但是却还是能将唯一的一个点心铺子办好了。”若是真的没有一点玲珑心思,点心铺子怎么可能会一直不温不火的开了几年还没有要倒闭的意思。

    裴丞瞪了一眼江凛之,觉得自己被歧视了,“你还要不要继续听?”

    江凛之安抚他,示意他继续说。

    裴丞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但还是哼唧着继续说:“在没有培养出一个能接手沈博阳的班之前,我们现在务必还要继续留着沈博阳,沈博阳这个人比较护短,所以我们呢只要安排好沈千山的退路,那么这件事就好说了。”

    “华城斗鸡场,现在虽然还不错,但还是缺一个能管事的人吧。”裴丞看了一眼江凛之,“若是真的想安抚好沈博阳的话,那就给沈千山一个工作,让他不要经常在沈博阳的面前转悠。等我们的人将茶坊的事情独当一面了,我们也就不再需要沈博阳了。”

    “沈千山爱赌,这样的人如果不放在眼皮底下,你觉得你能放心吗?”裴丞试探着看江凛之,见男人的神色没什么变化,知道男人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毫无顾忌的继续道:“将沈千山放进斗鸡场,只要给一个小管事,将来他混成什么样子,这样全凭他自己的能力。如果混得好,斗鸡场有一个有能力的看着,这不是坏事,如果混得不好,几年之后,茶坊将不会再事事都需要沈博阳,我们的人到时候肯定能带着一个全新的班底,将茶坊干好。”

    江凛之明白裴丞的意思,他觉得这件事可行,“嗯,可以试试。”

    裴丞松了一口气。

    第226章 前茶坊东家

    沈博阳在听到江凛之的安排时,顿时就懵了,又惊又喜的看着江凛之,然后拉着沈千山跪在地上,感动的不能自己,他腆着胖乎乎的肚子,跪在地上,一脸感激的说:“这,这让属下怎么感激阁主,这,儿子,快给,快给阁主磕头。”

    江凛之坐在椅子上,并不阻拦这对爷俩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反而是等人连续磕头两个之后,这才说:“过两天会有人带你去华城的,到时候自己认真干。要是没干好的话,我之后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沈博阳连忙跪在地上,一脸认真的说,“这件事阁主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我们家千山一定会好好干的,不会给阁主您丢人现眼的。”

    沈千山还在蒙圈当中,斗鸡场他是知道的,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能进这样的地方当一个小管事。

    沈千山在父亲的再三催促下总算是回过神,沈千山忙给江凛之真心实意的磕几个头,然后才一脸认真的说:“千山一定不会给阁主丟人的,千山一定会好好干。”

    江凛之将摆在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才淡淡道,“这个机会是我给你的,但是能不能把握的住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千山,让你去斗鸡场,这既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也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在斗鸡场这个地方干出一番天地。好好干,别给白虎茶坊,别给你父亲丢人。”

    沈千山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闻言不断的点头,眼睛里噙着眼泪,高高兴兴的说:“谢谢阁主,谢谢阁主,属下一定会好好干,一定会好好干。”

    江凛之似笑非笑的点头,沈千山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选择屈服,但是却不知道沈千山在自己给出的这条路上到底是会干出一番成绩,还是最终会选择走上老路,最终一事无成。只是这些事情都不是现在应该担心的,他现在最该担心的就是已经有孕在身五个月的裴丞,而不是其他人。

    送走了沈博阳父子两,江凛之坐着没有动弹,没多久,屋门的方向响起响动,江凛之不动,等着江言知走过来。

    江言知站在江凛之的面前,神色有些局促,“父亲,我来了。”

    江凛之示意江言知坐下,然后才说:“大夫昨日找我聊过,你应该能猜到聊的是什么吧。”

    江言知不用猜也知道能让父亲这么大动干戈的,除了爹,那还会有谁,江言知说:“父亲,是不是爹的身子出了什么事。”

    江凛之垂下眼眸,眼眸中一片阴冷,他沉默了半响,最后才沉声道:“你爹的身子现在本来不适合怀孕的,但是打胎对他的身子更加不好。他现在需要静养,等回到帝都城之后,那只狗就不要再随便带到你爹面前了。”

    江言知不敢说话。

    江凛之的语气难掩盖严肃,“你爹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事吗。狗本来就不能随便带到他面前的,这件事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了,等回到帝都城之后,他要是实在耐不住寂寞,你就多陪着他,你陪着他,他就不会再想那条狗了。

    江言知一开始还以为江凛之特意将自己叫过来是因为有很严重的事要吩咐自己,闻言,先是一楞,这才道:“父亲只是不想让爹一个人?”

    江凛之抿着薄唇不说话,眼里满是严肃,“他现在怀着孩子本来就很容易多想,更何况等回到帝都城之后要忙着春望楼跟无机阁的事请,我一时半会可能会抽不出时间陪着他,等我抽不出时间陪着他,你就多陪着他点,让他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江言知怔怔的看着江凛之,眼里满是诧异。

    他第一次见到江凛之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看到江凛之有一天居然会为了别人这样操心,虽然江凛之操心的对象是自己的爹,可是江言知却还是一脸的诧异,一时间很难平复过来。

    江凛之跟江言知嘱咐了一通话之后,才离开。

    而裴丞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江凛之跟江言知正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怎么再没有小狗崽的陪伴下还能过得很开心不寂寞。

    留在白虎茶坊三天,等江凛之将这里的事情全部解决之后,等送走了这段时间一直在白虎茶坊无所事事的沈千山之后,江凛之这才开口说要离开。

    裴丞倒是没什么,他这几天一直在白虎茶坊到处玩来玩去的,不累,所以还挺喜欢这里的唯一遗憾的是裴丞现在看到漫山遍野的霖茶却不能喝,只能干瞪眼,这让他有些不开心。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裴丞还是带了几包霖茶回去,这茶叶只要不受潮,放一两年都没事。

    等回到帝都城的时候,季节已经从夏天转换到了深秋。

    裴丞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开始加厚。

    春望楼一个月前就已经重新开始营业了。春望楼重新开始营业的时候,江凛之当时正带着裴丞已经没了魂体的身体去华南城,所以一时间也就没有顾得上春望楼的事情。其实按照江凛之现在的身份,他是不需要从头到尾的操盘春望楼的事情,但现在春望楼到底是新开张,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打点好,而且因为之间的纵火事件,所以春望楼现在的名声跟以前相比也是相差了一大截。

    为了让春望楼每晚的营业都跟以前一样,于是江凛之开始着手处理春望楼的事情。

    回到帝都城已经五天了,而在这五天的时间内,裴丞也有五天的时间内没有跟江凛之同时起床,同时入睡。

    这天晚上,裴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睡不着了,眼看着时间越老越晚,但是裴丞却还是没有要入睡的意思,东来不由得慌张了,东来小心翼翼的劝着裴丞,“夫人,现在时间不早了,您肚子里还怀着小少爷,大夫也说了,现在您的好好的注意着自己的身体,好好的养身体。这晚睡对身体也不好。”

    裴丞正在低头看着话本,闻言,厌烦的将话本丢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东来,“你若是真的不愿意伺候我,你就出去,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知道裴丞这是生气了,东来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低着头,抿着唇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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